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禾霖在得到宁萱的回答后心情瞬间舒畅,他就说妹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倏地,他想起贺承殊,妹妹难道不是认真的?不是喜欢?
宁禾霖略带疑惑又问:“你确定明年回去?”
宁萱轻轻点了头,“明年就回去。”
宁禾霖问:“那个男人呢?”
宁萱的脸色立马凝住,低下头,没有回答他。
她闷声说道:“哥,你这次来拿户口本了吧?”
宁禾霖要给她办回城的证,必然是拿了,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拿了,怎么?”
宁萱抬眸望着他,眼底深处藏着忧虑的喜悦,“哥,家里应该有备用的吧,到时候你给我留着吧,不然我领粮食都没法领。”
宁禾霖嗤笑一声:“你在这里上工了?”
他可是听大队长说她就下了没几次地,还能有粮食?
宁萱白了他一眼,“上工了,我有粮食。”
哪怕只有一点。
宁禾霖:“我妹真厉害,等办完事就给你。”
宁萱嘴角弯起,“好吧。”
宁禾霖最后喜滋滋地露着大白牙离开知青所。
回去可有得和老宁交代了。
路过青砖房的时候他的脚步又顿住。
他突然想到,他妹妹不会是要抛弃贺承殊吧?
虽然他不是很愿意两人在一起,但他妹如果这一走不就成了渣女。
宁禾霖没有谈过恋爱,哪怕官场上游刃有余,在感情上也会想不通。
他现在有些同情贺承殊。
算了!多补偿一下贺家就行了。
于是,他今天专门问大队长家换了鸡蛋还有鸡啊鸭啊,然后送到了贺家。
他去的时候,贺家里只有贺奶奶和贺依冉。
贺依冉见是陌生人眼里全是胆怯,在得知他是宁萱的哥哥时才把人放进去,大门敞开着,省得村里会传什么风言风语。
宁禾霖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看起来很是斯文。
好说歹说许久,贺奶奶还是不愿意收,宁禾霖直接把东西撂在那。
“贺奶奶,这些都是应该的,您孙子帮了我妹妹,晚辈该谢。”
贺奶奶眼里却有些忧虑。
他家贺哥儿……
最后,宁禾霖空着手离开了贺家。
等贺承殊回来知道宁禾霖来过这事儿后,他只是淡淡点了头。
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贺奶奶欲言又止。
*
“贺承殊,你笑一笑,不然拍出来不好看。”
宁萱之前和贺承殊约好了今天去镇上拍照,只是这次身后多了条尾巴。
宁禾霖同情地看着幕布前坐着的男人,他真的看不懂妹妹。
但是……妹妹开心就好,他多多补偿吧。
男人正襟危坐,身姿挺拔,双手置于大腿之上,一双黑眸冷冰冰地注视着相机。
看得出来有些紧张。
宁萱直接跑到他身旁,盈白细腻的葱指在他嘴角调整着。
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怪。
拍照的师傅都快看不下去了,“小伙子,有这么好看的对象还不笑一笑,搁别人都滋着大白牙乐喽。”
宁萱听后赞同地点点头,盯着贺承殊的嘴角看,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俯身在他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登时,某人的嘴角就扬起了弧度。
刺眼的亮光恰好捕捉到这一幕。
拍照的师傅仔细看着照片,不由自主地也笑起来,“小伙子真有福气。”
但宁禾霖可不乐意了,他走过去,一把拉过宁萱,小声训斥着:“大白天的,你注意点。”
宁萱轻声说:“怎么了?我就亲了一下而已。”
宁禾霖气得跺脚,“这里有外人,大白天的,知不知羞。”
宁萱:“外人是你吗?”
“你可真行。”宁禾霖却瞪了一眼贺承殊。
占他妹妹的便宜,不是个好东西。
拍照的师傅朝宁萱招着手,“姑娘,你和那小伙子站在一块,我再给你们拍一张,不收钱!”
宁禾霖不乐意,“师傅,不用了,给我们兄妹俩拍一张吧,钱照收就行。”
他又不差这点钱,难不成还让那臭小子占他妹妹的便宜。
师傅表情不自在,两个郎才女貌的人站在一起,他竟然忘记人家小姑娘的哥哥在这里。
“哎,好嘞。”还怪不好意思嘞。
照片洗出来需要一段时间,宁禾霖要付钱给拍照的师傅。
师傅没有收递过来的钱,“那小伙子已经提前付过了。”
就在俩兄妹拍照的时候。
宁禾霖蹙了一下眉头,“嗯,谢谢你师傅。”
*
村里的话题这些天都是围绕着宁家两兄妹。
当然,还有贺承殊。
“你说,贺家那小子真能娶人家城里闺女?人家哥哥那派头,一看还不是一般人。”
“想什么呢!地主家的狗崽子配吗?人家宁知青说不定就是玩玩。”
“宁知青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夏收那些天还天天送饭来着。”
“咱们说了有啥用,宁知青人家早晚回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啊!”
赵春花正好路过坐在树下的人群,眼睛闪闪,加入进去。
“跟你们说,俺儿子可是看见两人大白天的在江边亲嘴儿呢!”
人群直接倒吸口凉气。
“亲嘴儿?”
赵春花掐着腰说道:“真的,俺儿子亲眼看见的,不知羞的狠!”
“那这宁知青不就是要嫁给他了吗?”
赵春花呸了一口唾沫,“俺早就说了,她是个狐狸精,死不要脸,之前还勾引俺小儿子,那知青所的陆知青她也勾搭。”
“看着不是那样的人啊!”
赵春花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心里歹毒着呢。”
讹了她家里一百五,还害她被打好几巴掌,破烂货一个,看她以后怎么在小江村混下去!
小江村的某一处,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站在一起,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东西……
“这样做行不行?”
“放心吧,肯定能行,到时候她失了身子,就只能成为你的婆娘。”
“这药可是让牛发情的,人吃了不会出事吧?”
“你到底敢不敢,不敢就算了!”
李国栋瞧着眼前的女人,不怪他娘说,最毒妇人心。
他把女人手里的药接过来,“不可能,她只能是我的婆娘。”
刘玉梅的眼里全是鄙夷。
那个小贱人活该……
破锅配破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