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男道歉,蔡澜敏接受了,但也没说让他们一家留下来。
古板男以高价购买了300升水连水缸,100根白萝卜,带着妻儿出城在城墙边上住下来。
不留他们在城里,他们可以在外面住,对,就钻这个空子,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都无权赶他们走。
蔡澜敏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管他们,牵两位弟弟回宫。
“你们在宫里待着别再出来了,外面这么多病人,万一染了病可不好。”
顾子辰:“姐姐,我不怕!我要陪着姐姐!不让人欺负你!”
顾子冶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也是这个意思。
蔡澜敏感动欣喜,摸摸顾子辰的脑袋,弹弹顾子冶的额头,“没人欺负得了我,乖,听话,待在宫里等姐姐回来。”
顾子辰:“好吧,姐姐早点回来。”他是姐姐的乖弟弟,他听话!
顾子冶脸色明显没同意,蔡澜敏又说:“你要照顾好阿辰弟弟,别让我担心。”
顾子冶:“……”好吧。
劝阻了两位弟弟不要到处乱走,蔡澜敏安心去南门口看病患。
新来的两批人比较惨,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口没得到很好的处理,眼下已经溃烂,人还能活着实属命硬。
听许天涯说这八个人原是皇宫侍卫,在草原王入侵时拼死逃出皇城的,身上的伤都是被草原勇士砍的。
“哦?侍卫啊,那他们知道皇帝陛下的下落吗?”
许天涯将一个双腿完好的独臂侍卫带到蔡澜敏面前。
侍卫看到不认识的人,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能见到两位殿下呢。
蔡澜敏提问:“你们皇帝陛下是死了吗?”
侍卫满脸愤恨,咬牙切齿:“陛下被那些草原蛮子当众分食了!我等奉命护着两位娘娘出逃!”
“这么说两位娘娘还活着?她们在哪?”
侍卫的眼睛落在客栈上。
蔡澜敏秒懂,两位娘娘是穿了侍卫服跟着侍卫出逃了。
“许大哥,去,把阿野和阿辰弟弟的娘亲带过来。”
侍卫眼睛顿时亮起来,“二位殿下真的回来了?”
“你们不是见到清风大哥才回来的吗?”蔡澜敏好笑反问。
“清风?谁?”侍卫一脸茫然,“我们是看到皇城有人才回来探查情况的。”
他们没逃多远,就在最近的丰谷城,看到有人往皇城走,他们很好奇,心想是不是草原人撤出皇城了,所以打算回来看看。
结果没想到草原人真的走了,他们崎北的百姓入驻了皇城,还有人发放水和粮食,个个都在传是两位殿下回城,给他们带来了水和希望。
本是主人的他们被别人当难民接待起来,在客栈住了一夜,还没见到人人口中的两位殿下,他们第一直觉是有人冒充两位殿下,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许天涯挨个房间找女扮男装的侍卫,当看到本人的时候,他没敢带人出去,而是跑出去跟蔡澜敏汇报情况。
“敏姐,她们情况不太好……”他欲言又止,不敢往下说。
蔡澜敏蹙眉看向侍卫大哥。
侍卫也慌张,“娘娘怎么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许天涯脸色黑成焦炭:好什么好,身上长白虫子了,确定人还活着?
蔡澜敏当即决定:“走,带我去看看。”
三人先来到皇后娘娘的房间。
蔡澜敏看见女人脸上的洞洞,里面爬着一大堆白虫,闻到腐臭味,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主子的?人死没死都不知道?”
侍卫扑通跪下:“冤枉啊,昨晚娘娘还有气的,我还喂她喝水了!身上长虫子很正常啊,我们身上也有虫子。”
蔡澜敏转头吩咐:“去请郝大夫过来。”
她是不可能自己动手检查皇后娘娘的身体的,许大哥也不合适。
许天涯去找郝大夫的期间,她又到隔壁淑妃娘娘的房间去。
淑妃娘娘脸上没有伤口没有虫子,但手背上有。
盲猜身上还有,就是不方便撕开衣服检查。
来把剪刀就好咯。
空间里有剪草的大剪刀,可以用。
不知道是不是跟顾子冶关系比顾子辰关系要好一些,她对上手剪开顾子冶他娘的衣服没有半分犹豫。
戴上口罩,屏住呼吸,手脚麻利地剪开左衣袖。
露白骨的手臂惊得她连忙后退,喘上一口空气再上前沿着肩膀处剪开胸前的衣服。
除了双臂挨了刀,其他地方没有受刀伤,但是虫子贼多,而且不止一种虫子,到处咬,身上都是抓痕。
看抓痕的深浅都能体会到身体的主人真的难以忍受瘙痒感,恨不得把骨头都挠穿。
剪开衣服检查身体的过程,蔡澜敏顺便探了淑妃娘娘的心房,发现还有微弱的心跳,便进空间端一小桶温水出来给她擦身体。
郝大夫过来,站在淑妃娘娘房门口敲了敲门板,虽然门没关,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进去。
许小哥告诉他里面是娘娘,得谨慎点。
蔡澜敏听到敲门声,放下毛巾,走出去,“郝大夫,你去隔壁看看人是否还活着。还有,你有没有带参片?”
闺蜜还没到,缺药缺得紧,郝大夫说只带了清热解毒的药,可是昨晚看到那瓶酒精,她就知道他应该带了不少东西。
“有的,敏姐,你要几片?”说着,郝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透明、五厘米长三厘米宽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大堆西洋参薄片。
咳,淡定淡定,习惯就好。
“两片。”
郝大夫抠抠搜搜地从袋子里拨出两片递给她。
蔡澜敏拿了参片回房喂给淑妃娘娘,然后继续帮忙清洁身体。
娘娘瘦得轻飘飘的,给她翻身都不怎么费力。
扯下垫在身下的破衣服,把它们通通丢在地上,还一个干净的床铺给娘娘。
擦干净身体后给她套上自己改造的衬衣,短裤,再盖上一层薄被。
忙完,到隔壁询问结果。
结果不出所料,皇后娘娘薨了。
由于气温高,人身上本来就有虫子,死了就被虫吃了。
郝大夫一边用酒精洗手一边说:“这人死了有两天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