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袇今年年底就到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可以成亲了。
她没忘记要嫁给闻清风的誓言。
清风大哥还没娶妻,她还是有希望的。
本来想等满十六岁再去同清风大哥求婚的,现在敏姐给她机会,她便害羞地提了闻清风的名字。
蔡澜敏听到“闻清风”三个字,差点喷茶,“咳咳咳咳。”
顾子辰见姐姐呛着了,贴心地帮蔡澜敏拍后背,好似没有听见安袇想嫁给闻清风的话。
蔡澜敏搁下茶杯,擦擦嘴说:“安姐姐,你真的喜欢清风大哥?”
闻清风那个钢铁直男明显不近女色,他会喜欢上安袇?
别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就烧香拜佛了。
安袇难为情地点头。
蔡澜敏不想打击她,婉转地说:“除了清风大哥之外,你还有其他钟意的人吗?祁钰跟你年龄相仿,又有才学,还是挺不错的。”
提到祁钰,安袇的脸蛋更红了,头埋得更低。
“祁大公子确实不错。”
蔡澜敏瞧她这副模样就觉得他们两人有戏,于是起身出去找闻清风。
安袇以为她要喊祁钰上来,紧张得想离开。
但是有人上来找她登记了,因此她走不掉。
登记完,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往一楼瞧,结果看到敏姐带着闻清风进来。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闻清风抬头也看见了她。
两人的目光不约相撞。
安袇忙不迭坐下来整理册子。
坐在一旁的顾子辰皱眉头,他不懂安袇为什么这般扭捏,难道清风不是她喜欢的人?面对喜欢的人不是应该努力表现吗?换作是他,他巴不得时时刻刻粘在姐姐身边,与姐姐说话!
蔡澜敏和闻清风很快走上来。
“参见殿下。”闻清风先跟顾子辰行礼,再同安袇打招呼:“安姑娘,你找我?”
蔡澜敏朝顾子辰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顾子辰蹦蹦跳跳地跟随蔡澜敏去隔壁桌坐。
闻清风没有坐下,就这么站着等安袇说话。
安袇脑子打架了好几分钟才站起来,勇敢地表白:“清风大哥,我喜欢你,你愿意娶我吗?”
再次晴天霹雳。
闻清风见鬼似的连连后退,“抱歉,我不娶妻,安姑娘还是找别人吧!”拒绝完,他人就跳窗跑了。
安袇被他避之不及的态度重重伤到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口。
第二次遭拒绝,她难过得哭不出来。
蔡澜敏早料到闻清风这个蠢货会伤人,但安袇既然想嫁给他,就得受这个伤。
二楼的情况,祁钰注意到了,他看见安袇伤心了,只是他不能现在上去安慰她,他是君子,不会做乘虚而入的事。
第二对配对成功的人上来登记,安袇按捺住伤心的情绪,坐下来继续干活。
不一会儿,第三第四对也诞生了。
他们都是大敏村和英兰国人,近半年的相处时光,他们对彼此都有大概的了解,今天坐在一块聊人生,当即一拍即合。
到上菜的时候,一共二十对配对成功。
北山村的十二个小伙子,一开始谈了好几对,不料女方要求他们入赘,让他们下来跟她们一起生活,他们不同意,所以全告吹了。
吃完晚饭,第一次联谊正式结束。
配对成功的人凑到蔡澜敏跟前接受祝福。
“祝贺你们找到心仪之人!我知道你们从来没参加过这种自己说亲的宴会,很多人觉得不自在,担心大家都知道谁跟谁好了,万一不合分了,姑娘名誉受损,找不到下一家亲事。因此我列了几条规矩,你们双方都遵守一下,我会让人监督你们。
第一,不许单独处一室。
第二,不许做过分的亲密行为,只许牵手。
第三,不许私相授受。
成亲之后,不用再遵守以上三条规矩,但要遵守以下规矩:
第四,不能家暴。
第五,不能歧视女宝宝。
最后一条,和离的请和平分手。
没问题的,签名吧。”
安袇把协议文书发给他们。
大敏村的爽快地签了。
英兰国的人有些犹豫,他们的对象见他们不签,当场翻脸。
于是又告吹了五对。
最后只有十五对签字。
协议一式三份,两份他们双方各自保留,一份蔡澜敏保存。
“好啦,散了吧,楼上有客房,不想回家的暂宿一宿。”
蔡澜敏揣着协议书回农场,留下一群少年少女自由发挥。
那些没配对成功的人听到协议内容,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
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不好。
大敏村的人没参与讨论,只留下“听敏姐的话有肉吃。”一句话就离开酒楼了。
祁钰看见安袇收拾好东西离开便悄悄跟上。
安袇一走,闻清风便翻窗进来带顾子辰走。
蔡澜敏在农场的铁窗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饶有兴致地看戏。
顾子冶捏着她的协议书看,默默记下上面的内容。
蔡澜敏忽然捂嘴偷笑,他抬头就看见自家弟弟骂闻清风。
闻清风半跪在地上,顾子辰拍打他的脑袋。
“你都快二十三岁还不娶媳妇生娃!你是不是想当太监?是的话,我叫母后帮你净身!”
闻清风不知错,反驳道:“女人都是身外物,我的职责是保护殿下,一切与职责无关的事没必要做!”
顾子辰指着他的鼻子,“你真是倔牛!闻家祖先都要被你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了!你没有心怡之人是吧?等我登基,我给你赐十八个媳妇!”
闻清风木讷的脸蛋终于变样了,扭成麻花团,“殿下你不能祸害姑娘!”
“我哪里祸害了?祸害人的不是你吗?你若好好对待姑娘家们,她们得到的就是幸福。”
闻清风窘迫地一语不发。
“清风,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想想你们闻家的列祖列宗。”
顾子辰教训完闻清风背着小手自个回宫。
闻清风跪在那里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女的声音像安袇,男的是谁?
他辨认不出来,烦躁地起身,隐身在黑暗中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