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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妨告诉你,本官已收婵儿姑娘为义女,绝不会让你们轻易把她带走!待本官将今日之事具本上奏朝廷后,圣上英明睿智,自有公断!”

谢敏对赵婵儿颇为喜爱,有心将她留下,又对威国公府的行径实在看不过去,随口编了个义女的说辞。

“别啊!谢大人言重了!”

这话一出,林管家顿时慌神了,先不说几人为了一个野丫头得罪了谢敏这位刚刚升官的二品大员。

唐杰这一等子爵还是承袭自唐庸的,这事一旦捅上朝廷,必定会将威国公府推上风口浪尖,成为政敌口诛笔伐的对象。

他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收回唐庸的那十万两银子,事情闹大了,他可没法跟唐宜斌交代。

他陪着笑脸道:“这点小事怎敢去惊动圣上,谢大人既收了赵姨娘为义女,那是她的福气!

更何况这样一来威国公府和谢大人也算沾亲了,咱们老爷必定十分高兴。我看赵姨娘就先交由谢大人照顾,待我回禀了老爷再说!”

林管家能在威国公府混得如鱼得水,自然不是草包一个,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

谢敏听他说这么说,气也消了不少,点点头道:“这就好。”

唐杰自知场事面上的事还得林管家来做,也不吱声,只是痴痴地望着赵婵儿,谢玲珑两女发呆。

谢玲珑听父亲说已将赵婵儿收为了义女,心领神会,只是悲伤地抱着赵婵儿。

林管家走到床榻前,望着不成人样的赵婵儿,讪笑道:“赵姨娘,老爷交给庸二爷的十万两银票,还要请您找出来,让小人带回去交差!”

“……”

赵婵儿和谢玲珑紧紧相拥在一起,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

谢敏皱了皱眉头,看赵婵儿如今这模样,哪像还能听得见人话的样子?

“赵姨娘,您行行好,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感受着众衙役恨不得将他活剥了的目光,林管家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向赵婵儿哀求。

人带不回去,唐杰必定对他没好脸色。

但是如果连钱也带不回去,那他以后在国公府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赵……”

林管家正要再开口,忽见谢玲珑怀里的赵婵儿动了动。

谢玲珑也觉察到了赵婵儿的动静,问道:“婵儿,你没事吧……”

在众人一片惊诧的目光中,赵婵儿面无表情地下了床,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摇摇晃晃地向梳妆台靠近。

她走到梳妆台前,俯下身,从台下打开一个暗格,取出厚厚一叠银票。

“拿去吧。”

赵婵儿木讷地转过身,望着林管家的方向,眼中却空无一物。

“多谢赵姨娘成全!”

林管家大喜,急忙上前取过赵婵儿手中的银票。

待取走银票,林管家却发现赵婵儿掌心的银票下还压着一根锐利的银簪!

正不知是何用意,赵婵儿忽然握紧簪子狠狠地朝自胸口刺去!

银簪直没入柄,鲜血瞬间染红了赵婵儿的整个胸膛!

这一下大出所有人的预料,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赵婵儿,都没想到这弱不禁风的少女居然如此刚烈!

“婵儿!”

最先反应过来的谢玲珑大呼一声,急奔了过去,堪堪赶到赵婵儿倒地前将她抱在怀里。

赵婵儿脸上露出一抹凄楚的微笑,抬起血迹斑斑的手,轻抚着谢玲珑的脸颊,有气无力道:

“玲珑,我要去找相公了……谢谢你……我会告诉他,你照顾得我很好……很好……”

说完,赵婵儿缓缓闭上了双眼,手也软软地垂了下去。

“大夫!快找大夫!婵儿!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们还要一起等他回来的……婵儿……”

谢玲珑一日之内接连受到打击,简直心如死灰,欲哭无泪。

她从未想过原来心可以痛成这样,原来人生这么多苦难!

不等谢敏吩咐,几个衙役飞也似的找大夫去了。

谢敏见宝贝女儿如此伤痛欲绝的模样,鼻子一酸,悲从中来,眼角也流下了两行老泪。

林管家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反正银票已经到手,他拉着唐杰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大人,有圣旨!请您速去接旨!”

就在焦急等待郎中的时候,府衙师爷匆匆跑了过来。

可怜的谢敏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张升官的圣旨才是他真正的噩梦!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境,近千名勇士正挤在一个狭小的岩穴内。

“二爷,匈奴探子说三天后匈奴的下批粮草就会在附近经过,这也太快了吧?”

