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其他人已经睡了,鼾声满院子都能听到。
鸡圈里。
一个黑影逮住两只鸡,鸡嗝嗝地叫着,另外几只鸡见形势不妙狠狠地啄向黑影。
李国栋嗷了一声,捂住屁股,气得一脚踢在啄他的公鸡身上。
这一脚很是用劲,那只公鸡都被他踢在地上起不来了,也不知道死没有死。
他也没管。
手里刚刚被抓的两只鸡被他放开,叫声更加嘹亮。
李国栋心虚地往屋子望去,还好,没有亮光。
他一把抓住两只鸡,检查好公母后绑住它们的腿,小心翼翼地拿起院门口的筐子然后打开大门。
他要试试那药管不管用。
李国栋专门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影子在跟着他。
终于,他的脚步停下来。
借着月光依稀可以视物。
他把手伸向裤兜,下一刻,他的眼里只剩下黑色。
刚刚被啄的地方被一脚踢上,痛的他嗷叫一声,“是谁!是谁!”
不得不说,他选的这个地方是真的偏,最近的一家还离很大一段距离。
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
宁禾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下了这一脚。
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真是解气。
让这个死人渣,社会败类想欺负我妹子。
越想着他又往李国栋身上重重地踢上几脚。
贺承殊脚踩在李国栋背上,按着他,不让他动。
“我爹是村长,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李国栋威胁着。
宁禾霖直接冷哼一声,“村长?你放心马上就不是了!”
李国栋没有与他说过话,不认识他的声音,以为他是外村的人。“你是谁!”
宁禾霖不想搭理他,脚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筐子里的鸡鸣叫着,吵闹极了。
两鸡一人相互交替着叫。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只剩下小声的呜咽。
李国栋已经没有力气了,他有气无力地求饶着:“好汉,饶了我吧!我错了!”
宁禾霖也出了这口恶气,他弯下身子,从李国栋的裤兜里拿出他刚刚要掏的东西。
打开纸包,只能看到一些黄色的粉末。
他紧蹙眉头,递给贺承殊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贺承殊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毕竟他经常去高将明家里,这些药还是大队里专门让高将明配的。
他的眼里翻涌着黑色,薄唇紧抿。
他放下李国栋身上的脚,李国栋以为他们放过自己了,在地上拱着身子往前爬,脑袋上的麻袋都顾不得揭开。
下一秒,宁禾霖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嗷!”的一声惨叫。
宁禾霖夹紧了腿,感觉自己那一处都发疼。
李国栋痛的在地上打滚,手紧紧地捂住双腿之间。
“你敢,死贱狗,你该死……”一连串的脏话往外面冒着。
贺承殊面无表情,把他脑袋上的麻袋揭了一小点,只露出嘴巴。
黄色的粉末就这样被贺承殊倒进了他嘴里。
一点不剩。
李国栋呛的咳嗽起来,脖子通红,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宁禾霖一脸看“狠人”的表情看着贺承殊。
他妹子知道他这样吗?
“差不多行了,别闹出人命。”
但是估计这个渣滓的命根子是没了。
活该!
而贺承殊还在盯着地上打滚的人,眼里全是冰冻的冷漠。
“走了。”宁禾霖见他不动走过去拉他。
贺承殊这才转头看着他,宁禾霖直打了个冷颤。
怎么感觉他在看死人。
脚步声渐渐响起,离李国栋越来越远,李国栋还在地上痛的哭爹喊娘。
路上,宁禾霖又问出了刚刚的问题,“那纸包里包的什么东西?”
贺承殊黑眸里泛着寒光,“牲畜交配用的药。”
宁禾霖的脚步顿住,“cao!”
一个从不说脏话的人忍不住了,宁禾霖头顶现在全是火气。
“你那一脚踢的好!”
贺承殊没有说话,看到那药的瞬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是真的想杀了李国栋。
但是,他不能!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小姑娘出了事,他会怎么样。
月色越来越深,慢慢地,竟然不知道躲在了谁的后面,大地一片漆黑。
直到晨曦的第一抹光划破天际,大地才重新明亮起来。
宁萱一觉醒来,就已经天光大亮了。
“小宝贝,不是让你喊我了吗?”
【宿主,拜托,我可是喊了你整整六次!六次!】
她连忙把衣服往身上套,把鞋一穿也顾不上洗漱就冲到了村口。
还没到村口,就看到了贺承殊的身影。
“贺承殊,我哥走了?”
贺承殊见她头发有些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抿着唇淡笑,“刚走一会儿。”
宁萱一只手拍在脑门上,“啪”的一声甚响。“都怪我,睡过去了!”
贺承殊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
他还记得宁禾霖走的时候那哀怨的眼神。
宁萱叹口气,“算了,走了都走了,我也没有办法。”
小宝贝:【宿主,你可真善变!善变的女人!】
“要你管!女人善变怎么了!这是女性自己的权利!”
小宝贝瞬间不说话,反正它说不过宿主。
贺承殊听到小姑娘的话宠溺地笑着,“你哥最后让我替他传一句话,让你多想想他,还有记住你的承诺。”
只是他不知道小姑娘的承诺是什么。
宁萱的小脸垮下来,喃喃着:“知道了。”
贺承殊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有些失落,以为是小姑娘舍不得哥哥,他安慰道:“好了,还会再见的。”
宁萱嘟起红唇,小声嘟囔着:“他烦死了。”非要提醒她。
声音很小,贺承殊只能看到她唇瓣在翕动。
她抓了抓头发,“不管他了,日子该过还得过!”
贺承殊问道:“没有吃饭吧?”
宁萱肚子非常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有点尴尬。
宁萱淡定道:“没吃。”甚至连洗漱也没有。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脚上还是拖鞋。
所以,她现在是以什么形象出现在贺承殊面前的?
幸好来的路上没有遇见人,不然就社死了。
“啊……我走了。”她小跑着离开这里,脚上的拖鞋都差点被踢飞。
擦!她没形象了!
贺承殊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但是想到昨夜的事脸又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