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是同村的,他又不好对长辈不敬,哪怕心里骂骂咧咧的,也只好送走了神婆。
这什么神婆虽然传的神,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居然说自己脑子有病。
他要是真的脑子有病的话,早就去精神病院发疯去了,还用在这里苦逼似的天天上班?
自己心里又开始犯起了嘀咕,明明他看见之前的刘大壮是有耳朵的,怎么这会没有了呢?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毕竟有的人正面拍照看不见耳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以为真的是自己眼花了,结果那天再看到刘大壮的遗照时,发现他连眼睛也不见了!”
黑白遗照上失去眼睛耳朵的刘大壮还冲他勾起了嘴角的笑容,那一瞬间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是神婆又说了没问题,难不成是这遗照上面有什么问题,会自动掉色吗?
这掉色掉的未免也太整齐了,一点印子都不带有的。
或许这遗照是画上去的,然后被熊孩子擦掉了?
可是据他所知刘大壮家并不是很富有,怎么遗照还用上画的了,这么高级?
揣着满肚子疑问,他敲响了刘大壮家的房门,来开门的是刘大壮的老婆,她看上去精神很是萎靡不振,眼睛也哭肿了,失去丈夫的痛苦让她每天都在哭泣。
想来也是,刘大壮爸妈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一去世,上有老下有小,都得刘大壮他老婆扛着,这女人可怜啊。
光头男当时还有空想这些,见到刘大壮的老婆声音也放轻了一些,生怕吓到对方。
他把灵堂那个黑白照片的事情一讲,就看到女人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表示这个遗照是用的照片,怎么可能会掉色?
那他看见的那个黑白照片怎么又缺耳朵又缺眼睛的?
听了他的描述,刘大壮老婆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她大着胆子去看了看门口的灵堂,转过头看着他的表情更加难以琢磨了。
她居然说刘大壮的黑白照片是完好无损的,根本就没有缺少什么,让他抓紧时间回去,自己已经很伤心了,不想让他按着自己的伤口打趣她。
天地良心,他确实是看到了觉得很纳闷才会跟她说的,哪有缺德到这地步还来打趣她的?
话还没说完呢,这刘大壮的老婆就砰地把门给关上了,让他碰了一鼻子灰,同时心中也郁闷不已。
他退回去又看了一遍刘大壮的遗照,发现还是少了眼睛的,难不成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自己的眼睛也不能这么神奇吧,还自动识别人脸擦除刘大壮的眼睛,自己又不是p图软件,哪有这功能?
他不信邪地又喊来了自己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朋友们也都很好奇,纷纷配合。
他偷偷摸摸地把一个又一个的朋友带到灵堂前面让他们看里面的黑白照片,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这下再怎么着肯定不是自己有问题了吧?
谁知道朋友们却在看完照片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遗照啊,你也不用对逝者不敬吧?”
几乎看完遗照的每个人都这么说,如果是恶作剧也不能这么多人都说法一致吧,更何况刘大壮的老婆根本不认识他朋友。
这个事情反正也跟他无关,虽然确实感觉到疑惑,但是朋友们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想再管,直到那天早上上班,路过黑白遗照的时候,他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这次遗照显得更惊悚了。
照片上的刘大壮整张脸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头发、脖子和他上扬的嘴,看着格外的诡异。
他路过的时候,总感觉对方朝他恶意地笑了笑。
可是这怎么可能?
那么多人都说没看见,遗照就是原来的样子,为什么跟自己眼中的不一样?
难不成自己真有精神上的问题吗?可是为什么只对门口灵堂上面的黑白照片有反应,对别人却很正常呢?
他有些胆战心惊,不由胡思乱想了一天,晚上更是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都是跟刘大壮有关。
一会刘大壮从遗照里爬了出来要找他索命,一会刘大壮遗照上面的嘴慢慢张开冲他说着什么,他听不清,只听到对方嘻嘻地笑。
醒来的时候,他全身都出了冷汗,几乎浸湿了床单。
自己跟刘大壮无冤无仇的,甚至由于刘大壮出去打工了,都没打过几个照面,对方不至于缠着自己吧?
而且如果他变成鬼了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交代一下后事吗?
找自己干什么?
他只能拼命安慰自己这只是个噩梦而已,刘大壮才不会来找他。
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却发现那张黑白遗照上的刘大壮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纯白色的背景,孤零零地摆在那里。
那么刘大壮去哪了?
他不敢细想,只能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努力不让自己去在意。
可是这件事情一直在脑中回想,再次折磨了他一天。
等到他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遗照上面似乎又有了新变化。
出现了一个人形,颜色很浅,不仔细看还以为真的是白板呢。
被折磨的光头男自己买了几炷香,给刘大壮上了香,又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告诉对方不要再缠着自己之后,光头这才放下心来。
他想这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对方总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吧?搞得自己都没有办法专心上班了。
说完那一席话灵堂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便以为对方是默认了,自顾自地回家了。
结果第二天看遗照上面重新又浮现出了一对耳朵,他心中只暗暗猜想可能是刘大壮听进去了他的话,不再作妖了,要自己回去遗照里面了,就没有再理会。
接下来的几天内,遗照上面缓缓长出了脖子,衣服,和鼻子,总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等到下一天就连头都长了出来,只不过那上面一根头发都没有,他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这特么的不是他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