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将自己的身子不当一回事儿,自己眼睛一闭,死了也不知道。
可知道这样急坏了多少人。
本来就神魂有异,他还敢如此不知珍重。
陆乾丰不是个喜欢事后指责的人,就这么几句,已经打破了他百年来指责人的先例了,说完这几句,也不打算再说什么。
但是暮成雪有些诧异。
他竟然差点死了吗?
难怪整的身子都轻飘飘的,落不在实处,原来死了会飘啊,嘿,有点神奇,面前还是诚恳的认错“对不起,师兄,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见他这样,陆乾丰也不好再说他“你徒弟还在外面跪着呢,穿件衣服,出去看看吧。”
暮成雪一愣“为何跪着?”
边说,边起身穿衣服,就听见大师兄的话“因为你突然濒死,你师兄气不过,将守在你身边的徒弟打了一顿,罚跪在外面。”
说来也是惊奇,那洛成渊从来都是一副老子没错的模样,这次竟然会听话的去外面跪着,一跪就是一个月。
听说徒弟跪了一个月,暮成雪急了“怎么能跪一个月呢,师兄也真是的,若是得罪了他,小施惩戒就算了,怎么还罚的那么重。”
正常人跪个几个小时就废了,那是一个月,就算徒弟修为高,也不能这么折腾呀。
若是因为自己的事儿,那就更没理了,又不是他的错。
怎么还迁怒孩子呢。
陆乾丰“……”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人不是他罚的,他不发表意见。
暮成雪找到人的时候,阿渊身上堆满了雪,浑身青青紫紫,身上的红衣还有血迹,见面前扑过来一个白色的身影,雪人这才缓缓抬起头,肩头的雪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抖动。
暮成雪满眼都是心疼“傻子,他罚你,你不会跑吗?”
等师尊醒过来,总归会给他依靠。
他赶紧给他身上的雪拍掉,将身上的衣服披在徒弟身上,俯身抱住他,给他冰冷的身子取暖“阿渊别怕,师尊来了。”
好久,就在暮成雪疑惑阿渊没什么没声儿时,怀中人的轻轻动了动,想把他推开,却因为四肢太过僵硬,推开的动作聊胜于无,暮成雪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洛成渊因为许久没说话,嗓子适应了好久,才暗哑的发出声音“冷,别碰。”
暮成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安抚“没关系的,师尊不冷。”
话是这么说,洛成渊还是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努力找到提起力量的感觉,想要推开师尊,师尊就是因为受寒才会……,见他要起来,暮成雪赶忙扶他,却因为四肢僵硬,一下子扑到师尊怀里。
暮成雪虽然没他高,但是要抱起他,还是很容易的,毕竟是一代仙尊,若是抱不起一个男人,岂不笑话。
第一次被师尊公主抱,洛成渊身子明显是紧绷的,死死的抿着唇,手指死死的扯着师尊背后的衣服。
回到室内,洛成渊还是没忍住死死的盯着他,眼神如狼一般,凶狠而锐利,又在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暮成雪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洛成渊却突然暴起,一口咬在师尊的脖子上。
暮成雪吃痛想躲,却被一双活动不甚灵活的大手抓回来,洛成渊从最开始的撕咬,变成毫无章法的亲吻。
暮成雪觉得难受想要推开他越来越急的动作,双手却陡然被他抓住,一个转身将师尊压在身下,放肆的撕咬。
他太害怕了,这就像师尊小时候给他们讲的鬼故事,突然的一下,鬼来了,又消失了。
师尊就像那神出鬼没的东西一样,慢慢的,轻轻的,就离开他了。
那天晚上,师尊就是这样,在他的怀里,慢慢变热,接着到达某个顶峰时,突然降低,直到身子开始僵硬,体内的神魂还是溢散,像是溢出杯子的水,怎么也拦不住。
那种师尊在他手中慢慢溜走的感觉太可怕了。
可怕到他的心魔都是师尊的离开。
他不愿相信,所以拼命反抗,到最后,整个心脏都被疼痛啃噬的遍体鳞伤。
暮成雪也知道自己这突然的一出,吓到了徒弟,心中愧疚,自然对他的动作就多是包容。
好在徒弟还顾念着他的身子,并没有咬的很厉害,好不容易停下,缓了缓,他提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师尊,我想看看你的真身。”
暮成雪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恨不得跳起来反对,“看什么看,不给!”
他义正辞严的表示,自己没有偷懒他洗澡!
没有借机观察他那东西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他没有!
绝对没有!
洛成渊眸色幽深的看着师尊,看的暮成雪一阵发毛,心虚的人,总是喜欢提高自己的音量来掩饰内心,所以,他语气很凶的指责他“我生病了你没守着我,跑外面跪什么跪。”
这话纯属无理取闹,他明明知道徒弟是被师兄罚的。
但是吧,他也可以不知情呀。
反正,今天,天王老子来了,徒弟都有错。
洛成渊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被霜雪冻坏的脑子,开始思考,师尊话中的意思,最后得出个结论“师尊在怪他。”
还是因为他跪在外面的事儿。
聪明人的,只会化被动为主动,所以他瞬间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师尊,你不要怪师伯,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师尊,他打我,骂我小畜生,白眼狼,丧心病狂也是正常的。”
暮成雪一愣,心虚之外的那层名为凶狠的保护,被瞬间戳破,他摸摸鼻子,有些气势不足,但因为是长辈,还要强撑着面子“那……那……你……”
哎哟,救命呀,他词穷呀~
洛成渊沉沉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无声的压迫传来,暮成雪只想控制不住的赔笑。
就在徒弟步步紧逼,就是要看他的真身时,暮成雪突然灵机一动,飞快的传音,胡编乱造“嗷,我刚才在梦里梦见了师尊他说给我算了一卦,今天不宜动用法术,更不曾献出真身。”
不然会怎样来着,怎么样……怎么样……
嗷嗷“不然会破财。”
就见徒弟不紧不慢的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破多少财,阿渊给你补上。”
暮成雪“……”
“还会影响我的运势。”
洛成渊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如同极有耐心的猎人,不紧不慢的追着自己的猎物,时不时逗弄一下,刺激一下他紧绷的神经。
闻言,依旧是慢悠悠的语调“师尊贵为神族后裔,天下运势,皆有您一份。”
所以,顶死天,也不会有什么东西敢影响师尊的运势。
暮成雪“……”
好好好,很好,没词儿了。
他突然眉头一挑,浑身气势一变,嚣张的看着徒弟,表示“我说不利于我,就是不利于我,怎么,你有意见?”
这话称得上独断专行了。
但是洛成渊还真没办法反驳,因为这是师尊,这是他的爱人。
所以只能委委屈屈的点头,无比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