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国——蚌州使馆
冬日早晨的霜花点缀在窗户上,虽然有些冷,但却很美,寒霜也铺满了大地。
宫战在疼痛中缓缓睁开眼睛:“水…”
“水?”窦烁月立马反应:“杨丞,水。”
“给”杨丞第一时间端来一杯温水。
“君上,来,喝点”
“师兄”宫战喝了一口水,才有点清醒,她第一时间环顾四周,在期待一个身影。
窦烁月丝毫没注意到,杨丞立马就发现了,他当即开口:“君上,大夫说您不可再动怒,所以爵亲王怕您看到他生气,刚刚离开房间,守了您一夜。”
“啧”窦烁月无语的看向杨丞。
“谁稀罕他守着”宫战竟然没那么生气,反而有点小开心。
吃完早饭,宫战准备继续休息,因为浑身太疼了,她叫人传来了谭智勇、聂征和权威。
“末将拜见君上”三人进门隔着屏风参拜。
“三位将军请起”宫战的声音很虚弱。
“谢君上”几人起身后聂征开口:“君上,您…还好吧?末将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您受罪了。”
“多谢聂将军关心,本君无事,之所以叫几位将军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办。这次议和一事由你们三人负责到底,本君就让武将谈议和,他们不是也派了魏鑫吗?别怕得罪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记住,两国相交,不但在于实,还在于势,本君说的条件缺一不可,明白了吗?”
“君上放心,末将三人明白,一定完成和谈”聂征回道。
“能退让的只有最后一条,其余不行”宫战补充了一句。
聂征三人互相看了看,而后齐声:“是,末将遵命。”
“君上您好好休息,末将等人告退”聂征开口。
三人离开房间,谭智勇就低声开口:“最后一条是人?那个叫墨竹的暗卫统领,君上不是把他都给睡了吗?怎么又不要了?”
“谁规定睡了就得负责?我们先不让步,等后面再说,反正咱们不怕再打”权威说道。
“也许你们可以再加一条”杨丞从后面走来。
聂征三人对视一眼,很给面子的拱手行礼:“杨侧君。”
杨丞也拱手,算是还礼了。
“不知杨侧君刚刚所说加一条是什么?”聂征问。
“借一步说话”杨丞说完走向自己房间。
三人互看一眼,都跟着进去,他们都不是目中无人之辈,所以愿意听一听别人的意见。
看着进来的三人,杨丞开口:“三位将军坐吧,我说的是归墟之草。”
“对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权威恍然大悟。
“现在只要归墟之草没用,其它两样也没有了”聂征无奈。
“君上不是没脑子的人,她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所以绝对不会将其他两样药材尽数给独孤爵拿走,如今我们依然只差归墟之草”杨丞很肯定的说。
“你确定?”权威再次求证。
“确定”杨丞虽然年龄小,可他行事特别稳重。
“可…君上没让要这个啊?”谭智勇还是有点古板。
“君上不是说了吗?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杨丞边说边从炉火上倒了三杯茶,端给了三人。
“不错,君上确实如此说的,我们再加一条归墟之草,也是合情合理”聂征说道。
“还有,你们不跟爵亲王和魏鑫谈,跟他们谈来谈去,结果还是拿不到东西,要跟独孤浩煜派来的人谈,就是鸿胪寺的那些人”杨丞坐在炉火边慢悠悠的说着。
“没问题啊!走,我们去准备”谭智勇立马来劲了,拉着权威就离开了。
聂征放下茶杯,起身看着杨丞:“你为什么相助君上?只是因为侧君的身份?”
“因为只有她能帮我杀了拓跋扈和宇文霆”杨丞直言不讳,因为他早就听闻聂征的厉害了,还是不拐弯抹角的好。
“可君上也打了车掷国”
“如今我孤身一下,不想复国什么的,只想杀了仇人就行,君上并未手刃过我的至亲之人”杨丞说的是实话,这也是他最近才想明白的,与其想复国那种没任何希望的事,还不是哄好宫战,替他复仇,那么这个前提条件就是宫战不能出任何事,否则他复仇无望。
“君上毒发浑身疼痛难忍,你好生伺候”聂征说完就出门离开了。
出门的权威两人等到聂征一起走,谭智勇边走边说:“这个杨丞深藏不露啊!”
