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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幼儿园的路上,宁萱的心跳愈发急促,手指不断地交叉又分开。

母子连心,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热,汗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好母亲,辰辰不能有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纪晏殊,辰辰到底什么情况?”

纪宴殊表情严肃,脚底的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车子飞速行驶。

“萱萱,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派了保镖专门保护辰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现在保镖也联系不上,只能说明有人在背后捣鬼。

恐怕冲的就是自己。

他的仇家很多,但是他心里现在已经有一个人选。

他的黑眸凝成冰,直视着前方,手掌上的青筋凸显。

-

另一边。

废弃的仓库。

乱七八糟的物件被扔在地上,灰尘味很重。

一个小小的身子被绑在柱子上。

粉嘟嘟的嘴巴被胶带缠住,小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鼓着。

纪辰眼睛瞪的极大,豆大的泪珠在里面打转。

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从未经历过这些,忍不住害怕。

不远处。

桌子上摆放着刚刚做好的泡面,发出滚滚热气。

“老大,这可是那位的儿子,咱们绑了真不会有事。”

他们已经在幼儿园蹲点了半个月,搞清楚情况后才把人弄了出来。

为此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怕什么,咱们一会儿就走,那边有人来接,钱货两空,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哧溜哧溜的索面声。

纪辰晚饭没有吃,这会儿小肚子饿的不行。

妈妈,爸爸,辰辰好怕。

刺眼的白炽灯亮着,风刮进来后不断晃动。

满室廉价的泡面味。

“吱呀”一声。

铁门被打开。

几个男人从椅子上起来,被叫老大的人朝着来人恭敬地弯着腰说道:“老板,人都给带来了。”

男人一身矜贵的西装,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挥挥手,身后的手下把一个皮箱递过来。

那群人看到后脸上笑眯眯的,就要准备走。

男人突然开口:“管住嘴。”

老大连忙点头,“您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几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咚”重物落地,同时伴随着阵阵电流声。

男人唇角勾起笑,一群废物,要不是他专门让人在后面帮忙,真以为自己能成事?

他走到纪辰的面前,蹲下身子,捏着他的下巴,极其用力。

真像!长的真像!跟那个杂种一模一样。

纪辰只觉得下巴好疼。

胶带被用力撕开。

皮肉粘连,痛的更狠了。

白嫩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大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的爸爸是纪宴殊吗?”男人的声音变得温和,眼底却是一片阴郁。

纪辰别开脸,没有看他。

男人轻笑出声:“小东西,别逼我。”

纪辰的下巴又被捏起,手脚都被绑住的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就算是有,一个幼童又如何比得上成年男人。

纪辰狠狠地盯着他,像头倔强的小狼,不屈。

男人觉得没意思,把手放开。

却没想到,纪辰露出“獠牙”,狠咬着他手中的肉。

男人闷哼一声。

鲜血顺着纪辰的唇角流出。

男人按住他的头,他却死死地不松口。

“啪”清脆的一巴掌。

白嫩的小脸上出现红色的手印。

纪辰终于没有力气,牙关松开。

男人站起来,直接朝他踢了一脚,丝毫没有顾惜他是一个孩子。

男人瞧着手背上的牙印和鲜血,咬了咬牙。

“不愧是那杂种的种,都不怕死!”

纪辰的小脸惨白,奶音带着丝痛苦:“你才是杂种!”

爸爸教过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对敌人低头。

因为,他们只会欣赏你如一条狗般求他们!

他相信,爸爸会来救他!

爸爸永远是他的英雄!

手下拿来创可贴,男人一把挥在地上,“外面的人处理干净没?”

“放心,少爷,已经处理干净了。”

男人:“那就招待招待这个小杂种!”

在他眼里可没有大小之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所以在家产之争输后,他如同丧家之犬离开宛京。

只能说,那个杂种还是不够狠,没有弄死自己!

如今他回来了,势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那个杂种就和他那个死人妈一起下地狱吧!

-

德帝幼儿园里,校长和老师低着头,不敢说话。

几个保镖跪在地上。

空气里全是沉默。

宁萱双目失神。

她的辰辰被绑架了!

她的声音有些凄哑:“监控,查查监控。”

校长擦着额头的汗,“纪夫人,已经查过了。。”

沉默许久。

等待下文的宁萱红了眼,“你继续说啊!”

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在孩子失踪的时候能够冷静!包括宁萱。

校长说道:“人消失的那段时间监控正好坏了。”

宁萱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一只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腰,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纪宴殊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萱萱,我来处理。”

他站起来的瞬间,宁萱拉住他的手,眼里全是恳求,“求你,把辰辰找回来。”

她死死咬住牙关,不让哭声溢出,喉咙却因哽咽而疼痛难忍。

她按住胸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她的眼眶中奔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似乎都染上了一层猩红。

纪宴殊重重点头,“一定。”

那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宁萱松开他。

老师开始回忆放学时候的事。

纪宴殊站在那里静静听着,眸子没有任何温度。

保镖也跟着补充。

放学铃声响的时候,人来人往。

校门口清一色的车子,极易挡住人的视线。

学校的措施很严,即便如此,也让人钻了空子,很有可能里面有人里应外合。

纪宴殊的手指蜷起。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

他回了几个字。

如今,整个宛京只能进不能出。

他倒是要看看,那人能躲到什么时候。

威胁他,总要露面。

掌心的皮肤被掐的红透,他的手掌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