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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清看一眼离去的一林背影,落眼在留下的女孩身上,她穿白色连衣裙式泳衣,胸前V字领,雪肌精致画骨,靓丽鲜活的眉脸,在哪便有钟灵暖光洋溢。

她低垂眼色,安静等对手内部“交流”完。

“希苓”她拿符宏的手掌老实地写字。

被女生柔软的手指握住手写字的感觉,不像写手上,发痒到了心里。

符宏硬住下颚,忍住不去看坐旁边的异性,结果放另一边的手牌簌簌地倾泻了一地,他掩饰地在座位上挪坐,掉牌的手空空的甩手,慢半拍发现手里没牌了,他只好装型地摸摸下巴,眼睛盯着对面的沉默的绾清。

对视一会,他装不下抓抓额头,嘴都未动在含糊发声:“你,你说点什么。”

绾清安静地观着他们俩:“你们说完了?”

希苓点头,他犹豫但缓慢地摇头。

绾清再次缄默,桌上扶颔的手慢慢放下。

希苓又忍不住要笑,她转向没人的一边憋得辛苦。

绾清遂提议:“三人一起玩吧……”

“好欸!”希苓收不住突然举手开口。

桌上两人突然间晃神,尤其是符宏心脏病发作似的反应强烈地捂住心脏歪倒一边,他大口大口在喘息。

怎么回事啊突然?

他慌张摸着脉搏,心跳频率真加快了。

希苓赶忙捂住嘴,向已恢复的绾清比个oK的手势。

绾清目光再落她身上时变了眼色。

这女孩……她的术法发动不需要时间吗?那就是本源,也是暗属性?

“你们中是谁参加比赛?”

“我,是我。”符宏深呼吸坐正。

希苓摇摇头,捂住嘴。

符宏继续:“游戏规则是这样,摇小者再出一个故事,摇大者推理答案,而出故事人只能说是或不是,提三个问题都答不上答案,摇骰结果判定失败。”

“每领先三步,前者可向后者提问。”

绾清了然,将隐藏规则问出:“答案可真可假?”

“验证各凭本事,但我必须提醒你,你在我这不可能隐藏真实。”

希苓看看符宏心想:会不会太欺负人了,如果他说谎怎么办?等一下,好像他是一零这边的人,那好叭……

但是欺负女孩子就是不对啊。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不能开口,错过这个游戏大部分精彩环节。

“你先摇。”符宏道。

绾清低手先抛:4

一林如果在一定会砸了骰子换一颗,有诈!我有绝对充分理由怀疑!

希苓摇骰子扔棋盘上:6

到我讲故事是吗?

符宏看她,好脾气道:“你嗓子不舒服,重在参与就好了。”

希苓宛如地里蔫了的黄花菜,她真的讨厌一林,她要查一查有没有辅助变声器。

符宏抛出骰子:1

符宏道:“说一道开胃小菜,五个人在雨中走,没有打伞,但是只有一个人身体没有湿。”

希苓打开腕机的手立刻停住,疯狂举手。

“你和我是一边的,你赢了我怎么办?没有东西输给你。”符宏看着她道。

希苓歇了心思,露出疲惫的惨态。

符宏却一直侧视这位新奇的姑娘。

绾清看出动静,无事地答题:“因为她穿的雨衣?”

符宏纳闷,这么简单对面猜不出?

他遂看过去,对视道:“不是。”

绾清继续直视:“他没有走出屋子,困,在,里,面,吗?”

“……不是”符宏往身后看,都是坐着聊天和用餐的人,无事发生。

希苓疑惑投来目光,他坐回来道:“背后有点发凉。”

“那屋子就是棺材。”绾清道。

希苓赞同点头。

“那我继续摇了。”她柔和着笑。

符宏的手在桌下紧搓,他突然开始意识到这盘棋并不简单。

-------------

“菜鸡,果然是你。”筠戊在一旁抱臂。

“怎样?不服吗?”

