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国边境——官道
马车颠簸前行,一连两日,宫战和独孤爵都没怎么说话,所有人没一个敢问什么,文家在第二日也分道而行了。
今日是最后半日同行的路程了,马车内宫战独孤爵两人依旧不说话,走了半天,突然停住了,车外寒梅开口:“殿下,我们该换路了,已经错过两个路口了。”
此刻独孤爵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宫战的手:“不,宫战,本王不会放弃的,在你没有做出选择前,本王不会染指其她女子,你若答应,本王会发誓今生只你一人到老,这是本王给你的承诺。”
宫战笑了下,风轻云淡的开口:“承诺这东西,往往都是听得人记住了,说的早忘了,疯子说给傻子听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会的,本王不会轻易给人承诺,更忘记自己的承诺,这是真心话,你信一次好不好?”
宫战微微叹息一声,面无表情开口:“百无一用是深情,不屑一顾最相思。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追过方知词穷,伤过方知心痛。独孤爵,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京城一步,绝对不会,你错付了,各自安好,依旧是朋友”
独孤爵满眼深情的看着眼前人:“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要过早下结论。”
“这世界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至始至终,我们走的都不是同一条路,你肩负整个凌霄国的命运,而我只为复仇,然后在野狼骷度过余生,仅此而已”宫战认真说道。
独孤爵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努力平复心情:“好,都听你的,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本王,短时间内,最起码一年之内,不要爱上别人,给本王一点点时间,就一点点,好不好?”
宫战看着独孤爵祈求的眼神,她的心软了:“好,我答应你。”
独孤爵眼含泪花,将宫战抱入怀中:“谢谢你,谢谢,一路保重,别下车,向前走,本王怕自己忍不住回头,”说完松开宫战,将一个盒子放在她的手中:“这个给你,保重,”而后勉强笑了笑,跳下了马车。
“殿下”寒梅刚刚在马车旁,他听的一清二楚,自己都难受的不行。
“师弟,你们走吧!”
“好,二师兄保重”傅俊奕说完就摆手示意前行。
独孤爵不敢回头看宫战的马车,就这么背对着等着他们走进弯道,自己才翻身上马,从另一条路狂奔而去。
让独孤爵不知道的是宫战刚拐过一个弯,就叫停了马车。犹豫片刻后打开手里的木盒,里面是一块玉佩,看得出很珍贵,用手轻轻抚摸,突然有了一丝丝心痛。
马车停留了很久,傅俊奕无奈上车询问:“谷主,怎么了?”
“不知道”宫战轻声:“就是不想走,站一会儿吧!”
傅俊奕点点头,他心里明白了,宫战也动情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独孤爵带队已经绕过峡谷,从对面山的官道疾驰而上。
寒梅无意间扫了眼对面,顿时惊喜:“殿下,停一下。”
“吁…怎么了?”独孤爵停下问道。
“您看,宫谷主她们还看得见”寒梅说道。
“不对啊!”廖言开口:“按照他们的脚程如今咱们肯定看不到了,除非…不对,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我们一个时辰前分开的地方,只不过往前走了一个弯道,然后停下了。”
“是不是出事了?”清兰担心道。
“开始动了”廖言说道。
独孤爵露出了苦涩笑脸:“她肯为本王停留一个时辰,足够了,”说完驾马继续向前而去,边走边问:“清兰,让你办的事你办了吗?”
“殿下放心,已经飞鸽传书涂州分堂了,驾…”
行军途中,清兰越想越不解,只能问寒梅:“刚刚殿下是不是走的太急了,没去追,宫谷主会不会不开心?人家都停下等了。”
“你傻啊!殿下跟宫谷主不是同路,追上又能如何,而且宫谷主之所以停留不是为了让殿下去追她,你明白吗?”寒梅说道。
“不明白?”
寒梅很无语:“宫谷主停留是因为王爷入了她的心,这就足够了。”
清兰似懂非懂点点头:“宫谷主突然走了,我心里都不好受,别说殿下了。”
“你闭嘴吧,驾…”
与此同时另一边,宫战依旧拿着玉佩看。
百灵被傅俊奕叫过来了,看着宫战:“谷主,您好像不太开心,俊奕哥说走快点,明天傍晚就可以跟窦统领他们汇合了。”
“………”
看着不说话的宫战,百灵继续开口:“谷主,您怎么了?是不是王爷走了,您心里不舒服?谷主?恩?谷主?”
