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扑到里正面前求救道:“里正叔,您老人家要给我做主啊,他们和沈蕙兰是一伙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方子,他们就是串通好了来讹我。”
里正还没开口,旁边看热闹的村民说道:“朱氏,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人是你找来害蕙兰的,要说一伙也是你和那两人是一伙才是。”
沈孙氏听了忙撇清道:“这位大哥,我们才不和这忘恩负义的人一伙的,当然我们也不是和蕙兰一伙的,我们来的时候蕙兰都不知道呢。我们夫妻单独一伙的。”
沈孙氏已经看清楚现在的形势了,沈蕙兰绝对不能得罪,要想得到方子,还要指望她沈蕙兰呢。至于朱氏,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让她把方子给吐出来。
里正看着沈蕙兰问道:“蕙兰,你的意思是......”
沈蕙兰叹了口气,说道:“我家立业是个重情义的,当初断亲出来也是为了活命。那日,立根来要方子的时候,里正叔,春生哥,柱子和小山子都看到了的。
大家都知道我们当时是个什么境况,说实话,那么挣钱的方子给出去,当时我心里是不得劲的......”
围观村民包括沈氏夫妻听了都点头同意,那么挣钱的方子白送出去,搁谁心里能得劲。
沈蕙兰继续说道:“后来立业劝我,说立根不争气,这个挣钱的方子给了他们,他们挣到钱了,说不定立根就不会出去游手好闲地混日子了。”
村民们听了又窃窃私语起来。
村民男:“立业这孩子,就是重情重义。可惜,这一家人的心都给狗吃了。”
村民女:“蕙兰也是个傻的,这要是换了我,我得和我家的拼命。”
沈氏夫妻:这妹夫是真蠢啊,都断亲了还管人家死活做甚。蕙兰也是个没用的,男人说什么是什么,自己长个脑子不会想事。
许笑:从今天起,她爹是圣父,她娘是圣母,她是圣女,许越是圣子,阿门。
朱氏见大家似乎都信了沈蕙兰,气得差点吐血:“沈蕙兰,你血口喷人,我家立根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你家的方子。”
沈蕙兰不理朱氏的嚎叫,接着说道:“我没想到方子给出去了,没得到你们一句好也就罢了,反而还要想尽办法来害我。
你明知道我和我娘家大哥大嫂关系不好,还要挑唆他们来为难我。你为难我也就罢了,可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作坊的主意。
你以为那是我沈蕙兰一个人的作坊吗?不是,那是我们棋盘村的作坊,是我们作坊里每一个工人的作坊,是里正叔带领我们前进的证明,是棋盘村年轻后生奋进的动力。
你这么不知轻重,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今天当着里正和大家伙的面,你把当初立业给你们的方子拿出来,你这种人,不配用我们的方子。”
“说的好。”人群里有人喊道:“作坊是我们棋盘村的,任何人休想打作坊的主意。”
“天哪,我还想进作坊当小队长呢,这个天杀的要是把作坊给嚯嚯了,我后半辈子就别指望当官了。”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打作坊的主意,沈蕙兰你冤枉我,你不得好死。”朱氏扑通一下跪在里正面前歇斯底里地叫道:“里正叔,你要相信我,他们兄妹都不是好人,我真的没有打作坊的主意。”
里正后退一步,对着朱氏说道:“朱氏,你说他们兄妹是一伙的。那也是你牵线搭桥让他们一伙的吧。”
“我......我......”朱氏一时语塞。
里正问沈蕙兰:“你说你和你大哥大嫂关系不好?”
沈大哥本想说点什么,沈蕙兰一个字飞快地说出了口:“是。我嫁到棋盘村后就没见过他们了。”
里正接着问道:“他们今天是过来为难你的?”
沈蕙兰:“是。”
沈氏夫妻一听急了,这要是闹半天啥都没捞着,那不白费劲了吗。两人刚想说话辩解一番,里正抬手制止,说道:“你们除了想要朱氏手里的方子,还想要什么?”
沈氏夫妻一愣,随即狂喜,沈大哥搓着手说道:“许里正,我们只要方子,别的都不要,作坊我们也没兴趣。”有兴趣也没用,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做。
里正点点头,说道:“今天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来的,看在你们是蕙兰兄嫂的份上,这次我让你们走,方子我也让朱氏给你们。
以后,我不欢迎你们再来棋盘村。也别让我知道,你们再为难我们村的人,否则我会带上全村的男人,去把你们沈家村全部砸了,你要不相信尽管试试。”
里正森冷的语气让沈氏夫妻后背一阵发寒,两人连声应是。
里正对跪着的朱氏说道:“朱氏,把你手里的方子拿出来。”
朱氏不敢置信地看着里正,原来里正根本就没相信自己说的话。都是沈蕙兰,要不是沈蕙兰说给了自己方子,里正和这些人怎么都认为自己拿了那个什么破方子。
朱氏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沈蕙兰,眼前的沈蕙兰仿佛在轻蔑地嘲笑她蠢。
她猛的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拔下头上的木簪朝沈蕙兰扎了过去,她要沈蕙兰去死。
众人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个变故,就连沈蕙兰也没反应过来。
许笑就站在沈蕙兰旁边,她手里还拿着躲墙角时做掩护的树枝,见朱氏要袭击她娘,许笑抡圆了胳膊照着朱氏的脸就是一下。
“啊......”朱氏尖叫着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里正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见危机解除,他勃然大怒,竟敢当着他的面行凶伤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朱氏。”里正怒喝道:“你既然舍命不舍财,好,我成全你。
狗蛋,去把许老汉叫过来,今天要么他们老许全家滚出棋盘村,要么让许立根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