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闹闹,争争吵吵,哭哭啼啼,骂骂咧咧……
这些都是婚姻里的家常便饭。
好像言外之意,别大惊小怪。
不过母亲就是劝说女儿,想开一点。
日子还是要过去下。
别想着其它不好的事情发生。
*
“音乐,加大音量!” 叶凤嘹亮的声音再次发出高亢的喊声。
不知道是谁,将音响一下子抬高了十八度。
叶家的整栋房子都沐浴在喜庆的音乐中
——今天是个好日子。
红红的灯笼…
高高挂…
…
而二姐和三姐的烦恼与不幸被音乐硬生生地掐进尘埃般。
又是忙翻天的日子。
不过最忙的时刻。
是第二天。
还没有到来。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白花花的客厅里,聊天。
房子经过粉刷后,大气又明亮,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仿佛才有了家的味道。
刚好一家人团聚,氛围感十足。
“这次叶芬和叶芳回来,就住一段日子再回去,你们嫁的远,回来太不容易了。”
汪兰芳赶紧安排。
“不行,我就请了几天假,再说,不回去盯着他能行吗?”
叶芬吐槽。
叶凤问:“二妹,这两口子过日子投个信任,你盯着妹夫是回事吗?你多呆几天,给男人自由有什么不好?”
叶芬道:“再自由下去就要离婚了!
这婚姻我实在没有信心,对你姐夫早就没有信任了。
人家在外面找小三小四,还不允许我找点证据,为离婚做准备?”
“离婚?” 全家人同时异口同声,质疑,反问,不解。
好好的婚姻,孩子正在高中三年重要时刻呢!
十几年都过去了,怎么就要离婚了?
叶芬理性地说:“想离婚也不是一时片刻,想了很久了!离婚协议书我都拟好了!”
“不是妈说,你的个性早该改,把你的男人当成孩子管,他受得了吗?
我不同意离婚,你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汪兰芳反驳,倒没有生气。
“你抓到小三小四的把柄了?我看这事得让妹夫给个说法,也不全是二妹的问题吧!男人都出轨了?”
叶凤发怒,有点为二妹打抱不平。
“抓到又怎么样,他死活不承认。”
“等忙完你小弟的事情,我去你们家里一趟,了解清楚,也不能全听你一个人讲。
清官难断家务事,全面了解再说,离婚先缓一缓。” 叶大勇终于开口了。
他看上去冷静又理智。
直接阻止了叶芬的提议。
“反正早早已想好了,这种渣男,我是一天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离了省心了。”
“住嘴!” 叶大勇大怒。
……
全家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许久…
“三妹,余兵对你应该还好吧!人家可是当兵出生的,一身正气。”
叶凤转移话题,不想全家尴尬下去。
叶芳神经很虚弱,听到声音大一点就会受到惊吓。
“我?我,我…” 我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出口。
“他是不是有欺负你?” 叶凤有些冲动。
“我这里堵的很,说话…说话…不是悦悦和欣欣,我都不想活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叶凤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凭什么不活,要死也不是你,让他去,你就是太软弱了。”叶芬一拍桌子,眉毛高高飞扬。
“太累了,活不下去了。
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做饭洗衣服冲奶粉,做家务,家务,家务…
半夜还睡不好,你看我的头发,都快掉光了!腰疼的也站不起来。
人家还这里嫌弃那里不满意,活着有什么意思?”叶芳边诉苦边哭。
受气包子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不知道请个人?你公公婆婆呢?” 叶芬不爽。
“请人要钱,公婆没时间,他整天在超市里,忙的很,生意也不行。”
“钱我出,你请保姆带,自己出去找个工作,好过呆在家里,独立起来不好吗?”
叶芬对这个三妹是最好的。
“找外人不放心,孩子太小。”
“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叶芬反驳。
“好好沟通,好好商量,不要事情没解决就知道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也30多的人,该成熟了。”叶大勇批评老三。
在父亲的眼里,叶家三女儿就不是操心的命,也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他和汪兰芳养大四个孩子,不都是汪兰芳一个人带大的,不也好好的,啥事都没有。
老三的承受能力和心理抗压能力太脆弱了,弱不禁风。
多年来,孩子们的婚事叶大勇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会只站在女儿的一面看问题,也不会只站在女婿的一面解决问题。
多数情况下,他是中立的。
谁能解决婚姻里的事情?
这些过来人都知道,很难用解决来解决的。
婚姻里不能讲道理,也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叶大勇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摇头,也许他的心里有很多要说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说出来孩子们会不会听,还是一个问题?
他也不能顺着孩子的想法——离就离吧,不想活了可以。
天下没有这样的父母!
尤其像他这样的父亲,更不会说出口。
他闭上了嘴巴!
汪兰芳没有吭声。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她真的暂时没有一个好办法处理两个女儿的婚姻矛盾和心灵创伤。
一个要离婚。
一个不想活了。
作为母亲该怎么办?
要是有办法,应该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吧!
眼下,小儿子的订婚进入倒计时。
唯一省心的就只剩下大女儿了。
医生说了要保持好心情。
她不敢关键时刻,掉链子。
丢全家人的脸。
不高兴也至少不能生气。
哎!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呀。
汪兰芳的嘴唇紧绷,神色凝重,心里肯定不好受。
就连不说话,也比说话还要让全家人更紧张。
再伟大的母亲,可能也没有本事马上解决婚姻的难题吧!
这个世界上,谁敢轻易说,自己就是婚姻幸福的操盘手?
汪真就坐在母亲身边,一个字也没有冒出来。
他觉得,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尽管二姐和三姐的婚姻不幸,让他有难受的感觉!
可是他自己还陷在泥潭里呢。
不是说,进去的人都想出来吗?
看看二姐和三姐,想出来也不是能出的。
而自己,想进去也不是能进去的。
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条件,在婚姻里,在相亲中,成为阻碍。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