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时光如梭,一晃三年过去了。
经过温实初的治疗,大胖橘的身体慢慢的康复了起来,只是行动方面还是需要拄着拐杖,这已经比之前要好多了。
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也没有再选透,而当初要被送进宫的功臣之女云珠,也没送进来。
余莺儿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让她嫁给了慎贝勒。
毕竟大胖橘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想耽误她这个堂妹的人生。
大胖橘也应了当初的话,封了温实初为太医院的院首,视他为恩人。
他说让吃什么药,他就吃什么药,每日跟着温实初沉迷于炼药,感觉两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一起升仙了。
余莺儿早就知道,温初初给大胖橘服用的药里含有少量的水银和朱砂,这些慢性毒药长时间服用,肯定会一命呜呼。
但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胖橘能活下来的这些日子,也是他多活的。
在他瘫的那一天,她就准备让大胖橘归天的。
没想到端皇贵妃非得插这么一脚,将温实初给请来,让大胖橘的生命得以延续。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筹谋一下,让她的儿子顺利的登上皇位,她这任务也就完成了。
其实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她的儿子和安陵容的儿子有资格继承皇位,但弘昼从小身子就差,朝臣们自然也不会捧她的儿子。
但是也不能不防,万一有些图谋不轨的,想支持弘昼以图自己的大业,她也是不能不防的。
虽然一些有可能造反的大臣都让大胖橘给处理了,但余莺儿也不想节外生枝。
她要尽快的笼络一些朝臣们为她所用,只是差一个引线人,她想到一个人弘昂。
他们一家,在朝堂之上也是举足轻重的,又是皇亲,有他们家的支持,弘历的皇位就不愁不稳。
再加上她娘家的助力,就算大胖橘突然驾崩,她也可以让弘历登基,顺便垂垂帘听听政,过过这做“女皇”的瘾。
于是在除夕这一天,阖宫欢宴的时候,以不胜酒力提前回了宫。
命小李子送信给弘昂,约他在老地方相见。
弘昂接到信时,他的福晋也已喝多了正准备送她回去,小李子便先命人将他福晋送到了后殿休息一晚,等明天贺完新岁再走也不迟。
弘昂见他如此安排,也无可推辞,便只身去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间小厨房。
小厨房里灯光昏暗, 在门外看着隐隐有个人影在里面吃着什么,他推门而入,就看到余莺儿正拿着桂花糕往嘴里塞。
仿佛又回了几年前的那一天。
一晃已经六年了,她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丫鬟,他也不是那个小太监。
如今两人身份有别,他只能恭敬的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余莺儿却莞尔一笑,“小桂子平身。”
弘昂抬起头来,看着笑意盈盈的余莺儿,羞愧的低下了头,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贵妃娘娘,您还记着呢?”
“别叫我贵妃,都把我叫老了,当初你怎么叫我,现在还怎么叫!”
余莺儿看着这个故友的模样,剑眉星目,郎朗英姿,褪去了之前的稚嫩,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禁令她感慨,时光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想必他也应该有孩子了,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得知膝下已凑成一个好字,0很是为她开心。
聊到孩子弘昂也放松了下来。
余莺儿递给了他一块桂花糕,“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我还记得,当日你就是来偷这个吃的。”
弘昂接过,看着手听桂花糕傻笑了一下,“我怎么记得当时是你来偷吃的,被我给撞见了。”
“不是,是你来偷吃,被我撞见了!”
余莺儿这么一否认,弘昂就和他争辩了起来,将当日两人碰见的情形现场模拟了一番。
余莺儿这才发现,他是这么一个较真的人。
旧叙完了,余莺儿也把自己叫他来的真正目的说了,弘昂自然是义不容辞,毕竟论身份地位,论长幼弘历都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他还答应余莺儿会去探探他阿玛的口风,如果他阿玛愿意出面,那此事就更加顺利了。
临走时,余莺儿交给他一封信,只不过这信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福晋的。
她也知道弘昴的福晋与文鸳家有亲戚,文鸳之死多少与她也有关系,她这信也不是求和,而是让她认清当形势,站好队,不要耽误了弘昴的前程。
她已经打探到文鸳的爹瓜尔佳·鄂敏,也在集结势力,想与她作对,她必须先下手。
送走了弘昂,余莺儿便带着小李子和月儿往回赶着,路过翊坤宫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想到了颂芝的儿子。
他们一直被圈禁在这里面,终日不见天日,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了。
命人打开了大门,她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很是昏暗,还散发着一股子臭味,寻着孩子的哭声,她来到了里间,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颂芝。
小李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回来禀告道,“娘娘,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死了有几天了,要不是这天气冷,估计都尸变了。”
余莺儿叹了口气,“她也是苦命的,命人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吧?!”
“是。”
小李子遵命,“那这孩子...”
余莺儿看了眼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阿娘就叫我小春,因为我是春天生的。”
余莺儿“哦”了一声,她也知道这个小春是大胖橘的孩子,只是因为年世兰的原因一直没认,想必也不想再见这个孩子。
于是命人将他送出宫去,找个好人家送养了,对外称他已经死了,这样也就没人惦记她儿子的皇位了。
回到钟粹宫以后,便被迎上来的雪悠和弘历差点扑倒。
两个乖巧可人的孩子,是她的心尖宠,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给他们。
比起男人,还是孩子更为可靠。
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了书案前,两人向她展示着自己写的毛笔字,还有剪的窗花。
赫然发现,竟然有一个她的小像,心中疑惑,拿起来询问是谁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