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放大的面容,唇齿间蛮横霸道的力道,侧腰上隐隐的疼痛,都让程念安刹那间死死拧紧眉。
她努力去看面前这人是谁,当隐约对上南聿珩那双冰冷不含感情的暗眸时,程念安瞳仁骤然一缩。
南聿珩?
他怎么在这儿?
他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回过神,程念安半分都不配合,腕上用力,挣扎着想将他推开。
“唔……你放开……”
“唔!”
尾音还未发出,冷沉着眸吮着她唇瓣的男人,迅速抓住了她开口的空隙,掐着她下颌,将唇瓣间的厮磨变成了让人颤栗的深吻。
程念安一个反应不及,被他钻了空子。
等她再想咬紧牙关阻挡时,早已为时已晚。
很快,她推拒着南聿珩胸膛的一只手腕被人沉沉攥住,将其扯开,毫不怜惜地反扣在了她头顶。
同时,另一只沾着夜晚凉意的手掌,无师自通地按住了她不断挣扎反抗的腰肢,腕骨微一用力,便将那截软腰很是过分地压在了自己怀里。
前面是坚硬逼仄的男人身躯,后面是冰冷的墙面,程念安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很快,她眼底晕出一层水雾。
南聿珩近距离看着她眉眼间的抗拒,在她眼睫都沾上一圈潮湿后,仍旧无动于衷地没有放开她。
直到——
她逐渐喘不上气。
他微微松开一些,压着她腰和手腕的掌都没有放开。
只是唇瓣从她唇上移开了半厘米的距离。
嗓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温情,像是命令:
“呼吸。”
程念安眼底的水雾越聚越多,此刻雾蒙蒙一片,连带着南聿珩这张面瘫冰山脸都模糊了不少。
在他话音落下后,她下意识吸了口气。
却因为动作太急,再加上唇瓣生疼,新鲜空气刚涌到喉咙,便被冷不丁呛住。
南聿珩迟迟不肯离开,她被呛得压抑着低咳了声,
气还没缓匀,就见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冷冷睨着她,冰凉指腹在她唇角恶劣地用力碾过,沉质的嗓音吐出两个字。
“真笨。”
这么笨,还敢和陈牧那种东西藕断丝连?
程念安气急,猛地抬头瞪着他,正要开口,却被他先一步欺身,再次强吻住。
程念安:“?!!!”
抽风上瘾了是吧?!
这一次,程念安挣扎的幅度比上一次还要大,她推不开他就咬他,好好的一个吻,瞬间变成了你啃我咬的战场。
“南聿珩……你放开!”
她用力挣开,腰身迅速挪着往一旁躲,还没逃开半米,就被人冷噙着笑再次逮入怀中。
程念安的身体僵硬得像石头。
南聿珩却仿佛没察觉到似的。
将人强行抱在怀里,风轻云淡地对上她眼睛,似笑非笑:
“怎么不叫哥哥了?”
程念安被他这两个吻逼得来了脾气。
连带着对他的惧怕都抛在了脑后。
呛道:“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说着,她伸手去拽他的手臂,眉头紧紧蹙着,“你别发疯,松开我!”
对于她的动作,南聿珩置若罔闻。
不仅不松,还抱得更紧了些。
险些箍着程念安喘不上气。
他唇角扯着凉薄的弧度,看似在笑,
可眼底只有深不见底的冰棱,冷彻入骨。
“不是说——”
他腾出一只手钳制住她下颌。
让她抬头看着他。
“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吗?”
“什么重要的事,说出来,我陪你一起。”
程念安唇角用力抿着。
她哪有什么重要的事。
只有暂时躲他这件事。
“跟你无关!”她语气硬邦邦的,尽量忽视掉唇角的刺疼,她挣开他手指,看向别处,“你、你弄疼我了,先松开!”
南聿珩冰戾的目光往下扫了一眼。
手腕下意识松了一些力道。
却又没有完全松开。
完美控制在了——不弄疼她、却又让她挣脱不开的范围内。
“不急,先把话说清楚再松。”
程念安眉心折痕更深了一些。
她还没问他想说什么,他就先开了口。
“念安这次来a国,就是为了见陈牧?”
他语气冷冰冰的,“就那么喜欢他?现在还跟他藕断丝连?”
程念安懵了。
陈牧?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什么陈牧?你在说什么?”
南聿珩以为她在帮陈牧掩饰。
事实上,也不怪南聿珩会误会。
她来这边的第一天,就跟陈牧抱在了一起。
再加上那几张照片拍的角度那叫一个精妙,将缠绵不甘的感情拍的淋漓尽致,再加上照片是静态的,又不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南聿珩误会着实正常。
“你昨天没见他吗?”
“从海城偷偷跑出来,是为了躲我?还是和你的好弟弟见面?”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虽然生气被他强吻一通,但程念安可不背这屎盆子,被人胡乱冤枉。
她解释道:“我来这里,跟他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他在这里,还有,就那种心术不正的人,我是被他下降头了吗,他那心思都人尽皆知了,我还让他在我面前晃?”
南聿珩静静注视中她,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说完,见他没反应,她也不愿意多费口舌,推开他就想走,刚动了一下,就被他按在原地。
“所以,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他了?”他盯着她眼睛问。
程念安撇了撇嘴,“本来就不喜欢。”
南聿珩眼底冷色顷刻间散尽。
唇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一点弧度。
抚着她腰,缓缓“嗯”了声。
“念安解释我便信。”
方才沉肆压抑的气氛悄无声息间散尽,空气逐渐变得沉默。
程念安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单独相处,更别提现在两人还抱在一起。
被强吻的那点气愤不争气地散去后,她暗中掐了掐手心,试图让“怦怦怦”跳得剧烈的心脏平静下来。
“你……你能先放开我吗?”
两人离得太近,程念安鼻息间全是南聿珩身上的清冽气息,缠缠绵绵,萦绕不去。
让她有种即将被吞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