“什么?”宫战终于有了反应。
“您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
就在此刻外面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傅俊奕没有太多吃惊,看着来人:“就知道师兄你会来迎。”
“你说爵亲王同行,我大概算了下,差不多今天分开,所以就来迎,谷主怎么样?还好吧?”窦烁月说道。
“很好”
“驾…”窦烁月驾马来到车旁。
宫战早就闻声推开了窗户:“师兄又来迎。”
“这里盗匪太多,属下不放心,您…脸色不太好,怎么了?”窦烁月观察的很仔细。
“没什么,可能车马颠簸吧,没事。”
“好,前面有个废弃的土宅,走快点,今晚我们就在那里安营”窦烁月说道。
“好,师兄来安排。”
夜晚降临,在窦烁月说的土宅,队伍安营休息,宅子内没有一间完整房间,不过好在四周都是土墙,遮风效果非常好。
宫战站在一个缺口处,望着远处荒凉的平原,心里突然空荡荡的。
“谷主”窦烁月走过来:“您怎么了,这里风大,刘远他们已经靠墙搭好了您的帐篷,火盆也生好,我们进去吧!”
“走吧”宫战没有多余的话,转身走向帐篷。
看着走远的人,窦烁月一把拉住路过傅俊奕:“谷主怎么了?为什么从今天见到她起,就一直情绪低落?到底出了什么事?”
“师兄,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谷主自己的私事,我们无权过问,也没资格插手,让她自己处理”傅俊奕认真道。
“谷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怎么无权过问也不能插手了?”窦烁月不解。
“你别问了。”
“我去问谷主”
“回来,我告诉你”傅俊奕很无奈:“男女之事,你能左右还是插手?”
窦烁月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只说出一个字:“谁?”
“二师兄”
窦烁月眼睛瞪的老大:“独孤爵?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一直吵架吗?不会,谷主不会嫁入皇家的。”
“有些事,不是人可以左右的”傅俊奕说着用手指了指窦烁月的心脏:“这东西一但动了,就麻烦了,好在谷主还算理智,拒绝了二师兄,不过,也许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动心了,所以才拒绝的干脆理智,他俩若今后不再见,过了一年半载就淡忘了,又或者…二师兄娶个侧妃什么的,以谷主的性子,他也会出局,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也别去问,就当不知道。”
“两位统领”刘明走来:“谷主叫你们过去。”
“听我的,别问,什么都别问,因为我们是属下,她是主子,就像你经常对我们说的,摆正自己的位置”傅俊奕拍拍窦烁月肩膀后向前几步又退了回来:“如果你以大师兄的身份关心她,那倒是可以问一问的。”
窦烁月依旧缓不过来,离开才几天,自家白菜就被猪拱了?太气人了。
傅俊奕先一步进入宫战帐篷:“谷主,喝粥呢?”
“坐下一起吃,今晚就是白粥饼子”宫战说道。
“谢谷主。”
傅俊奕刚坐下窦烁月就进来了:“谷主。”
“坐下边吃边聊”宫战说道。
“是”
“师兄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好,俊奕下午跟属下说了严策的是事,这个人很重要,必须马上找到,至于属下那边,这次风平浪静,属下在温河山庄等了三天,没见什么可疑之人”窦烁月说道。
“他们肯定以为在伏虎侠袭击,我会必死无疑,所以对于温河山庄完全没有防备”宫战边吃说道。
“我们出谷后的五次灭门复仇,永昌京都反杀所有江湖来的刺客,外加伏虎侠一战,如今江湖上的人对您全是惧怕了,巴不得退避三舍,剩余的仇家也都度日如年的等待着,之前的联盟已经土崩瓦解,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幕后人到底是谁?又是谁将您的画像给了幕鹰?”傅俊奕说道。
“让人害怕可比尊敬管用多了,其他事先放一放,这个严策必须找到,而且要活的”宫战说道。
傅俊奕点点头:“这个人确实很重要。”
“吴叔来信,他已经派我们最好的暗探一大半出动,定然会找到严策,另外,师父过年不会回野狼骷,他遇到师伯了,两人要回去祭拜后山派师门先祖,还有,剑心山庄老太太过世了,师父他替您去上了香,尹智尧没赶上,回去人都埋了,哭晕了好几次”窦烁月说道。
“我就知道他赶不上了,那么远的路,跑死都回去不,智尧肯定很伤心”宫战放下碗筷:“亲人离世最痛心了。”
“谷主…您…”
“没事,从明天起,我们急行军赶路,争取十日回去。”
“我们不进城镇,一路顺着边境官道走,十日差不多回去了。”
“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