“花样多。不要让我失望。”

筠戊走上台,周围数据壁垒开始启动,演武规则开始宣读。

好家伙,我还没上车呢。

她把衣服勒紧,宁奕应该也没想到来玩还要上场打架。

“本场演武本自愿原则,符合决斗规则……是否………是否……”

筠戊一顿熟练的操作,跳开规则宣读和模式防护。

“花样多。”一林上来一句便吐槽。

筠戊回头冷看她一眼。

“难道只是因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吗,你硬要我来,说不通嘛不是。”

“哪个人群,攀石墙上只有你和我。”

“擂台上不要扯别个。我是说你怎么认出我的,伞上装了定位器吗?”

“伞是绾清的,她要给的我不知道。我在宣传单上和用具上散了特制荧光,每个新手逐一排出,最后只剩你身上没有了。”

“愚蠢但有效。”

一林:“………”

“你这是执念过头了吧?”

筠戊追击上来出手,才快速来回打上两招,一林慌慌忙忙在喊停停停!

“又怎么了?”

“水,哪里的水?湿我一手。”一林甩甩手。

筠戊无语看她,拨指一弹,水柱成型弹射又滋她脸上。

“你没有本源………嘶!”

一林看着筠戊躲着光源疯狂眨眼:“就问你闪不闪?”

“我是没有想到,我们升级以后,打架画风变成你拍一,我拍二的回合制游戏了。”一林对他商量:“有一说一,还挺好玩的,不然就这样一比一平了吧。”

筠戊在视力恢复正常时,在腕机上输入什么,一林听到她腕机也发出嘀报声,低头一看是双方禁用本源,进行格斗的申请。

这里一林觉得奇怪,筠戊难道不是来摸底对手情况然后比赛好有准备吗?为什么他却排出本源辅助的情况呢?

“你到底禁不禁?”

“禁呗,你那么害怕我的光,别怪我比赛时候一直用。”

筠戊虽然脸黑,却没说什么,静等她同意继续。

不感兴趣的事真是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她按下同意后,双方手腕上出现透明的镯子。

筠戊便挥拳带风而至,她迅速侧避闪躲,拳头再挥来时她一手挡扣住,另一手落下朝他脸面而去,筠戊眼不眨地用臂膀硬骨接下,一林敲下去手背一阵麻一阵疼。

她正扭着脸低呼疼,筠戊破风声的连掌不喘息打来,速度越打越快,她散下的发被带起后吹,一林并不示弱,跟上他的节奏两手反挡的同时,在打乱他的出手招式。

比如他这手收势时,她两手或空下的一手卡住或补击这只手,使他动作连贯性无法连续,她在等,等他动作不能跟上时破绽就出来了。

与此同时她也不能防守完全,筠戊一次挥来的手尖甚至从她眼里尖锐地划过去,她眼中难受瞬间通红流泪模糊,只能凭原本出手的动作出拳击打他腹部,她泪眼里看他终于出手防守,遂一反后抬腿甩去,腿部力量之大筠戊尚未扛住,趔趄着拉开几步,手臂上留下一道狠硬的踢痕。

可一林再无法看清,眼睛不正常的发红湿润,她只能看到眼前一道模糊的水影。

筠戊并不给她喊停机会:“再来!”

再来一林动作略缓,听声辨位顾不上只感觉身上被碰磕几下,只能防挡明显的动作,她还以为对方忽然就点到为止了,可筠戊痛按着手停下来问:“你穿的是钢盔吗?”

“啊?”一林揉眼睛。

筠戊耳麦中发出沉稳的女声:“还在等什么,机会就在你眼前。”

“砸烂它。”

筠戊往手上凝力,透明镯子在双方手上受迫力挤压颤动。

一林感受奇怪,举起手费力睁眼看手上的镯子,突然镯子一声立碎,本源之力的感应又回来了。

筠戊对她道:“那么,决斗才刚刚开始。”

“水化。”筠戊伸出的一只手瞬间化成横流腾转的水柱:“喷射。”

巨大水压瞬息袭来,人清醒时已被冲撞至壁垒墙上,后肩和腰狠狠磕甩其上,她依旧不感觉疼,只是禁锢重压下她喘不上气。

“我不希望她死,就此罢手。”筠戊对耳机里面的人说。

“一只垃圾值得你等这么久?随你。”