说话的是精通数门语言的花舌,胡大莽和谢玉不在身边,属他与唐庸走得最近。

不久前敢死队抓了一名匈奴探子,不仅得知了粮队抵达的时间,还得知这次的押运兵足足有六千人。

只是短短数日,匈奴就已经筹措好了第二批粮草,花舌实在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唐庸稍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缘故,叹道:“这批粮草不是来自漠北,都是我北境同胞的粮食啊!”

匈奴军队能如此迅速地补充粮草,唐庸不得不调整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看来烧毁第二批粮草还不够,说不定匈奴还有余力筹备第三批粮草!

这样一来,得连第三批粮草也毁了,才能彻底绝了匈奴继续南侵的念头。

花舌兴冲冲道:“管他从哪里运来的,咱们依样画葫芦,再找个地方埋上火药,再炸它个底朝天!”

二郎峡那一把大火烧得荡气回肠,将士们每每想起都心潮澎湃。

然而唐庸却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唐庸终于开口道:

“自二郎峡一役后,官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匈奴探子,而且地势一马平川,一览无余,要想在匈奴眼皮底下设伏,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

这话无异于给众将士泼了一盆凉水,花舌的脑袋当即就耷拉下去了。

二爷说得没错,铺设足以炸毁一支六千人粮队的火药没有几百人是完不成的!

这么大的动静,恐怕还没靠近官道就会被探子发现,更不用说设伏了!

唐庸继续道:“而且我给你们的任务是,除了毁掉粮草,还必须将六千匈奴兵全数歼灭,所以要找一个比二郎峡更加完美的伏击点!”

“什么?”

花舌等人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二爷这是说错话了吗?还是我们听错了?

他刚才自己也说了,二郎峡以北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哪来比二郎峡更好的伏击地点?

再说,以一千对六千,能顺利毁掉粮草就该求神拜佛了!

还要将匈奴兵马一网打尽?恐怕不可能吧!

唐庸笑道:“有一个地方,你们想不到,恐怕匈奴也绝想不到!”

“哪?”

众人眼睛顿时都亮了,纷纷围了过来。

唐庸一字一句道:“追月城!”

听到这花舌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只想着在路上设伏,却忘了他们不断北进,已经离追月城越来越近了!

“可是……”

花舌仍有些疑虑,他问道:“正如二爷所说,路上都是匈奴探子,我们这一千人马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入追月城,恐怕不容易吧?

何况,追月城未必没有匈奴驻守,恐怕还没等到匈奴粮队,得先跟追月城守军干上一仗,一旦打起来咱们立刻就暴露了!”

其他人饶有兴味地看看花舌,又将目光望向唐庸!

他们知道花舌所担心的二爷必定考虑到了,否则不会提出这样一个方案,现在都坐等他解惑。

果然庸二爷没有让他们失望,只听他笑问:“你们有没有发现,虽然官道上都是探子,但是越往北探子越少!”

众人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纷纷道:“好像是这样!”

花舌疑惑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匈奴人至死也不会相信一千人能贴着他们的大营溜到后方,

再者以匈奴骑兵的脚力,如果真有大队人马在火烧二郎峡后撤退,也早该追上了。

他们料不到在伏击的两天前我们就已经出发,更不会想到我们跑了这么远。

所以他们既大大低估了我们的人数,而且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匈奴大营附近。

这就是为什么越往北匈奴探子越少。

如今两军交战正酣,匈奴既然不认为北面有大量北征军,当然也不会浪费兵马驻守追月城。

所以追月城的守军绝不多,解决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还有一点,匈奴的当务之急是确保粮道畅通,而不是追捕我们,所以探子大部分集中在官道附近。

我们只要不靠近官道,身上又有伪装,潜入追月城并不是难事!”

唐庸一番细致入微的分析说得众将士心悦诚服,匈奴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想到马上就要再炸一次匈奴粮草,众将士都激动得摩拳擦掌,纷纷道:“二爷,那咱们什么出发?”

“再休整一晚,谢公子和胡总旗他们也该到了!”

按计划昨夜他们就该赶过来汇合了,希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唐庸心中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此时,唐庸胸口忽然一阵剧痛,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进了心里,疼得他直喘不过气来!

花舌见唐庸忽然捂住胸口,一言不发,忍不住问道:“二爷,您没事吧?”

等他看清唐庸的脸时,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二爷此时竟脸色发白,面容扭曲,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没……”

唐庸挣扎着站起身,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重重地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