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毛绒包不怎么情愿的将‘垃圾’都吃了进去——它最近的胃口算是被美食给养刁了。
“好了啦,这些东西多少属于铸物——吃了总会有点好处的。”欧格看出了毛绒包的些许不情愿。
这小家伙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明显了。
不过,至少还算是听话。
“嗷。”毛绒包跳到了欧格腿上,盘成了一团。
“你这小东西。”
欧格抱起毛绒包为其换了个位置。
再将战利品分敛干净后,欧格便躺在床上;毛绒包爬着的位置从欧格大腿转到了小腹。
“艾尔,你觉得我这次能得到心像上的修行指点吗。”
欧格没有睡觉,也没有修行。
只是放松了身体,同艾尔聊起了天。
欧格从未像现在这般放松,过去的夜里,他都是非常警惕。
如今随着时间推移,身边陪伴者出现,欧格身心都有了较大变化。
‘怎么,快到了,就担心起来啦。’艾尔合上了笔记,今日份的笔录记载已经完成了。
“是有点吧……虽然那已经不是我唯一的道路了。”欧格翻过了身,将毛绒包搂在在了怀中。
‘变强了那么多,怎么还犹豫了起来,这可不像你哦。’艾尔出声宽慰道。
“如果,心像之路走不通的话……我就只能选择武者道路了。”
欧格身上的职业体系很多——仅少了骑士与蛊的力量。
除了心像师外,欧格其余职业的层级积累都到了资深级别。
但,他能够选择修行的却并不多。
仅有武者与心像(心武)之道可走。
‘你是在担心在我到时候会消失吗。’艾尔直问道。
“我不知道,武者道路的尽头是否都是如此。”
欧格担心的其实是——艾尔无法被分割出来……
他不确定,自己到时候会不会为了延长寿命而选择这条道路。
顾虑多了,人自然就迟疑了。
变得不再如曾经那般一往无前。
‘欧格,你真是笨蛋……如果我害怕消失,我就不会来当猎魔人了。’
艾尔笑了笑∶‘我可不怕死,何况那还未必会消失呢,谁也说不准融合是个什么样子。’
“到时候,问问你外公吧。”欧格终究还是少了当初的那般心气。
时间点点过去。
几个时辰后,欧格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兰格啊,你这小子还真能呆得住呀。”烈大大咧咧的抱来了食物∶“这么久了都不下来吃点东西。”
“我刚刚在冥想修行呢,不是很饿。”欧格从床边坐了起来。
“来,吃点东西这是这几家店最好的食物了。”
烈向欧格招了招手∶“都是店家里免费送的,不要客气嘛。”
“嗷!”(是美食!)
毛绒包率先驱正了身子。
“这儿的店家有这么好说话嘛。”欧格装若无事的下床来到了烈的面前。
“都是些有的没的软种罢了,还以为他们有多神气呢,好了不要在乎这些事了,先吃着吧,吃完好好歇一夜——我来给你守夜。”烈笑道。
……
城镇的夜空外。
盘旋飞过了几只黑鸦,这一夜,镇子上的亚兽人们都做了一个梦。
一个逼真无比的梦。
黎明曙光降临到了这方南境之地。
一道不属于亚兽人的信仰,随着残门传教士的暴死彻底点燃了火苗。
或许,完全逆转仍需要一些时间。
但,总有了个开头。
未来无所界定,一切皆有可能——种树最好的时间是二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
“兰格小子,你猜昨晚到早上发生了什么……得,这地方还真有邪教徒——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死了。”
烈用上略有些惊奇夸张的口气。
“大概是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吧,这儿的普通村民不都很喜欢自残嘛,说不准就是他们带的。”
欧格抱着毛绒包边走边说道。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这种邪教派经常会搞些召唤仪式,也许是这次召唤出了个那么无法控制的玩意给自己整死了吧。”
烈顺着欧格思路说了下去。
“那还真挺巧的了,镇民们没啥事。”欧格笑了笑。
说起来,他还真有本召唤之书呢。
‘当时我怎么没想到呢……’欧格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他发现。
其实自己可以召唤些小恶魔弄死,伪装下现场来着。
看来,还是缺乏这方面经验。
“那也确实是件怪事咯,死的太干净,还基本没什么误伤。”
烈的眼睛斜向了欧格∶“也许,是外来的旅客中,有你我不知道的强者吧。”
“总归是件好事,不是吗;希望这儿的镇民吸取教训,摆脱掉那异邪教会吧。”
欧格将毛绒包塞回了风衣的衣兜。
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字能不能被留下。
欧格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世界,但至少他能改变自己路经的地方。
‘卓偌她说这次任务执行效果很不错,看来不需要你再回去一趟了。’艾尔笑道。
浅信徒们是最容易抛弃自己信仰的。
因为,他们还没完全学会自己骗自己。
“你说的对,这至少是一件好事,哈哈哈——还是不见那位‘高手’了,像我当年也是这般潇洒风云呢。”
烈正了正自己头上的斗笠,似是找回了当年那么几分侠客风范。
“烈大师的当年吗。”
欧格还是有点好奇,烈这样的人最后是怎么混到风俗街。
难道,是找不到收徒的目标了。
所以想着干脆自己生一个?
“咱还能骗你不成,就是后来得罪了些势力罢了。”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反正要离开了……也没什么牵挂了。”
“烈大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收徒的吗?”欧格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上次这个问题,被烈用了非常含糊的话术给糊弄过去了。
“不是……”
这一次,烈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糊弄,而是正面回答的问题。
“曾经有一个吧。”烈摇了摇酒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口∶“但是我在这片大陆上收的第一个徒弟……”
“啊?”
欧格稍愣了下,似是没想到烈会如此认真的回答他。
“我那个徒儿,是个瞎了眼的人类女孩儿,我遇见她时,她还很小呢——她是个勤奋的孩子……就是可惜咯。”
烈没有说具体可惜的是什么。
但稍稍结合一下先前所言所论,也大概能猜出些一二来了。
“兰格小子,生命啊有时候……其实很脆弱的;有什么事想做就做吧,想挽回就挽回吧,不要等到没了才想起来珍惜。”
烈若有所指的说道。
人总会对某件失去的东西,抱有不一样的记忆……这份记忆不会随时间而流逝,只会扎的越来越深。
这种执念,是看不淡的。
“我一直都是那么做的。”欧格侧头看向了黎明。
转而,又看向了前方。
他要再度启程了,只是不知结局是好是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