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京都——城外树林
夜深了,官道旁的林子里埋伏着二十几个人,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统领,你确定江峰会走这条路?”刘远望着黑漆漆的官道问道。
“放心,不会错的,我问过寒梅,他虽然没说独孤浩煜暗卫的分堂在哪里,但是说了这里一定是江峰必经之路”傅俊奕坐在树下闭眼回道。
“统领”刘明在傅俊奕身边蹲下开口:“你说…寒梅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件事?江峰好歹是独孤家的将军,他这算不算出卖自己人?还帮我们在客栈保护谷主?”
“你懂个屁”傅俊奕睁开眼睛:“寒梅是爵亲王的护卫,他只会听命主子,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谷主,一听江峰要联络人杀谷主,他当然得先下手为强了,否则谷主有个三长两短,爵亲王还不杀了他?明白吗?”
刘明似懂非懂点点头:“应该明白吧?”
“行行行,跟你说话太费事了”傅俊奕嫌弃道,继续抱着手臂闭目养神,片刻后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立马睁眼:“刘远,过来。”
“统领,怎么了?”刘远走来蹲下身。
“让你查那个李君豪,你查了吗?”
“查了,今天盯驿馆属下不方便,就去查了李君豪,此人今年二十八岁,五年前来到京都的,不是本地人,也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在京都的第三个月就开了一家酒楼,叫肯德基,因为里面设施高档,菜品新奇美味,价格也非常高,所以去的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这也让他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这中间尤其是哪个沈万云,跟他关系最好了,另外他好像有六七个妾室,没有正房,就这么多了”刘远回道。
“就这么多?”
“是,属下打听了很多人,几乎答案都一样。”
“这就奇怪了,看谷主的样子,他们应该以前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傅俊奕喃喃自语道。
“统领”刘明蹲到另一边:“那日诗会属下在场,谷主做的诗都是经典,但后面有好多什么…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还有…什么中国山东找蓝翔,属下一句都没听懂。”
“这些师兄和寒梅也说过,确实…难以理解,费脑子”傅俊奕说道。
“那…”
“嘘”傅俊奕立马阻止刘明开口:“警戒。”
此刻一个黑衣人飞落到他们身边:“统领,来了,江峰带了六个侍卫。”
“准备动手,速战速决,刘明你去看看坑挖好了吗?不能留下线索,让他从此消失,人间蒸发”傅俊奕吩咐道。
“是”众人立刻来了精神。
片刻后,江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傅俊奕盯着官道:“孙子,这次让你有来无回,”目标进入攻击范围内,他一声令下:“杀。”
江峰完全来不及反应,属下瞬间死去,他只能独自应战,可猛虎难敌猴群,傅俊奕带了三十个人,都是高手,片刻后江峰就倒下了。
看着蒙面的傅俊奕开口:“你是何人?知道我是谁…”话没说完就被一剑封喉。
傅俊奕冷笑:“啰里吧嗦,老子杀的就是你,处理战场,不能留血迹,把人埋了,我们立刻回去。”
“是”
一个时辰后,傅俊奕带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客栈,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寒梅看着上楼的人开口:“回来了?”
“你不看见了吗?还问”傅俊奕回道。
两人站成一排看向一楼,寒梅继续开口:“窦烁月呢?他去哪里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皇帝在京都外的暗卫分堂?”傅俊奕答非所问。
“告诉你,我活不了,你们也一样”寒梅回道。
“这不就对了,我的答案也一样,告诉你师兄去哪,我活不了,你也一样,信不?”傅俊奕反问。
“就当我没问过”寒梅其实心里知道,如今只能装聋作哑,一但说出口,回头窦烁月那边出个问题,宫战肯定会怀疑他这个外人,所以还是做个聪明人,想了想又换了个问题:“你们真的打算后天启程?宫谷主的上可不轻,三寸,很深的。”
“这是谷主的意思,我只是个护卫,做不了主”傅俊奕回道。
寒梅很无语的看着傅俊奕,半天后憋出两个字:“睡觉,”说完转身离开。
傅俊奕笑了笑,走向宫战房间。
门口孙耀拱手:“统领,谷主睡了,再没发烧,属下关心过,她说伤口不怎么疼了,百灵一直在里边伺候。”
傅俊奕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轻松推门进去,看到百灵软榻上睡着了,宫战的呼吸平稳,确实好多了,他轻轻灭了两根蜡烛,而后才出门低声吩咐:“时不时进去看看,小心谷主发烧,有任何情况立刻叫我。”
“是,属下明白”孙耀应声。
一夜平安无事,翌日清晨,客栈就迎来了第一位访客,沈辞海带着士兵和御医前来。
刘远带人一字排开,剑拔弩张,双方僵持着。傅俊奕缓缓出门:“不知这位是…?”