“如果杨丞早两年继位,车掷国都不至于走向灭亡”权威肯定道。
“权将军说的对,此人小小年纪,就可以老谋深算,纵观全局,知道独孤爵如今说话不管用了,也知道跟鸿胪寺才是独孤浩煜的人”聂征说道。
“君上真的让我们三个武将谈判?咱们鸿胪寺也来人了,他们看着?”谭智勇还是不可置信。
“咱们女君,向来不走寻常路,谭将军,你这次可以放开骂了,没人阻拦”聂征笑道。
“太好了,昨天我都没敢骂,毕竟君上在,收敛了许多,这回骂死那帮孙子”谭智勇可开心了,他就是个粗人,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此刻另一边,拓跋扈正在悠闲的品茶:“你是说,独孤爵昨夜在宫战房间待一晚上?”
“是,属下不会看错的”侍卫肯定道。
“窦烁月什么反应?”
“他…没反应,好像…好像宫君上昨夜那个心愿毒发了,她的侍女生病了,是独孤爵伺候照顾的。”
“怎么可能?独孤爵娶了正妃,宫战不可能原谅他的,除非…”拓跋扈思索着。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还有什么秘密,行了,既然宫君上病了,本宫理应去看看”拓跋扈说着便起身下软榻。
“殿下,今日恐怕见不到人。”
“本宫自然知道,但我们依旧得去一次,那才是礼仪,走吧!”
正如下人所说,拓跋扈并未见到宫战,他也是走了过场,不过没来得及回去就被独孤爵请走了,美其名曰喝茶。
而宫战这边说是睡觉休息,不让任何人打扰,实则她早就疼的受不了,进空间想办法了,把母亲留下的书都看了,依旧没办法,就在她快要放弃时,突然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面的武林高手中了毒,不是经常用内力把毒逼到手腕或者什么地方,然后放血解毒,也许自己可以试试,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嘛!
说干就干,宫战立刻出了空间,用仅存的三成内力,将毒往左手手腕逼,两刻钟过去,才杯水车薪的一点点。
“一点点就一点点吧!”宫战自我安慰着,然后拿起一旁匕首,手起刀落将手腕割破,黑色的血液瞬间流出,她赶紧继续逼毒。
“君上,奴婢听说…”百灵突然推门进来,看到眼前一幕大叫一声:“啊!”
“怎么了?”刘远几乎和元朗同时冲进来:“君上,您在做什么?”
几人吓坏了,手忙脚乱的赶紧给宫战止血,根本不让自己主子解释一下。
“刘远,快去告诉大统领”元朗说道。
“不是…你们…”
“君上”百灵哭了:“您干什么啊!您不要百灵了吗?怎么可以这样想不开啊!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吗?扔掉再找一个不行吗?呜…”
“百灵”元朗双手紧紧握着宫战的手腕,他已经用布条缠起来,但依旧血流不止:“君上,您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属下都心疼。”
“本君再说一遍,刚刚…”
“君上”窦烁月冲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一摊血迹和单膝跪地紧握宫战手腕的元朗,他愣住了,半天缓不过来神,也是以为宫战要自尽,还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
“师兄,你听我解释”宫战赶紧开口。
窦烁月从元朗手中接过宫战的手腕:“刘远去请军医,百灵,你去打热水。”
“是”两人赶紧出去。
“元朗,药箱有裹布,拿个新的过来”窦烁月说着解开宫战全是鲜血的手腕,伤口触目惊心,他的手都在发抖。
“统领”元朗的手上也全是血:“来,再包一次,已经不怎么出血了。”
“师兄,其实…”
“对不起”窦烁月又打断了宫战的话:“是属下没有照顾好您,但您不该如此伤害自己,我们十几年都挺过来,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最近毒发越来越底了,基本一个月一次,您再忍一忍就过去了,绝对不可以用这种方法结束生命啊!”
“师兄…”宫战看呆了,因为窦烁月落泪了,在她的印象中,也只有傅萧死的时候这个大师兄才哭过一次,唯一的一次,今日为了她,竟然落泪了。
“君上,疼不疼?”元朗的眼睛都红了,他可是个出了名的硬汉,可今日也是忍不住了,因为他从在乌蒙灵谷见宫战第一眼起,这个主子就时常毒发浑身疼的满地打滚,期间还要跟着他们一群男人练武功,十几年了,忍受能力真的太强了,让他一个大男人都佩服。
“师兄,元朗,你俩听我说,我不是自尽,我是想到一种解毒的办法,放血解毒,你们听说过吗?”宫战赶紧解释。
“哪有割腕解毒的,您别乱说了,君上,以后不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元朗一万个不信。
“不是,元朗,我真的是解毒啊!师兄,你要相信我”这回轮到宫战急了。
“好”窦烁月显然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