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蛮蛮见他神色松动,又朝前逼近一步:
“说吧,谁逼你?”
接二连三地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要么是太蠢,要么就是急需吸血快速提升鬼力。
食血鬼瑟缩下身体,眼神闪躲:
“大……人,我不能说啊,您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我其实也没怎样啊,就……只是一些畜生的血而已,又没吸人血……”
“呸!”
这时,舒晴也顾不上害怕了,冲上来紧挨陶蛮蛮,朝食血鬼啐了一口:
“畜生也是命,是我们好不容易养大了卖钱养家的,你倒好,全给吸干血弄死了,知道我们损失有多大吗?”
“还有脸说你不吸人血?那你跑来这翻垃圾桶做什么?谁知道你下一次会不会吸人血了,死变态!”
“……”
食血鬼面色讪讪的,没办法啊,这是他的天性,不然谁会喜欢女人经期血啊。
“小蛮,我看根本没有人逼他,就是怕被你打得魂飞魄散,所以才故意找的借口。”
舒晴趁他低头之际,偏头朝陶蛮蛮使了个眼色:
“别听他废话了,就算他说了,估计也不是真的,还是赶紧把他给灭了,斩草除根!”
说到最后时,她故意端起一张恶狠狠的脸, 语气又冷又狠。
陶蛮蛮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心里不禁叹道:“这姑娘演技可真好啊,自己都被她比下去了。”
想着,视线转向倒在地上一脸痛苦模样的食血鬼身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
那食血鬼冷不丁与她对上视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动了动腿,准备翻身就跑。
哪知刚起了个身,一股恐怖的威压袭来,接着,脖子被一只冰冷锋利的巨爪掐住,整个身体被提到半空中。
“啊,唔……大……人……”
随着那只巨爪越收越紧,他只觉魂体都要窒息爆炸了。
而这一幕落在舒睛三兄妹眼里,眼都瞪大了。
只见那食血鬼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般,硬生生提起来悬在半空,朝着陶蛮蛮靠近。
而陶蛮蛮只是嘴角噙着笑看着,不见她有丝毫动作。
“……我……说……大人……放……过……我……吧”
食血鬼眼球凸出,两只手死命想掰开那只无形的巨爪,勉强挤出来一句。
比起对那位大人的恐惧,还是现在保命要紧。
陶蛮蛮唇角扬了扬,微抬下巴:“说吧。”
食血鬼只觉那只巨爪的力道松了松,他立即抓住机会,喘了口大气,猛咳几声,缓缓停下后,道:
“是地府的魁大……”
“砰”的一声,尾间便消失在一道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中,血肉四溅,恶臭熏天。
“啊啊啊……”
一块碎肉沫飞溅到身上,舒晴吓得魂都快飞了,在原地乱蹦乱跳。
而俩堂哥也溅了满头,大堂哥跟失了魂般呆在原地,胆小的小堂哥白眼一翻,直接倒下了。
陶蛮蛮离得最近,自然也不能幸免,一身白衣染成红色,半边脸上也全是血,配上她阴森恐怖的脸色,和地上散落的血肉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分尸的恶鬼。
她很久没这么愤怒过了,不管这人是谁,既然敢在她面前毁尸灭迹,挑战她的底线,就要有勇气和实力接受她的报复。
虽然是大晚上的,但又是人肉爆炸声,又是尖叫声的,周边的邻居也被惊到了,纷纷跑出来看个究竟。
结果一看,晕的晕,吐的吐,搞了好半晌,才有人打电话报了警。
最后的结果,二狗子的尸体被收拾走了,而陶蛮蛮和舒晴兄妹三人都被带去了最近的警局。
深夜的北城郊区某警察分局,热闹起来。
四人被分开审问,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四人的口供才整理出来。
审讯警察齐聚一桌,面色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片刻,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男人沉声道:
“我觉得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处理的了,先通知死者家属认尸,其他的……还是交给上面去深入调查吧。”
舒晴家养殖场出事,就是他们分局去现场的,还有昨晚养猪场的猪又是同样的死法,他们也在头疼,找不出头绪来。
也有同事故作玩笑地猜测,但这种事谁敢说?只能尽量用科学的办法继续找线索了。
现在倒好,牲畜被吸干血的案子算是破了,但\"凶手\"却死了,还是这种离奇的死法。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认知范围,至于如何处理,就看上面了。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让目睹现场的所有人严守秘密,不传谣言,引起外界恐慌。
舒晴三兄妹从审讯室出来时,脸色都还是惨白的,脚步虚浮。
“你们可以走了,记住,今晚的事,烂在你们肚子里,到此为止。”
审讯警察的话让三人连连点头,恍恍惚惚走到门口时,舒晴才猛地想起:
“警察叔叔,我朋友呢?”
“你朋友现在还不能走,还要配合我们调查,你放心,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她很快就能回家。”
“……”
审讯室里,陶蛮蛮知道自己暂时还不能走的原因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问了句:
“请问,我可以打电话吗?”
坐她对面的,正是那名年龄稍长的警察,他犹豫下便点头了。
陶蛮蛮翻了下通讯录,一通电话就拨到赵铭杰手机上。
赵铭杰接到她电话时,还有些惊讶,听她说明情况后,也不废话,直接道:
“你等着,我现在找人处理。”
挂断电话,陶蛮蛮是满意了,那警察却是无奈地苦笑:
“陶小姐,你这是……唉,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种鬼怪的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但面对未知的生物,我们也要了解得更深入些,才能有备无患。”
“我理解,你们可以继续调查你们的,需要我的地方也可以随时找我,但我不想再以这种审讯的方式,更不想大晚上的被你们留在这。”
一身的恶臭味黏在身上,她难受得快要抓狂了,坐在这忍了这么久,快到她的极限了。
大约等了三十分钟,一辆宾利车停在警局门口。
此时的警局内,年龄稍长的警察接到电话后,朝陶蛮蛮无奈一笑:
“陶小姐,你可以走了,门口有人来接你。”
市局邱局长亲自打电话过来,他哪里还敢留着她。
其实他也是松了口气,这种特殊案件,越不沾边越好,不然就像那被爆尸的二狗子一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