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执刃房间,刚醒来不久的宫鸿羽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似的,整个人透着颓废和萎靡不振。
“父亲,您怎么样了?”
宫子羽见父亲醒来,赶忙过去坐在榻上,明明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宫门还欢欢喜喜的迎娶新娘,怎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哥哥又怎么会联合外人迫害父亲呢?
“我还死不了。”
执刃皱皱眉,不悦道:“你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
“父亲,哥哥他……他真的做了伤害您的事情么?”宫子羽疑惑问道。
宫远徵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怎么?羽公子以为是我哥哥和执刃两人冤枉了宫唤羽不成?还是单纯觉得我哥哥冤枉他?”
“宫唤羽现在就关在羽宫,谁也没给他用刑,我们徵宫也没有用毒,你大可以去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执刃已经习惯了宫远徵的毒舌,话虽不好听,可也是实话,这次他也没有维护自己的儿子,难受的叹了口气。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会对他下毒手,若不是尚角中途折回,恰好碰到此事,说不定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宫子羽被怼的无言以对,又见父亲如今一副难受的样子,就知道哥哥伤害父亲的事情是真的,可哥哥都是宫门少主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执刃无奈叹气,道:“几年前,你哥哥就一直请求我拿出宫门的密宝无量流火,以此来对付无锋,被我驳回了。”
“后来他又重提了几次,我才意识到他还没有忘记孤山派灭门之仇,一心用在为其复仇之上,完全没有将宫门安危当回事。”
“这才思虑之下,想要罢黜他宫门少主之位,换尚角上位,没想到这件事会被他提前得知,这才设计尚角离宫,趁他不在宫门之内,联合无锋细作郑南衣,给我下毒。”
“若不是远徵警惕,提前发现了贾管事偷换百草萃之事,有所防范,我这身上的毒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宫子羽难受的眼泪直掉,哽咽道:“我和父亲都是他的亲人,这么多年一起生活,就抵不过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么?为了他们,怎么就能枉顾父亲的性命?”
执刃苦笑道:“本来就不是亲父子,谈何父子情?”摸了摸宫子羽的头发,执刃道:“子羽,你也年纪不小了,以后也该学着长大了,这少主之位你得担起来才行。”
宫子羽一惊,猛的抬头,诧异的问道:“父亲,您在说什么?”
当初还是父亲执意将原本属于宫尚角的位置给了哥哥,如今哥哥犯了事,被罢黜少主位,理应宫尚角来继承才对,怎么会让他来?
而且,他也不喜欢当什么少主,还有执刃,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从小到大,就没人承认过他宫门血脉的身份。
人人都叫他野种,连父亲都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如今这又是想干什么?
见父亲没有解释的意思,宫子羽又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
宫尚角还是那副冷酷冰冷的表情,宫远徵不服气的鼻孔朝天,就差冲他翻白眼了。
宫尚角走上前,拍了拍宫子羽的肩膀解释道:“你当少主这事,是我和执刃商量好的。”
“我在江湖上拼杀已经有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外面的世界,要让我做少主,以后做执刃,一生都困在山谷内,无法外出,我也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
“你是执刃的亲儿子,这个位置你来坐,最合适不过,只是,你如今纨绔公子的名声无人不知,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继承宫门,未来一年你需要抓紧修炼,并通过后山的三域试炼,重新站在人前,让宫门内所有人都认可你。”
“若是你完成不了,那少主之位会落在远徵弟弟身上,你若不想继续被嘲笑,那就好好努力,争取做个合格的少主。”
以前他对宫子羽冷漠,是因为宫门内盛传他不是执刃亲儿子的流言,而且执刃自己也并未澄清谣言,这几年追查下来,宫尚角确定了宫子羽宫门血脉的事实。
执刃也在这次遭难清醒后,第一时间跟他谈了此事,也说了要将他立为少主之事,可惜他志不在此,如今执刃还在,宫子羽若是能成长起来,可以担任未来执刃之位,他肩上的负担也能减轻一些。
宫子羽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疼痛,才发觉这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宫尚角居然不乐意做少主!
现在还将少主之位,未来的执刃之位拱手相让,枉他还以为宫尚角,宫远徵两兄弟觊觎少主,执刃之位,现在看来,他们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个位置,而是整个宫门。
宫远徵看清了宫子羽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不好说话,嗤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哥哥会是个贪恋权利的人?他在外奔波劳累,为的是宫门,可不是那个位置。”
“不过,我就不一样,你最好有那个能力做未来的执刃,要不然我会将你的位置给抢过来,让你在宫门没脸待下去。”
宫子羽不服气道:“那就走着瞧吧,虽然现在我还打不过你,不代表以后都打不过你。”
“而且,我也不会有机会让你从我手上将少主之位抢过去的。”
宫远徵冷哼一声,道:“别光嘴上说说,等你做到再说,可别到时候哭哭啼啼的找人安慰你,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两人犹如三岁稚儿似的吵来吵去,没有看见执刃和宫尚角翘起来的嘴角,待宫子羽和宫远徵吵了大半个时辰后,才被执刃一声咳嗽给打断了,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父亲”
“执刃”
“好了,你们两个吵也吵了,心里的火气也都发出去了,该知道些正事了。”
“今天我和尚角叫你们过来,除了更换少主,重新挑选新娘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处理剩下两名无锋细作之事。”
宫子羽道:“父亲,怎么还会有两名无锋刺客?郑南衣不是已经抓住了吗?”
执刃摇了摇头,道:“郑南衣是明面上的细作,她的所有信息和这次来宫门的任务,远徵已经用秘药审讯过了,没有一丝遗漏。”
“至于后面牵扯出来的无量流火之事,完全是宫唤羽自导自演的把戏。”
“郑南衣掩护的剩下两名细作,才是真正的无锋刺客,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跟子羽你走的比较近。”
宫子羽惊讶道:“跟我走的近?”顿了顿,试探问道:“是云姑娘吗?”
执刃和宫尚角都点了点头,宫远徵似笑非笑的看着宫子羽,一副“你就是个傻子的”表情,让宫子羽气的牙痒痒。
“可她一点儿都不像啊!”宫子羽嘟囔道。
宫远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嘲讽道:“怎么?人家无锋细作还要在自己脑门上刻上细作两个字,让你好辨别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宫子羽辩解道。
执刃打断了宫子羽的辩解,说道:“不管像不像,她的细作身份是确认无疑,这事是叶庄主和尚角两人亲自辨认的,不可能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