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这一行,一定要敬业。
王导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哪怕他知道宁萱和江肆安的关系,但拍戏的时候他们就只是剧中人物,其他什么也不是。
他一眼就能看出所有人的问题。
宁萱默默低下头,不说话,反正这次骂的不是她。
王导看了几人一眼,恨声道:“休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重新拍。”
苏砚年淡淡笑了一声,走到距离两人较远的位置,似乎正在低头研究剧本。
江肆安丝毫没有在意片场的人,拉过宁萱,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湿巾,在她的额头处擦起来。
有些用劲,擦了一遍又一遍。
一股子酸味让苏砚年闻到,他扯了扯嘴角,拿着手里的剧本转身离开。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宁萱向后退了几步,“妆都快被你擦没了,还这么用劲儿。”
江肆安跟吃了几块冰一样,面无表情,麻着脸,“过来。”
宁萱瞪他一眼,“没亲上,都是借位。”
像是气球遇到根毛刺,瞬间歇气。
江肆安的脸色由阴转晴。
在场的工作人员偷偷地打量着两人,这几天,磕到了真的cp。
江肆安朝前走去,停在她面前,低声说道:“怎么不告诉我?”
宁萱直接白了他一眼,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说了多少遍,你自己没听到,怪谁?”
她的力道不大,跟蚂蚁掐了一下差不多。
“江肆安,拿出你的演技,站着太累,我不想站了。”
按他的演技根本不会咔那么多次。
江肆安垂着眸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宁萱看透了他这些小把戏,想起昨夜的“仇”,她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知道…就好呢!”
没有江肆安如看死人的目光,苏砚年都轻松了不少,拍摄倒是顺利许多。
只是,在他俯身凑近宁萱唇角的那一刻,他觉得后背发凉。
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照着剧本的内容继续表演,那个挑衅的眼神惟妙惟肖。
“咔!”
王导的一声咔让三人的目光投向他。
有疑惑,还有其他。
王导平静地点点头,“可以了。”
片场上所有人松下一口气。
王导平日里很是和善,一到拍戏的时候就冰着一张脸,骂起人来也绝不客气,谁也不想对着一张黑脸。
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一结束阵风吹过,几人的发丝吹起,宁萱是披着头发的,江肆安替她整理起来,将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
然后“不经意”间瞥了眼苏砚年。
两人的目光对视,苏砚年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江肆年,你这会儿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聊一聊。”
宁萱站在两人之间,打量着二人。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怪异。
她小声嘟囔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宁萱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殊不知她说的话已经落入某人的耳中。
江肆安嫌弃地瞥着苏砚年。
“没时间,还有一场戏,一个小时后吧。”
苏砚年点点头,然后火速离开这里。
这部剧确实磨炼他的演技,也磨炼了他的心态。
天天看着小情侣在这秀恩爱,搞得他这个母胎单身的人都想谈恋爱了。
惹不起惹不起!
不远处,王导见江肆安还站在原地,皱皱眉,“江肆安,赶紧过来,马上到你单独的戏份了,愣什么呢!”
宁萱听到他被骂,直接笑出声,笑得也顾不上腰疼,学着王导的语气:“江肆安,你愣什么呢!”
江肆安唇角上扬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低声道:“看来我还得努力,腰不疼了?”
宁萱的笑瞬间凝住,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有种!”
谁料他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有没有种,你最清楚。”
宁萱的脖子瞬间红透,怒气冲冲地离开这里,路过他身旁的时候,狠狠掐了他腰间的肉。
“死闷骚!”
留下这句话她就走了。
一天的拍摄很辛苦,宁萱除了最开始的一场出了问题,后面发挥正常,最后王导还很满意地夸了她几句。
也不知道江肆安与苏砚年聊了什么,宁萱竟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和谐。
要不是她知道江肆安性取向正常,她真的要以为那两人是一对。
不过!真的好好磕!
一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般飞逝,《棉夏》的小镇故事只剩下最后一场。
这一个月,晚上十点之后,江肆安都再也没有一次能进到宁萱的房里。
宁萱每天精神头都很好,看江肆安的眸光都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果然,吃惯了大鱼大肉要适当一段时间吃点素。
只是江肆安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幽怨。
拍最后一场戏的那天,阳光明媚,白云如一般悠闲地飘荡在天空中,微风吹拂,轻柔的云彩舞动起自然的芭蕾。
王导今天的脸色都是红的,“今天是最后一场戏,大家加油!”
宁萱抱着手里的三明治啃起来,这场戏太重要,她昨天研究到半夜,才找好感觉。
这不,就起晚了。
江肆安给她打了不知多少电话,她才醒。
出门的瞬间就被江肆安抱住。
唉,没办法。
经过这一个月,江肆安的好感度达到了80。
王导走到宁萱面前,询问道:“这场戏没问题吧?”
宁萱认真地点点头,“嗯,没问题。”
王导挺放心,拍了拍旁边江肆安的肩膀。
宁萱有点懵,望过去,这不是应该拍她的肩膀表示满意放心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导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到监视器面前,调试着设备。
准备一切后,他拿起对讲机,“可以了,准备,五分钟后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