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慢着,让我先瞅瞅啥叫糯种。”
陈铁柱喊了一嗓子,屁颠颠的跑进了人群中。
“这咋瞅着像米汤似的呢?就因为不绿,所以才没有前边那俩值钱吗?我瞅着也挺细腻的啊。”
“还真就是差在这上边。”周凤侠笑着说道。
“翡翠的种啊,差上一分,价值都有很大的差距。要是这个种再好一些,近冰种的话,人们往往叫冰糯种或者是糯冰种,最起码价格也能翻上一小翻。”
“现在也算是开了个大窗,还有一些赌性。要不然你就等我全切开喽,看看能不能多掏出一些肉来?”
陈铁柱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多功夫啊,就这么地吧。我那两块料子也先放你这里,回头我看看你嫂子有没有啥特别的要求啥的。”
“耽误大家伙一些时间啊。小黄,我的料子都切完了,你的料子是不是也该上场了?老话说得好,不管你是骡子是马,也得牵出来溜溜嘛。”
其余的人就很捧场,直接把通道给让了出来。
其实刚刚听到陈铁柱又要说“老话”,好些人还都挺担心的,很怕他这个老话又有些新。好在呢,这也是正经的老话。
黄文轩跟他的两个小伙伴简单的商量了一下,选择了五号毛料。
足有百十来斤的料子抬上来,一下子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五号料子,确实也有很多人在意。只不过因为陈铁柱和黄文轩斗气,一下子整到了四万五,这个价格多少还是有些顶了。
并不是说你石头大,里边的肉就能多,跟品质还有很大的关系呢。
“周儿啊,这原本也是你的东西,给咱们讲讲卖点是啥呗。也省得有的朋友跟我一样,都是抱蒙的买。”陈铁柱笑着说道。
周凤侠感谢的看了他一眼,“其实这里边虽然看着有门道,关键还是看一个运气。这块石头上有蟒,叫半截蟒。”
“有蟒的料子往往都是很具有赌性的,这块料子的缺点,就是在蟒带下边这一块,有裂。行里有言,赌裂不赌绺。”
“所以这块石头的价值虽然打了折扣,但是也有很大的赌性。当然了,这玩意还是在一个赌字,有赌就有输赢。”
“我要是真能断出来里边的料子啥样,那我还真未必给它拿出来。我虽然以后也想做这个买卖,但是还是得提醒大家一句,这个玩玩图个乐子,别真的把身家拿出来玩。”
“比咱们能耐的人有得事,输得倾家荡产的也更多。善游者溺,这样的例子真的不要太多了。黄公子,怎么个切法?自己玩,还是让我们的工人执刀?”
“我来切。”站在黄文轩边上的瘦高个开口了。
周凤侠也直接让到了一边。
心情是真的很不错,到现在,他张罗的这个小活动,已经大获成功了。
不管黄文轩是否能够切涨,有了陈铁柱的那四块料子,已经有了声势。
瘦高个小伙也是很紧张的,端详了半天,这才固定好原石。选择的位置,就是蟒带那里,薄薄的下刀,也是在开窗。
这一刀切完,黄文轩紧张得都屏气凝神了,眼睛也有些不敢往切面上看。
他的另一个矮一些的小伙伴,赶忙用抹布在窗口上擦。
“绿了、绿了……”
“切涨了,放炮嘞……”
瘦高个小伙子喊完,周凤侠也唱了一句。
外边的鞭炮声再次响起,黄文轩脸上的表情也舒展开了,看向陈铁柱的眼神那叫一个得意。
“恭喜周公子了,看样子是要出大货。同样是冰种,这一块料子的价值,不可估量啊。八万块,我能收。”周凤侠抱拳说道。
“客气了,也是托了你的福,有那么一点点的好运气吧。”周凤侠笑着说道。
“不过我也就是闲着没事玩的,对这些也不是很懂。接着切吧,切完了咱们再看看能咋样。”
“啧啧,咋这么贪心呢?这是擦了个窗子,一下子也让你翻倍了,你还得瑟起来了。”陈铁柱开口了。
“裂的地方还没切呢,你知道下边啥样?宁买大裂,不买小绺,可不代表着裂吃得浅。咔嚓一下子整里边去,你就后悔去吧。”
“你就哭丧吧。”
黄文轩瞥了他一眼。
“小伙子,你别紧张,他已经知道自己要丧了,你就随便切吧。”陈铁柱乐呵呵的来了一句。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个货咋就是个碎嘴子呢?说的话咋就这么气人?
虽然说陈铁柱刚刚连切连涨,在大家心里边也积攒了一些人气。但是他刚刚说的这番话,也让这些人气跑得差不多了。
瘦高个的小伙子心里可没有别人那么欢欣鼓舞,这块料子的缺点就在这个裂上。可以说这块料子的赌性,也就是在赌这个裂。
如果刚刚开的这个窗要不是冰种的话,恐怕周凤侠连三万块的起拍价都不带给的。
石头再次固定好,他也用力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嗡鸣声再次响起,人们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这块料子的个头是真的很大了,如果这一刀继续切涨,这块料子的价值还不得达到几十万的程度?
还得说人家黄公子啊,真有钱,也真敢玩。
即便是他们也有俩钱,也不敢说就拿几万块钱玩石头。
这一刀切完,大家伙都没敢往跟前凑,就盯着瘦高个的脸猛瞅。
黄文轩也是如此,在看到自己的小伙伴脸色阴沉,他的心也“咯噔”一下子。
“垮了,裂看着有些深,边上还有绺子。”
同样看了一眼的周凤侠皱眉说道。
“哎……,真是太可惜了。”
“这就是绺子啊,我还以为在外边看不出来,里边就没有了呢。”
“瞅着是不是也没啥?不过这个裂是有些深,都是一条黑线呢,还是拐弯儿的。”
……
凑过去看到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古人诚不我欺。”唯有抱着豆豆的陈铁柱乐呵呵的来了一句。
听到他又开始幸灾乐祸,哪怕一些人知道他跟黄文轩有过节,也是觉得有些过分了。
“小黄啊,我今天也算是大仇得报。你派人到我们山上祸害去,今天也就都找回来了。”陈铁柱又接着说道。
“那个小伙子现在已经蹲笆篱子了,不是很长,半年。但是他的人生基本上已经毁了,你就是始作俑者。”
听着陈铁柱后边的这番话,好多人都诧异的看向了黄文轩。
这里边还有大家不知道的事啊。
蹲半年笆篱子,这个人的人生就是真的废了。这么一想,人家小陈好像也不过分?
“周儿啊,这块料子现在能值多少钱?”陈铁柱乐呵呵的又问了一句。
好多人也竖起耳朵听,毕竟他们对于翡翠的行情还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