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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贺良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萧绾妤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希望贺良媛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

几人又逛了一会儿,萧绾妤提出先回去歇息,待她一离开,贺良媛突然问起一旁的木梨:“你之前与常山学的手艺可生疏了?”

贺良媛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木莲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看到自家主子做的手势,木梨狡黠笑道:“主子放心,奴婢手艺精着呢。”

“那就成。”贺良媛贴近她耳旁,嘀咕一会儿,主仆三人寻找闻昭训去了。

“就那支,那支,过去一点儿,对,啊—— ”闻昭训正指挥宫婢女剪些桂花枝回去插瓶,猛地被人撞得身子一歪。

“哎呀——”

“主子—— ”苏奈怀中的花儿被撞到地上,她顾不上花枝,手忙脚乱地想要扶住闻昭训。

“闻妹妹不好意思,我赶着回去走得太急没看到你,没撞疼你吧?”贺良媛搭着她一条手臂,满脸关切询问。

闻昭训正想发难,发现撞她的人是协助打理庶务的贺良娣,突然哑了声,讪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不碍事。”

贺良媛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成,姐姐赶时间回去,改日请你喝茶。”

话落,木梨松开了闻昭训,行了个礼随贺氏离开了。

两人走出桂花林,木犁一脸得瑟地开口:“主子,到手了。”

说着,许久没显露身手的她已经跃跃欲试地要把手里的东西显摆出来给贺良媛看。

贺氏抬手轻敲了她的额头,嗔道:“成啦,别嘚瑟,把东西送过去。”

“主子不看看吗?”

“不了,直接送过去吧。”贺氏摇头拒绝。

虽然她不知道萧绾妤为什么想要这荷包,但有些事儿知道得太多没有好处。

萧绾妤把这事儿交给她做,她证明了自个能力也就够了。

木梨应声,躲着人往长乐宫方向去了。

“主子,贺良娣说您掉了个荷包,让木梨给您送了回来。”青黛拿着个荷包走进来,恭敬地递给萧绾妤。

看到青黛手里的荷包,萧绾妤挑了挑眉,动作倒是挺快的。

“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木犁说让您检查里面的东西有没有丢?”

这么快将东西送过来,又让她检查东西有没有丢,是在暗示她,荷包里面的东西她们没有打开过。

萧绾妤绝艳的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贺良媛确实是个聪明能干的帮手。

她敛起思绪打开荷包,拧着眉头将纸团打开,一个清俊的男人的画像映入眼帘,一旁的青黛倒吸一口凉气。

萧绾妤认出那特供的纸张,须臾,会心一笑,原来,这就是闻昭训从吕昭训那里拿走的把柄。

她将荷包递给青黛,吩咐道:“今晚找个时间把荷包送去给吕昭训。”

闻昭训的荷包从她手中送回给吕昭训,里面的纸团不见了,吕昭训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

青黛接过荷包,踌躇几息,迟疑开口道:“主子,吕昭训为人好像咱们还不清楚呢。”

青黛是了解自个主子的,主子拿捏吕昭训的把柄绝对不是打着要挟她的主意,更多的是为了收揽她。

吕昭训平日是伏低做小没错,但吕昭训的性子不一定就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这样的人反而更加不好放在身边,主子如今怀有身孕,她不希望主子贸然收揽吕昭训。

萧绾妤知晓她的谨慎,柔声宽慰道:“我只是让你将荷包还给她,把柄在咱们手里,收揽她还是拿捏她,都是咱们说了算,不急,慢慢看清楚再说。”

不管是宫人亦或女眷,能收揽的她都想收揽,毕竟手里没人是真的不好办事。

萧绾妤都这么说了,青黛也没办法,入夜后寻了个人偷偷摸摸地把荷包送了过去。

吕昭训拿到荷包,想了想还是让麦冬将荷包送回给闻昭训。

闻昭训看到找了来来回回找了几个时辰的荷包被麦冬送回来,气得几乎咬碎了牙龈!

皎洁的圆月悬挂在夜空中,僻静的水榭阁楼里,莹白的月光将两道人影拽得很长。

一道温柔卑微的声音响起:“韵儿,我是真的没有法子了,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行,我真的没有钱了。”

“我之前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你别再来找我了,若是被人知道,咱们都不用活了!”傅承徽脸色急得不行,脑袋左顾右盼。

第一次夜会外男,她的心如擂鼓般咚咚作响,震得耳膜生疼。

眼看傅承徽要转身离开,一身侍卫装扮的男人赶忙拉住她的手臂,干涩的声音中满是哀求:

“韵儿,你再帮我最后一次,我求你了,求求你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你帮我最后一次,我往后把钱还给你成不成?”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成吗?”

求她再帮最后一次的男人是她的竹马谢子恒,谢子恒父亲是她大伯的心腹谋臣,两人自幼一起长大。

两年前她伯父棒打鸳鸯,将她送进东宫讨好太子,自此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直至一个月前,那日她邀请萧良娣去采摘荷叶,遇见那队侍卫巡视,她才惊讶发现谢子恒居然不知何时进宫做了侍卫。

后来,她从萧良娣与贺良媛闲聊城中贵女时,偶然得知原来他在长安娶了妻,是他妻子娘家人替他疏通入仕,在东宫谋了个千牛卫来当。

他们两人一人入了宫,一人娶了妻,本以为两人再无交集,谁知没多久,谢子恒派人给她送信,要向她借钱偿还赌债。

她担心两人以前的关系曝光,又看在两人以前的情分上,这才答应借钱给他。

没想到这种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才一个月,他又来找自个借钱。

这次她是不打算再理会的,谁知道他竟然拿两人以前的关系来要挟她,逼她相见。

被逼无奈,她今晚才来相见。

“我真的没有钱,你找你妻子吧。”

谢子恒闻言,满脸忧伤地望着她,“韵儿,你是不是怪我娶妻?可当初若不是傅都护,咱们早就成婚生子了。”

“我——”

傅承徽刚开口,不远处突然有动静传来。

谢子恒赶忙抓紧机会,继续哄道:“韵儿,此事不能让她知晓,我求你了,看在你亏欠我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 ”

傅承徽害怕耽误下去会出事,只能胡乱点头应下,“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

“那我等你联系我,回去注意些。”谢子恒目的达成这才放开她。

傅承徽顾不上回他,出了阁楼,拉着守在一旁的未月赶忙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谢子恒等了片刻也离开了。

须臾,躲在林中假山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离去,隐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