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多了一丝迷茫。
只是很快便彻底消散,转为平静。
顾宴池忽然低下头,将宁萱有些散乱的刘海撩至耳后。
宁萱甚至能清晰听到他的呼吸声,均匀中又有些急促。
这是在撩她吗?她莫名心跳加速起来。
看来她的好感值要上升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嘴角擦擦。”
宁萱怔住,有些可爱,“嗯?”
她手里的炸串呢?
往地上一看,怎么在她脚边?
啊!她的形象毁了!
她连忙拿出纸巾胡乱一通擦了擦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顾宴池觉得她此时像一头小鹿,无辜懵懂,甚至还有可爱。
呵,看来刚刚脑子确实短路了。
顾宴池缓缓开口,“走吧。”
“嗯,哥哥。”
谁都没有追问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径直走出街道,宁萱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安静极了。
【宿主,这时候不应该安慰他吗?】
宁萱沉思,“你见过让别人舔舐伤口的孤狼吗?”
而顾宴池就是那匹孤狼。
他的自尊心不会允许自己的伤口展现在别人面前。
顾宴池的步子很大,宁萱跟着有些吃力,不时还要小跑一段,后来竟慢慢的能够跟上。
如今的季节,柳枝已经抽出新芽,夜也开始变短。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
“萱萱,回来了啊。”顾蔓的语气带着小心的讨好。
宁萱把书包放到沙发上,笑着说:“司机叔叔下午有事,我与哥哥一块回来的。”
顾蔓这才注意到一直被她忽视的顾宴池。
“宴池,回来了。”
顾宴池点点头,“嗯,妈。”
宁宇国此时从厨房里面端来一盘精致的糕点,而且每个糕点都做成了不同形状的动物。
他笑着走到沙发前的桌子边,“萱萱,爸爸今天亲手下厨,做了你最喜欢的奶糕,快坐下尝尝。”
在原主亲生母亲去世后,原主缠着宁宇国,非要吃妈妈做的奶糕,宁宇国就开始学着做饭,给足了原主宠爱,也就与顾蔓认识的这两年他有些忽略原主。
“谢谢爸爸!”
宁萱拿起一块兔子形状的糕点放进嘴里,眼里迸发出惊喜。
“爸爸,你做的真好吃。”
宁宇国发出爽朗的笑,随手又递一块给她,接着才给顾蔓。
看起来像和睦的一家三口。
顾蔓嘴角也笑着,两人根本直接忽视了顾宴池。
一旁的顾宴池就这样看着,准备离开。
下一刻,一只小手拉住他。
宁萱将手心的一块小老虎糕点递到他面前,“哥哥,你也尝尝爸爸的手艺 ,真的无敌好吃!”
眼神里全是分享欲,还有满怀希望。
顾蔓和宁宇国有些愧疚,还有一丝尴尬,他们竟然忘了顾宴池。
不过,萱萱似乎与宴池关系好了许多。
接着,两人很快又笑眯眯地说:“宴池尝尝(你)宁叔叔的手艺。”
顾宴池鬼使神差地拿起,尝了一口,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却柔了几分,“宁叔叔做的确实很好。”
宁宇国:“那宴池多吃点,不够我再去做。”
气氛顿时和谐起来。
夜开始变静,不时还能听见几声虫鸣。
顾蔓和宁宇国早早回了房间,走廊里几乎没有人走动。
一道黑影手里拿着小箱子,默默走到二楼最角落的房间。
这是顾宴池自己选的卧室位置。
【宿主,用不着那么鬼鬼祟祟吧!】
“哪有鬼鬼祟祟,光明正大好吗?顾宴池肯定受了伤,夜深人静,也适合培养感情。”
【可是宿主之前不是说不用安慰他吗?】
“你不懂,不能安慰不代表不能适当的关心。”
【……】
“咚咚!”
宁萱轻轻敲了下门,却没想到门根本没关,直接就能看到房间里的场景。
顾宴池此时坐在床上,上半身没有一丝衣物,露出一片肉色,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矫健的双腿在灯光下显现出线条。
宁萱连忙捂住脸,耳朵和脸变得通红。
有点色色……
只是手指之间似乎还有条小缝。
“小宝贝,你能不能看清,是不是有八块腹肌。”
【宿主,你口水要流出来了。】
“主要没见过。”
【……】宿主好没见识。
“哥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宁萱出声道。声音带着些羞涩,但又软软的。
顾宴池觉得好像有羽毛扫过他的心,有些发痒,也有些发热。
他莫名想起今天她说的话。
“我喜欢他都来不及呢……”
他走到衣柜面前随手拿出一件卫衣套在身上。
宁萱听到声音停下后,弱弱地问:“哥哥,我可以放手了吗?”
这个问题好蠢哦,这不是在提醒他自己看到了什么。
宁萱心里后悔的一批。
顾宴池薄唇微张:“有什么事?”
宁萱放下左手,把右手的医药箱从身后拿出来。
“我想着哥哥应该受了伤,就来看看。”
顾宴池目光扫过她,一身白色的裙子显得宁萱格外纯洁,无瑕。
他体内的恶劣因子叫嚣着,弄脏她!
他努力压制住那股冲动。
忽然想起某些画面。
“不用,还有,以后别喊我哥哥!”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宁萱眨眨眼睛,透露出委屈,“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不喜……”
顾宴池还未说完,宁萱直接脱出口,“那哥哥,你是讨厌我吗?”
“出去!”
顾宴池眼神微闪,直接说道。
宁萱一手掐着腰,小脸带着倔强,“我不出去!”
顾宴池眉头紧蹙,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她到底想干嘛?什么目的?真的把他当个玩意儿?
他索性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薄唇冷冷吐出:“随你。”
宁萱直接拿着小药箱进门,随手把门关上。
然后走到床前,把药箱里的伤药水和棉签取出来。
“哥哥,你坐这。”
顾宴池坐到床边后,宁萱没有扭捏,脱下拖鞋就上了床,半跪在他身后,一把掀开他的卫衣。
下一秒,她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
顾宴池穿衣服时,她果然没有看错,他的背后有棍子落下的痕迹。
现在已经开始发紫,几道痕迹错综着,看起来分外可怕。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烫疤和其它不知因为什么留下的疤痕。
她有些心疼,她的大宝贝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开口问道: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