“咔呲”结冰声忽起。

筠戊再看人时,对方将水结成冰盾,僵白着脸色将雨衣丢至一旁,她从脸到收回的手在快速结冰,用患红眼病一样的眼睛吐字:“筠戊你不要太过分。”

说着她手上的冰化水,热蒸气上涌,手色越红润,逐渐燃起红火团。

“冰火两重?有意思。”耳麦里道。

烈火团袭来,筠戊收手立刻贴地躲闪。一林燃臂追来,携火焦灼烧气息挥来,他边畅快地喊着:“痛快!”边与她快速对线,水火滋燃着散落地面,两人周围慢慢形成水蒸雾罩,玻璃外的看得一阵激动。

一林突觉手臂刺痛,眼里模糊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只觉有条迹的水纹在身上爬动,分神见腹腰与脸上接连受击,被打退几步拉开的距离。

筠戊乘势而来,她忍不适继续,但身上灼痛的感觉不假,影响她每次的出手。最过分的是一次手臂被丝织物一秒捆住,只需半息她被筠戊抓住破绽,一击直接后甩去墙垒上摔倒地上。

“你怎么……”她突然感觉自己站起来。

“你动作怎么慢了!”筠戊也嫌她接下来的打法啥都不是。

“眼睛疼就闭眼。”不止的风声慢慢在武台响起,未消的水雾场被吹散了。

“宁奕?你怎么来了?”

她闭着眼,感觉自己的手不疾不徐的抓住手臂上的线条,一拧即碎。

“她果然是你徒弟。”耳麦声音放大,从筠戊身上传来。

“她不受你管教,从他身上下来。”

“棋子已上盘,棋手不对弈一局如何可惜。”

金色缠住筠戊四肢与腕骨:“我来教你怎么打,用心去感受。”

筠戊沉默,只回道:“是。”

接下来这种情况一林不好解释,通俗一点讲就是她和筠戊去打羽毛球,你来我往地打着。

筠戊:“无敌水弹!”

一林:“霹雳火球!”

筠戊:“我接球反击!没有接到……你打偏了!”

一林:“你捡球我不捡。”

筠戊:“你球技差,你发球。”

他们两个是觉得打畅快了,路过喝水的专业羽毛球学姐看得是惨不忍睹地喷水,这是什么过家家打法?

云素(捡球):滚一边去,我来教你们两个幼稚娃娃!真是侮辱!早点结束别辣我眼睛。

一招带火星子的扣杀球打过,一林的拍子都被打出一个孔。

她从孔里望着对面一呆站和一高个准备发球的画面,丢下球拍就准备跑。

“不打了不打了,筠戊你叫外援!你作弊。”

“我没有!”

反跑着扑上一个人身上,来人挥手就把球有力打过去,揽着她后背道:“她们打得好好的有什么不对?”

一林:“就是就是。”

来人道:“我替你打,教训她。”

然后这场对弈把武台都打坏了还没有分出胜负。

一林对筠戊:下次约球不要带家长,不然就不跟你打了。

筠戊:她布置的“作业”碰巧没有写完,急着和你约球。

-----------

“你上次单人赛输了筠戊,所以这次是要赢他而来?”

符宏背后又阴恻恻的,他道:“是,又不全是。”

希苓投骰子后,用变声器与绾清对话:“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绾清:“………”

希苓去碰碰她放桌上的手:“回答回答。”

绾清默了默:“没有。”

符宏擦着手上的汗:“她在撒谎。”

希苓亮晶晶看着她:“哇喔,怕我八卦吗?”

绾清压压帽子叹息:“不是。”

“撒谎。”

绾清:“………”

她温和朝符宏投来一笑:“到你了。”

符宏丢出的骰子和绾清数字一样,他准备再投,希苓打断他道:“你们俩都比我小,我出一个题目吧,谁答中,谁可以走。”

符宏疑惑:“你,你不跟我一边吗?她再走就又要问我问题了。”

希苓侧着看他一会,沉默一下:“那你加油猜嘛,我把主角弄成男的,你好思考。”

符宏惊恐问:“海龟汤里面的主角?我是你们男的里面唯一一个女的……不,女的里面唯一一个男的,这不太好!”他一紧张还把话给错乱了。

“不难,不要紧张,深呼吸。”希苓象征安慰他一下,立马转头向绾清:“我开始了!”

