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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训赶忙帮腔找补,“对对对,那位都用得,许姐姐自然也用得。”

闻昭训与严奉仪离开后,朝颜也愤愤不平地劝说许良娣向太子妃索要金霜香炭。

“主子,严奉仪说得对,您与她都是怀有皇嗣,她能用得这般金贵的香炭,咱们自然也用得。”

许良娣微微点头,冷着脸道:

“朝颜,你等会子去寻掌筵姑姑,就说咱们的香炭用完了,过去拿一些回来,顺道看看长乐宫的事儿如何了,若是太子妃依了长乐宫,你便让她们往后给咱们宫里多分一些。”

朝颜温柔应声,询问道:“主子,奴婢咱们也是每旬要到一百斤么?”

“不用与她们说具体数量,这有些过了,你就说咱们需要的量大,让她们多加就好。”

青萝刚闹完,她们后脚就去,掌筵姑姑能做到女官的位置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给长乐宫多少就该给她们多少。

萧绾妤突然闹着每个月多加几百斤的金霜香炭,裴菀沁主仆正在吐槽她。

“主子,自从新人入宫,东宫这几个月的开销就大了许多,如今萧良娣这么折腾,开销更大了。”

开销能不大吗,她一个人的香炭都抵几个人整个冬季的炭的开销了。

裴菀沁眉宇间染上丝丝烦躁,声音疲惫回道:“她如今怀着皇嗣,本宫能不给吗?本宫不给,殿下也会给,与其让她阴本宫一把,还不如爽快答应她。”

两人还没吐槽完,裴云过来禀报朝颜方才也去要了金霜香炭,她替掌筵姑姑传达朝颜的话。

“主子,万掌筵问您,华春宫那边的香炭是否按照长乐宫的数量分发?”

裴菀沁啪地盖上账册,脸色冷了下来,一个个只顾争风吃醋!

琼琚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笑道:“主子,许良娣也怀有皇嗣,您总不好厚此薄彼。”

裴菀沁明白了琼琚的意思,吩咐佩云回万掌筵,按长乐宫的份例分发给华春宫。

萧氏不是仗着肚子里的皇嗣想要独一份吗,她按照长乐宫的份例分发给华春宫,看萧氏如何有独一份。

宫人的速度很快,翌日便进了几百斤的香炭回来。

翌日请安时,太子妃便宣布了两位良娣怀有皇嗣,嗅觉比常人更加灵敏,金霜香炭味道清新,为了让她们安心养胎,特意多供些金霜香炭给她们。

众女眷昨晚就知道了萧良娣与许良娣前后追加香炭的事儿,对太子妃今儿公布的结果也不意外,最多就是有些木炭勉强够用的女眷心生羡慕罢了。

眨眼到了冬月,天气愈发寒冷,众女眷也愈发犯懒,加上下个月就是年末,殿下政务愈发繁忙也愈发少去其他院落,众女眷入夜没多久,便早早歇下。

这日入夜众女眷刚准备歇下,便听闻华春宫传召侍医,阵仗还弄得有些大,众人也不打算歇下,都等着看热闹。

魏胤珩正在长乐宫陪着萧绾妤,听闻长乐宫请侍医的消息,让人摆驾打算过去看看。

“夫君,妾身也去。”萧绾妤及时勾住男人的手腕,喊着要一起去。

魏胤珩望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很是不放心,“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去做什么?”

“听话,孤去看看,能回来尽早回来,若是太晚了,你先睡,不用等孤。”

魏胤珩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又抚了抚她的肚子,温声哄道:“你乖,阿耶有事要去处理,你莫要闹你阿娘。”

萧绾妤闻言,只得歇了这心思,事情再重要也不如她的孩子重要。

男人离开后,她让青黛过去打探打探消息。

魏胤珩耽误了些时间,等他到的时候侍医已经来了。

他甫一进寝殿,血腥味扑鼻而来,寝殿内乱成一团,婢女们端着热水鱼贯而入,许良娣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人已经昏了过去。

他大步迈进去,怒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众宫婢跪了下来,朝颜哭得一抖一抖的,哭喊道:“奴婢不知,主子刚躺上去歇息,没多久便传来主子的惨叫声,待奴婢们进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出血了。”

魏胤珩闻言,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呵斥道:“你们进来?许良娣怀有身孕,她刚躺上去,你们居然没人守在身旁,你们就是这般伺候主子的?”

朝颜与南岭惶恐摇头,“不,不是,奴婢们在—— ”

魏胤珩懒得听她们的狡辩,扭头询问梁侍医许良娣如何了?

梁侍医收回手,顺势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禀报:“启,启禀殿下,臣,臣无能,保不住许良娣腹中皇嗣。”

魏胤珩身形一晃,被赶来的裴菀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身后跟进来的一众女眷闻言也是心中一阵哗然。

裴菀沁望了眼黯然伤神的男人,凛声吩咐梁侍医,“赶紧给许良娣医治。”

梁侍医赶忙应声,吩咐宫婢、医僮备药、备热水等一应用具。

“殿下,咱们先出去吧,莫要耽误了梁侍医。”

说罢,冷声让南岭朝颜跟出来交代清楚事情。

两人跟着出来,扑通跪了下来,裴菀沁面色阴沉,率先发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许良娣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小产?”

她本来已经与许夫人达成合作,事情都给安排好了,许良娣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会成为她的嫡子,眼下许良娣突然小产,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她心情岂能好?

“奴婢不知……”两人将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继续道:“主子今儿都好好的,突然间就出血了,奴婢们真的不知晓。”

她们人也是懵的,今儿分明好端端的,眨眼间主子就出事了。

许是见两人翻来覆去都是推脱之词,任良媛看不下去,帮腔道:

“你们与其在这里推脱,不如好好想想你们主子今日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总归不可能无端端地出事。”

南岭与朝颜缓过神,一五一十地交代许良娣今日吃的用的,做的事儿见的人。

听着两人一一诉说,闻昭训与严奉仪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心有余悸的模样。

得亏她们今儿没来华春宫串门,否则搞不好被牵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