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年越想越通,一激动撑起了身,瞬间又被腰椎的伤“电击”了一下。
“嘶——”
她小脸抽搐,痛得脸朝下直直趴倒在贺进山大腿上。
细指用力捏住匕首,气得咬牙切齿。
“宋文清!臭老贼!我一定用这匕首把你给片了喂猪!再把臭鞋塞你嘴里!”
姜禾年趴在贺进山腿间,闷声闷气放了一堆狠话,直到尾椎处的剧痛过劲了,才可怜巴巴地泄出一口气。
软软的小脸在贺进山腿上蹭了蹭,闷闷不乐道:“小叔叔……我该不会真摔废了吧?”
没人回答。
咋不搭理我了呢。
她不开心地皱起眉,脑袋蹭着贺进山的腿唧唧赖赖地一转,正想搂着他的腰求安慰。
脸颊却被什么东西顶到了。
姜禾年疑惑地眨眨眼,又自然地动了动脸想把他碍脸的裤子蹭平,余光瞧见顶上贺进山正低头眸光漆漆地盯着她。
等等……
少女惊恐的视线火速地移到近在咫尺还越来越鼓的黑裤上。
这这这这这是!!!!
贺进山的核核核武器!!!!
老天爷!来一道天雷劈死我吧!!
硬邦邦的烧火棍嚣张地怼在软嫩的侧脸,灼烫的温度透过粗糙布料分毫不减地传过来。
姜禾年脖子上那颗浆糊脑袋,彻底宕机,灵魂出窍了。
男人垂首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女。
轮廓分明的俊脸微绷,漆黑深眸中似有幽火在烈烧,他似怒似笑地抵了抵腮。
少顷,薄唇邪恶地轻扯:“刚才没给你喂饱?”
轰——!
“屁股是不痛了?”
轰!轰——!!
妈妈,你看到了吗?
花沟村山脚下冒出的蘑菇云,是年年爆炸的脑花和炸裂的心脏。
秋夜愈渐寒凉,后山的冷风刮到院子里,吹得半干的玉米叶子簌簌响。
一天之内被惹了好几回火的男人,在院子里冲了一遍又一遍冷水,裹着一身寒气掀被进了被窝。
侧耳听了许久哗哗冲水声的姜禾年,直挺挺躺在另一个被铺里,闭着眼装死,大气都不敢出。
还没烧炕呢,都浑身热得烫腚,连尾椎的摔伤都给热舒坦了不少。
过了许久,少女刻意控制的呼吸声变得轻缓匀速。
开荤之后一直素着的男人,彻夜辗转难眠。
漆深的眸盯着旁边被窝里露出来的半个软乎脸蛋,真想掀了被子抽这糟心小孩儿的屁股。
与此同时。
在这个世界之外无人知晓的虚空之境中,一个全玻璃房骤然出现更多的裂痕。
半空中的悬屏熄灭,一头披着浮夸斗篷的大番薯跌倒在地。
“可恶!剧情修正又失败了!”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销毁了!系统!呼叫系统!我早说当初就不该告诉她,让他们直接生命值清零快点死掉就万事大吉了!这次穿越者抽选有问题!!!”
“快点!我要再次连接主角脑意识!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bug……”
一阵骂骂咧咧后,玻璃房里响起系统的机械音答复声。
【系统不可直接抹除被选中的穿越者性命,不可直接抹除bug穿越者性命,系统有向穿越者及bug穿越者告知“共命”条款的义务,穿越者抽选规则为“完全随机”,不存在问题。以上。】
【请时空监察官注意,两次意识交流次数已用完,请关注剧情走向,避免号世界主线崩塌。注意若主线崩塌,该世界将失去控制,您将失去最后的试用资格,进入报废销毁流程。】
【号世界的通关礼物已生成,届时,请注意准时投放。】
大番薯气得藤条乱甩,“投他娘个屁!再这样下去,老子都要被销毁了!”
【编号199请注意,系统检测到您使用了一次粗口,试用期积分扣10分,余额59分,当前评级为“不及格”。最后评级仍不及格,您将进入报废销毁流程。】
大番薯白眼一翻,倒地“气绝”。
*
贺进山的小媳妇又好几天没上工了。
村子里闲话不少。
贺老太人坐屋里头,风言风语都传进她耳朵里了。
“哼,果然是个娇懒惯的!才刚嫁人就没点德行了!”
“祖婆母,这小婶子嫁了小叔子还真是当上大小姐了,我肚子这么大了,白日里也还下地割猪草喂猪呢。”
张丽娟挺着肚子撑着后腰,慢腾腾坐进堂屋,说完不自觉上下左右努了努嘴,打着圈舔了舔牙龈。
她脸方嘴唇厚,做这粗鲁的动作,原本普通的长相都粗丑了几分。
“喂猪就喂猪,撅什么猪嘴,丑人多作怪。”
贺老太坐在上首,嫌弃地撇嘴,“回你屋龇牙去,你不嫌丑,我还碍眼,大着肚子还走来走去,偷吃都不知道擦嘴。”
贺老太惯是嘴毒爱挑剔的,平日里小脚不便行走,更是只能嘴上找忙活。
张丽娟脸上的笑尬住,心里不爽也只能连忙擦了擦嘴角的红糖粉,舔了手指,又挡住嘴仔细把黏在牙上的芝麻碎舔干净了。
尝到那香甜味,又忍不住意犹未尽呷呷嘴。
小叔子拎来的红糖可真香!老太婆眼真贼,连我这大肚婆吃补一口都要斥。
她心里抱怨,嘴上赔笑道:
“没、没偷吃!这不是前几天王家办喜,守成去吃酒给我带回来一指节芝麻饼么,我一直没舍得吃,想着孝敬您的。”
“刚才喂了猪,肚子里的宝财饿得直踢我。”
提到小重孙子,贺老太的脸色好了些。
“饿了就别挑嘴,锅里拿个窝头吃,老贺家还能饿死你肚子里的种不成,一点芝麻饼顶什么用,学的什么毛病。”
合着我就不能吃点金贵货了?
张丽娟压下心里的不爽利,又把话头转了回来:
“祖婆母,那我哪比得上小婶子呀,搭了大院子起了房子,前几天还买单车了,回回大包大袋地买东西回哩!”
“想我们二房马上五口人了,还住着西屋那小间,宝印昨晚睡觉都挤摔下床了。”
贺老太听得死劲肉疼,像被掏了自个钱袋似的,面色不虞,但小孙子都放话要分家了,只能嘴硬斥道:
“那臭小子,迟早为个媳妇嚯嚯得稀粥都喝不上!”
张丽娟见贺老太居然没接自己的茬,按耐不住了。
“祖婆母,这马上要入冬了,我和守成那西屋什么时候拓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