“从前有个男的,他是男的,他坐沙发上看电视,发现电视录像带被人换了,里面放映的是他粉丝表达给他的东西,结果他看完以后崩溃了。”

“请问,他为什么崩溃?”

符宏幽幽:“因为他是男的?”

“不是,你还浪费了一次答题机会。”

绾清:“电视里,有尸体吗?”

希苓思考一会:“是也不是。”

那就是挨边了。绾清继续:“他自己在画面里面吗?”

希苓摇头。

绾清皱眉沉默地想,符宏插一句:“电视里面是他家人吗?”

“不是”

“他认不认识那个粉丝?”

“我只能回答是或不是。”希苓严格遵循规则。

“你换一换就好了,他与粉丝认识?”

“不是。”

两人陷入沉默,默默整理线索。

希苓看看两人,提示:“跟情景有关的。”

符宏偷看她,想利用感应推算看她心里在想什么,结果只从手石上摸到一堆东西,他弯腰去看,小笼包小蒸饺,糖果可乐大汉堡,奶油蛋糕千层面……

“………你是不是饿了?”

“你怎么知道?那我不玩了,你们俩划拳吧,我要吃蛋糕。”

“答案是——”绾清按着头,桌上的手指在打哆嗦,她放手下去回答:

“沙发,用人皮做的,他想和他偶像永远在一起……”

符宏看她帽子下的碎发都汗湿了,猜她也是用自己的方法知道答案了,不会是代入进去吧?

“对啊。”希苓高兴一笑,起身去餐厅台点餐。

“副会长!”旁观的人连忙扶住要侧倒的绾清,她虚抚脸额,轻声轻气地站起来把椅子拉开。

“到我问了,你的立场是什么?”

符宏看一眼凳子,如实回答:“没有永远的立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我看来,筠戊虽然可憎,但他的团队都是一等一的好。”

“你们没有背后支持靠自己组团,走到这已经很厉害了。作为同是新手层的我劝你们不要再往下走,匹配赛里面高高抱团,一定会有人看不惯。”

绾清惊讶间抬眉看他。

“你们所做违反了上面的人利益,很明显的事。”因为他也曾经做过,不过没有筠戊那样一意孤行。

“你和……外面那个,可以加入我们。”绾清坚定眼神,纤弱的身形仍着余怖中发颤。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打破,虽然只是策划部随意替代的一员。”

“别放弃,因为你没有看到大陆明确的未来,为什么不试试新的可能?”

“…………”符宏把玩手上的卡牌。

“副会长!!”团会的人围上来扶住绾清的手。

副会长用本源反噬时便会无力到昏厥。

符宏轻笑:“看看,你们能办成什么大事?像我一样,像普通人一样好好待着,只管等受不了的其他人暴乱后,享受他们带来的革命成果就好。”

在唇色苍白的绾清眼里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不管他们成功或者失败,我们都没有任何危险,不会被牵连。而你们,最成功也只能留在历史书上,被大陆人一代一代诵读而已。”

“历史车轮碾在你们身上的疼那是一点都不会少,趁早放弃不要做糊涂的事。”

符宏将卡牌放入手下,结束耍牌动作。

绾清闭眼,也不想争辩什么,带着几人离去。

符宏看着只走完一半不到棋盘,他所拿的角色棋落到了最后。

他拂开卡牌,把角色棋上前走,刚落绾清所在那一格,希苓端着蛋糕过来:“她们呢?走了?”

符宏放下棋子回答:“我走到她这一步了,她输不起就走了。”

“怎么会,她刚刚还回答出问题了,应该还要走几步。”

希苓放下蛋糕,拿着绾清棋子往前跳:“一,二,三,四,好了,她领先你三步还多,可以问你问题。”

“她问过了。问我………立场。”

希苓没懂道:“好怪的问题,你不是她对手吗?”

符宏默了一会道:“我跟她不是对手,可以不是。你朋友呢?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等我吃完蛋糕再去看。”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