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铁柱兄弟,这是干啥去?”江朝阳笑着问道。
“下楼溜达一圈,李所大早晨的咋跑来了?不过看你们面现红光,我掐指一算。这是有喜事了?”陈铁柱笑着问道。
“喜事,天大的喜事啊。他们这一帮,可是真的不得了。我一宿没睡,现在还精神得很。”江朝阳兴冲冲地说道。
这一下韩秀英都忘了生气了,“江队,那些人咋了?能说吗?”
不仅仅是她,就连马国明他们这一帮县医院的人也都很好奇。
“也没啥,反正人都已经抓到了。”江朝阳笑着说道。
“他们给自己起了花名,叫做十三太保。有四五年了吧,四处作案。他们身上背着的人命,就不下八条。”
“啥玩意?这么凶啊?”韩秀英有些不淡定了。
“可不是咋地。我们都是连夜审讯,就是怕整差了。”江朝阳说道。
“不过有些案子,他们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今天我们还得跟当地的兄弟单位联系,核实一下。”
“马院长,正好也遇见了您。能不能给安排个大夫,好好的给他们检查一下?治完了,还得接着审呢。”
“江队长,这个没什么关系,我这就安排。不过……,最好也是保持一下纪律。这个事跟陈铁柱同志也有关系?”马国明好奇的问道。
“可是太有关系了……”
“我先寻到了他们,然后江队领着人把他们都给逮了,也算是给二爷报了仇。”陈铁柱笑着拦过了话茬。
“你们一会儿治疗的时候都特么的给老子消停点,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上。造了那么多的孽,给你们一个全须全尾走的机会,就得珍惜。”
“下辈子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冤魂跟你们索命,也能够安生的活。江队,您看这样成不?”
这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看起来就好像陈铁柱狐假虎威的逞能。
可是这些话听到这些人的耳朵里,又有着不同的含义,有两个竟然吓得都哆嗦起来。
何老诧异的看了陈铁柱一眼,别人是当热闹看,他可不会。
“兄弟啊,太成了。”江朝阳笑着说道。
“你啥时候回家?我跟李所带上肉和菜,去你家撮一顿。这两天有时间了,也来局里一趟,胡局想见见你。”
“领导还要见我呢?那可是好事。不过今天够呛了,最快也得明后天吧。今天就得往家走,还得给二爷熬参汤。”陈铁柱说道。
“那你们现在是要干啥啊?”李应麟好奇的问道。
“我说我会正骨,这个小兄弟还不相信,非得让我整一下。好歹我也是医学世家啊,这都是小玩意。”陈铁柱笑着说道。
听着他的话,李应麟脸上的表情那叫异常的精彩。
“小陈,你家有医术传承?”何老好奇的问道。
“多少有一些吧,不过我爸遭了事故走的早。要不然啊,我现在也能继承他的衣钵了。”陈铁柱大咧咧的点了点头。
李应麟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这个话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呢,反倒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
“李大哥,有啥情况是我不知道的?”韩秀英偷摸问道。
“嗯……,柱子他爸以前是兽医,最擅长的是劁猪。”李应麟小声解释了一句。
韩秀英傻眼了,跟当初的李应麟是一样一样的。
“江队,我跟铁柱凑个热闹去。”李应麟笑着说道。
“整的我都想看看了。刘儿,你领着他们治伤去。”江朝阳吩咐了一下,也屁颠颠的跟了上来。
“那个谁,到骨科了。”这时候小廖回头喊了一句。
江朝阳听得刺耳,冷着眼就看了过去。
“不碍的,一个小朋友而已。”陈铁柱笑着说道,然后就走到了前边。
“秀英,这是咋了?”江朝阳好奇的问道。
韩秀英无奈,只能把刚刚的事情给简单讲了一下。
听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江朝阳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走进了骨科的诊室,跟后世的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不过置身其间,也让陈铁柱觉得很舒坦。
看到这么多人过来,负责接诊的大夫都吓了一跳,赶忙站了起来。
“那个谁……,瞅啥啊,就你,夹包呢。再整把椅子啊?你让我坐桌子上还是坐诊床上?”陈铁柱大咧咧的说道。
“你……”
“小廖,去找把椅子吧,总归不能我坐着,小陈站着。”何老笑着说道。
何老的态度反倒让大家又吓了一跳。
陈铁柱这么无理取闹,何老为啥还惯着他?
陈铁柱竖起了大拇指,“老爷子,您担得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那个货,您老还得好好调教一下。您先坐着,我先看看这位小朋友。”
这个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却是让大家都听清了。
是啊,医者仁心。
这四个字说着轻巧,实则沉甸甸。
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大姐,孩子咋了?”陈铁柱问向了诊室里抱着孩子的大姐。
“我们家大春掉环儿了,能给端上吧?”大姐赶忙说道。
“拥咕啥啊?我看小小子的身子挺壮实的呢。”陈铁柱说着就抓起了小小子的胳膊,左手也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刚刚说的掉环可不是节育环,而是这边对于脱臼的俗称,也有叫错骨缝的。
“就跟我们借壁子的生子玩,不咋抻着了,胳膊就不听话了。”大姐说道。
“好像也没咋地啊,活动得不是挺好的嘛。”陈铁柱说着手腕轻轻一抖,小小子的胳膊也跟着动了一下。
何老看得是目露精光。
“疼……”
小小子喊了一嗓子。
“才没有呢,你胳膊好好的,不信你活动一下。”陈铁柱逗着小小子说道。
“掉环儿了,疼……,诶?咋好了呢?”
小伙子还没说完,陈铁柱拎着他的胳膊往上举。
把小小子都整蒙圈了,竟然一点都不疼了。
“大姐啊,刚刚我摸了一下,孩子有些习惯性脱臼。嗯……,也就是说这样掉环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可得注意。”陈铁柱嘱咐了一句。
“呀……,大夫,这都能摸出来?”大姐吃惊的问道。
吃惊的又何止是他啊,好多白大褂现在都瞪大了眼睛。
就刚刚正骨的这一手,他们都没看出来是咋操作的。
而抱着凳子回来的小廖,也傻愣愣的站在外边。
他倒是看清了,也正因为他看清了,心中的惊吓反倒比没有看清的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