“大胆,这是我们永昌国的相国,还不行礼”一旁侍卫说道。
傅俊奕嘴角轻蔑一笑:“相国?就是钱茂延那个畜生的岳丈?哎呀!不知相国前来我们一个普通百姓家所为何事?难不成宫诺言失败了,相国想亲自动手,为你女婿而战?”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妄”沈辞海冷声道。
“狂妄?哪里狂妄了?钱茂延不是畜生?宫诺言没有刺杀我家谷主?还是京都传言都是假的?你如今登门又想怎样?撕破脸皮?我们是孤立无援,在你家门口,不过…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傅俊奕丝毫不慌,有条不紊的输出。
沈辞海懒得跟这个后生费口舌,当即开口:“本相是奉王上之命,前来慰问宫谷主安康。”
“问安康?哈哈……”傅俊奕笑了:“沈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问安带军队来?这么大阵仗?还是说我们没见过世面?退一步讲,我家谷主只是个普通的野狼骷百姓,你们王上为什么派你这个一国之相前来问安?还是说你是来探虚实的?”
“你大胆…”
“你放屁”傅俊奕打断侍卫话:“怎么,永昌国的丞相探望病人,如果对方不见,还得用军队攻打进去?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也不必多费口舌,动手吧!”
“等等”沈辞海赶紧开口,他可不能打起来,回头就更说不清了,对于傅俊奕这个刺头,他更无语:“本相只是带御医来看看宫谷主,并无其他意思。”
“我家谷主有医师蔡玉老先生治疗,还用你们这些歪瓜裂枣?别在这里磨磨唧唧了,不见,要么沈相请回,要么咱们就动手解决”傅俊奕说道。
“这是我国王上的意思”沈辞海说道。
“我们如今定居夜狼骷,不属于任何国家管束,你们王上的令我们不尊,除非你想打破夜狼骷的规定,与其它四国为敌,怎么样?试试不?”傅俊奕问道。
“是,你们是属于夜狼骷,可这里是永昌国京都,来者是客,王上一向待客周到,听闻客人受伤,理应尽地主之谊,不对吗?”沈辞海反问。
“对,可如今客人不想劳烦地主,难道地主要硬上?那永昌国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傅俊奕依旧稳当的回着。
沈辞海头疼,本来自己就是被逼而来,如今碰到这么个难缠的后生,句句都在里,让他无从反驳,可若见不到宫战,自己又没办法交差,真的太难了。
“沈相为何不说话了?”傅俊奕问道。
“年轻人,你可知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沈辞海问道。
傅俊奕不紧不慢抬头看了眼客栈,而后回道:“沈相莫非看错了?这房子也没屋檐啊!而且我们不是龙,也不敢做龙,我们是蛇,蛇的属性就是只要对方不攻击,他就不会动,有句话叫:你不动虫,虫就不会咬手,对不?”
气氛又一次陷入僵局,此刻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车旁姜楠开口:“王爷,傅俊奕这小子太能说了,沈辞海说什么他都有下句等着接,让对方找不出破绽。”
车内宇文霆微微一笑:“论心机和狠辣,宫战和窦烁月加起来都不是傅俊奕这小子的对手,在人前他一直都是演戏的状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人对他放下戒心,沈辞海虽然老奸巨猾,可今天这个差事他办不成,又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动手,那样只会坐实他儿子勾结独孤程刺杀宫战,让京都谣言更加真实,到时邵擎苍饶不了他,邵天佑也会跟他有隔阂,所以傅俊奕这小子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如此嚣张,不把沈辞海放在眼里。”
“那这个僵局就这么持续着?”姜楠有点担忧了。
“不会的,马上僵局就结束了,沈辞海会乖乖回去”宇文霆说道。
“是吗?”姜楠明显不信,继续看着客栈门口。
这边傅俊奕又笑着开口:“沈相想好理由了吗?是回去还是动手?你们人多,但我们光脚不怕穿着的,可以试一试。”
沈辞海气的头疼,这家伙太难缠了,软硬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