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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民也正想问问那边的情况,正好那边厨房,几个知青也在烧火做饭,门口的林招娣推开门探头问了一句,里面很快就传来李燕的声音,

“就是脚脖子肿啦,小腿肚子有点伤,应该没啥大事吧?”

传到这边,老爷子想了下,

“脚脖子肿了可能是错环,扭伤,甚至骨折,这得现场去看,也不能大意了。”

这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老爷子还是多了几分耐心。

“等会吧,一会暖和透了我过去看一眼。”

说话这功夫,刘卫民念叨的老陈也到了,过来看见柳镇也是一惊,

“他在这你还喊我干啥?你是咋想的,觉着我看的能比他强?”

这老爷子在附近十里八村,就是他们学医的眼里,那几乎都是祖师爷级别的,他们那也只有膜拜的份儿,这位在这,还喊他过来看病?

刘卫民这是还害他?

刘卫民能说什么,他刚才压根就没注意这伤员是谁好吗?

不过这种时候他一向嘴笨,也没说出什么。

“你看我能下地吗?那屋还有个受伤的呢,你去看看那个。”

老陈迷迷糊糊的就被领到了女知青的房间,虽然男女大防比较紧张,但是医患关系,现场还有其他知青,倒是也说得过去。

“小腿的伤没事,不过这脚脖子,挫的挺严重,我给你捋一下,开点药,你每天敷几次,但是,这一个月一定不能下地啊。”

没等他们说什么,老陈自己就絮叨开了,

“也就是赶在这时候,没啥活,还能好好养养。

这但凡是早几个月晚几个月,你说你这多耽误事?”

“啊,是是是,叔啊,我这不能瘸吧?”

老陈一边捋筋,一边回答道,

“那可不一定,反正医嘱是开了,看病人听不听话呗?”

“啊!”

李燕疼的尖叫,

“叔,你轻点,轻点,啊!”

几个女知青不忍心的转过头去,老陈一脸镇定,

“行了,别乱动,不捋过来,你就等着天天一动弹就疼吧,时间长了长到一起,你就直接瘸了。”

“啊!那你,捋,捋吧,我,我不怕疼。”

李燕能屈能伸,顿时就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就怕这老陈真嫌她喊的烦,再扔下不管了。

处理完小腿肚子的伤口,剩下的半个小时,开始是尖叫,然后是闷哼,和断断续续的几声叫痛,陈老表示今天完事了收拾工具的时候,李燕进屋才换上的衣服也已经再次被冷汗浸透了。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叔,是不是这就捋好了?明天光敷药就行了吧?”

老陈也不客气,

“明天下午我过来看看的。”

回那屋跟刘卫民他们说了一声,就要回去。

厨房的苞米面粥已经好了,虽然不是啥干的,但是刚才喝了一碗烫嘴烫胃的红糖姜水,这时候再来一碗热乎乎的稀粥,也是从头到脚都舒坦了。

两个人一再表示没事,不用人陪,看他们满是疲惫,应该除了睡觉也干不了啥,刘卫民这才带着人离开。

看这边都没事了,简单也提出告辞,

“晚上,你们看着点她吧,我也回去了,这一小天折腾的。”

“要不你在这边跟我们对付一宿呢?

一天都没在家,那屋里也凉透了,回去你还得现烧。”

简单摆手,

“不用不用,刚才回去拿红糖的时候,我就把炕和火墙烧上了,这么半天,估计也暖和过来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回去洗洗,明天也打算睡个懒觉。”

林招娣和谭雅君看了看外面,还行,还没黑透,

“行吧,那还是趁早吧,一会黑透了,路滑,还不安全。”

“嗯呢,我就是这么想的,李知青你可要趁这段时间好好养养,不然等春天忙起来可有罪受的。”

李燕连连点头,刚才已经被吓怕了,

“嗯嗯,我会注意的,就是要辛苦林知青和谭知青了,不过地下的活我不能干,不用下地的我还能干,你们用不用做鞋啥的,都给我,我来做。

还有村民都说他们都在搓绳子,咱们是不是也得整啊,都给我,我来干。”

简单笑了笑,行啊,都不是那贪便宜的,也算是换工,他们自己乐意不出乱子就行。

家里果然有了点热气,不过也烧的差不多了,简单随手又塞了几根木头进去,进屋拉好窗帘,先进基地泡了个热水澡,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才出来。

在那边跟着喝了一碗红糖水一碗稀粥,稀了光汤的,不说饱不饱,这肚子现在可是没有空儿了,但是这嘴里闲着还不得劲,想了下,掏出一把栗子,扔到灶台下面,就当个零食吧。

自己也拿着小板凳守着灶坑烤火,大块木头烧的就是好,不一会就成了通红的大块碳,板栗也很快就褪去了青涩,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香甜的气味。

也说不上是饿还是馋,拿了炉钩子扒拉出来,简单顾不得烫手,拿起一个就斯斯哈哈的扒皮,直到那香甜的气味吃到嘴里,才满意,也不禁感叹,

“哎,还是这纯天然的味道好啊。”

把这一把烤熟的栗子都吃完,简单刚有点空的肚子也真的被填满了,简单还是很满足的。

折腾一小天,挨冻的感受格外的明显,简单这未成年的小身板也有些累了,吃饱喝足,炕也热了,简单洗漱后就彻底的躺平了,

“舒服,要不都说媳妇孩子热炕头呢,这热炕头就是舒服啊。”

跟前两天的黑白颠倒正相反,这次简单几乎是秒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看着窗帘投过来微弱的阳光,还有点发愣。

热炕头好是好,但就是这温度不稳定。

头一天晚上,火墙和火炕积攒的温度,到后半夜几乎就散尽了,也可以说,这么早,简单其实也算得上,是冻醒的。

摸了摸冻的冰凉的鼻尖,再摸摸头顶,简单瞬间就觉得浑身的冷气又出来了,是拽紧被子和缩进被窝都不好使的那种,因为被窝里现在的热乎气也几乎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