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尊注定是他的不是吗。
但是啊,师尊那么高洁无双的人,定然也是专一的,自己若是要上位,就只能杀了他。
故而,他也不能怪自己,要怪就只能怪他当初将自己剥离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毁掉。
心魔看着眼中毫无清明的人,忍不住再加一把火“你知道吗,在鬼界的时候,师尊醒过来的第一晚,我们就做了。”
这话说出来,心魔先是不动声色的往两边瞟了两眼,确定师尊真的不在。
如若不然,要是本能跑出来,揍他一顿,可就得不偿失。
他的小动作被自己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被对面的人捕捉到。
这话像是一颗重雷从高空落下,炸的对面的人瞬间顿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回归本能的眸子正努力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紧接着,眼眸中升起的是更强烈杀意。
回归本能的男人只觉得脑袋好疼,胸口升上来的破坏气息恨不得将他捏碎,将胸腔中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拿出来“呀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周围的魔气更加紊乱,刀子般打在人身上,疼得他狠狠一颤。
若不是这里被他设下了好几个阵法,这会儿,估计天地都会因为魔尊这突如其来的疯狂而变色。
能搅动风云变化的魔尊呢。
马上就要成为一抷黄土,消失在天地长河中呢。
心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对,就是这样,冲过来,提起手中的剑,杀了他。
然后……
然后啊,魔界就会只有一个魔界至尊!
果不其然,如他预料的那般,面前的人挥舞着魔剑砍向他。
这计划顺利的简直让人想笑。
太容易了,真的不要太容易。
洛成渊啊洛成渊,没想到吧,你丢掉的可不止是恶念和心魔,还有你一部分惊为天人的智商,既然你抛弃了,那就不能怪我,用来弄死你对不对?
死在自己手中,也不算委屈。
未来他会与师尊跟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谈起,曾经的魔尊,叱咤风云,却不料,白白死在了自己手中。
魔剑穿胸而过,心魔与洛成渊同时顿住,洛成渊只觉得胸口的暴虐仿佛顿了顿,接着就是丝丝缕缕的疼,疼痛的感觉逐渐加重,手脚都开始使不上力气。
他低头,为自己解开了疑惑。
原来是一把剑插入了他胸膛。
同样的,自己的魔剑也没入了对方的胸膛。
但是对面的人并没有看身体里的剑,许是早就料到会如此,故而也没有如他一般,震惊的想要确认。
他就是故意的,若不这样,师尊岂不是就能猜到什么。
演戏就要做全套,受点伤算什么,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代价,都不算代价,心魔言笑晏晏的看着他,如这世间最脏最丑最低贱的东西一样。
而这样的东西竟然凑了过来,情人低喃般开口,仿佛在哄骗什么不知事的小朋友。
“对,就是这样,接下来,被弃之如敝的东西就会成为你啦,不要难过哦,也如,将前世的路再走一遍,你还能卷土重来未可知呢。”
胸口的魔剑带来绞肉剜心的疼痛,没有阻挡他的话“继续用你这张脸,留恋于各种男女身下,也许,你还有机会远远看一眼师尊,就当我给你,本是同根生的报答。”
他笑得肆意,压根顾不上胸口的伤。
即使疼痛让他脸色发白,体内的血液快速流失他也不在意,因为对面的人,不也是这样吗。
这么多年啊。
人们好像对他这个魔尊降低了防备,都以为他已经成了师尊身边一条被驯化的狗,再也没有威胁。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但是,那仅仅是针对师尊一个人。
他还是哪个残暴诡谲的魔尊。
只是这个残暴的人得到了最喜爱的珍宝,甘愿为了他做小伏低罢了。
如若不然,他有的是能力毁天灭地。
能与天道之子比肩而立的反派,若是真心算计一件事儿,怎么能有得不到的东西呢。
所以,因为疼痛而垂下的脑袋动了动,毛茸茸的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不过,正是因为这毛绒的东西,此刻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洛成渊同样勾起一抹笑,低着的脑袋中溢出几声嘲讽的笑容,最后,笑容扩大,渐渐变得肆意而张狂,胸口的血洞还涓涓流着血,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低声轻咳了两声,压下喉咙里的腥味,惨白的脸上点缀着几滴刚才溅上去的鲜血,看起来妖冶危险,伸出舌头舔了舔,略微享受的深吸一口气。
那血液仿佛上好的毒药,甜的发齁,初尝的时候让人厌恶,过会儿又让人欲罢不能,沉醉不已。
这副模样,让心魔看的浑身一颤,像是被冬日的寒风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让他这个变态都觉得后背发凉。
两人胸口都插着一把剑,鲜血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流,但是,本人好像都不在意。
洛成渊用着比他很单纯疯狂的眼神看着他,目光缱绻,柔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他抬起手,如同对待情人那般,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包容自己胡闹的妻子,他说“乖,前世的路太难,荆棘丛生的地方,太苦了,雌伏于人之下,本尊该心疼你受不的,但是,人总要长大。”
所以,他就去试试吧。
毕竟,对于他来说,只是记忆,并没有亲身经历来的刻骨铭心。
所以,才会用这种戳人肺腑的回忆作为武器,企图看到他的癫狂。
事实上他做到了,若是没有师尊我阴差阳错的传音。
差一点,就让他计划成功了呢。
这次,他要给他这个机会。
镇压混沌兽的日子太凄苦,自己给他设一个环境,让他舒服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心魔从一开始的慌神中反应过来,眼中盛满了诡谲云涌的情绪。
他并没有在意洛成渊的手和话。
而是轻松的笑出声,他就知道,这个人除了在喜欢师尊这件事儿上没脑子,其他地方,恨不得揣上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怎么会让他的计划这么容易的实现。
这才是他,也是自己轻敌了。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既然早知如此,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
看见他的笑容洛成渊挑了挑眉,觉得很有意思,不得不说,不愧是他丢掉不要的东西“你倒是聪明,还是到准备两手,说吧,还有什么手段?”
心魔觉得惊奇“你不害怕?”
后者将手中的魔剑又送了几份,利用剑尖挑动他里面的血肉,这个动作做的隐晦,只能让本人感受到,若是查看外伤,必然是不可能发现的。
为了万无一失,也为了占据制高点“害怕?你一个我不要的东西,栽在你身上,丢脸死了,怎么还要害怕呢。”
两人的对话就像两个老朋友,亲昵温和,若是忽略双方胸口上的伤,恐怕来一个人都会赞叹他们之间的友谊。
心魔抢先一步,掐住洛成渊的脖子,在将他甩出去的同时,抬脚踹向他想要用力的手。
魔剑因为洛成渊飞出去的惯性,跟着离开心魔的身子,魔剑离体,带出一片红色的血液。
温热的血液落在地上,还冒着丝丝热气,血液中的魔气慢悠悠的飘出来,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本体中。
因为失去的血液太多。
心魔脱力倒在地上,眼前阵阵眩晕,让他格外的不舒服,他单膝跪地,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子,魔气快速从身子里溜走,又随着空气回到他体内,一得一失,让人格外的难受。
他捂住胸口,随手丢了一个止血的咒术。
倒不是怕自己真的死了,而是怕待会儿杀人的时候,没力气。
撑着身子的手臂晃了晃,有点支撑不住,低头咳了两声,嘴角依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