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孟冉还是什么也没说,用灵力修复好了曲凝霜的内伤。
然后扶着她进屋后,才态度疏离的询问:
“你怎么来找我了?”
如今呦音门和她孟冉这边,是绝对对立的关系。
曲凝霜作为呦音门的核心人物,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以这么狼狈的姿态来找她。
怎么看,怎么诡异。
曲凝霜紧紧握住了孟冉的手:
“恐怕,我只能信任你了,呦音门的人,要我死!”
孟冉眉头挑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们拼死都要去救你……”
孟冉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如果真的,曲凝霜所言是真的。
那就说明,呦音门并不是众人认知中的名门大派。
而且,就连她,以及天道的功德,都被骗了过去。
这……得是多么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的。
孟冉严肃了表情,道:
“你必须告诉我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和萧家,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个话题。
曲凝霜身体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就好像,孟冉问的问题,对她而言,是最深的痛苦。
也就这时候,萧辰风从外走了进来。
坐在孟冉的身旁,淡声道:
“冉冉,我告诉你吧。
霜姨,你如果不舒服,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后面的话,是望着曲凝霜所说。
曲凝霜眼中闪过一抹暖意。
心底的伤口,仿佛被修复。
但孟冉已经阻止:“不,你必须在这,必须重新面对当年的事情。”
在孟冉的气势下。
曲凝霜莫名的,似乎得到了某种力量。
就好像,当年的事情,对她而言,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其实,你们玄门论坛也没说错,当年,传言是我父亲,侵犯了霜姨……”
“不,你这句话就错了!”
萧辰风刚开口,孟冉也紧跟着开口打断。
萧辰风和曲凝霜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孟冉脸上闪过一抹羞赧。
羞赧也只是一瞬。
她瞪着曲凝霜: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吗?也没去检查过吗?你明明是完璧之身,哪里有他们说得那么……”
“怎么可能?当年不是……”
“别当年不当年了,早说了,当年的事情,未必是你们认知的那样。不信,你现在就去医院去检查啊!”
曲凝霜人彻底傻了。
萧辰风也彻底傻了。
看着两张同等惊骇的脸。
孟冉无语至极:
“你们说的当年的事情,一切的变化,该不会,都是因为这个乌龙起的吧?”
曲凝霜愣得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萧辰风勉强还能保持冷静,他点头:
“萧家一直都有玄师在背后帮助,确实,父亲这一代的时候,是呦音门,寂姨和霜姨他们。
只是有一天清晨,寂姨亲自把父亲和霜姨堵在床上,两人衣衫不整,寂姨咬死了,是我的父亲蓄谋已久,故意侵犯霜姨。
然后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这件事情,就彻底闹大。
不仅是豪门,还是玄学界。
父亲否认,与他无关,他绝对没做对不起呦音门,更不会做对不起母亲的事情。
父亲深爱母亲。
但是,没人相信。
所有人,只是咬定了。
事情也闹大了。
当时整个萧家,都遭到了很强的威胁,如果不给呦音门,不给霜姨一个交代,恐怕萧家当时就会覆灭。
在全族的威胁下,父亲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母亲相信父亲,随他去了。
两人都死了,事情总算是平息了下来,从此,萧家在呦音门的影响下也被玄门拉黑。
这些年,我一直想洗白父亲,可是,非但没能,我也差点赔上自己的命!”
曲凝霜听到萧辰风说出的这番话,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直到今天,一切真相大白,她终于意识到,她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这种心痛的感觉,就是失去了一个,自己深深爱着的人的那种心痛。
“没错,我除了跟师姐,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我深深爱着他的父亲!”
曲凝霜捂住了脸,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萧辰风的父亲:
“我并不想逼死他,但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就被师姐给控制了起来,她说关心我,心疼我,会帮我讨回公道。
我起初想否认,想改变,但是,师姐太强势了。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也就认为,我吃了大亏,我是受害者!
是我害了他,是我对不起他们……我才真正该死!”
曲凝霜心痛得,恨不得用头砸墙。
说到这里。
事情总算是清晰了。
孟冉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伸手,轻轻握住了萧辰风的手掌。
曲凝霜还能哭。
可是,萧辰风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个真相,来得太晚!太晚太晚了!
即便当事人已经阐明,可是,外界谁又会相信呢?
还有萧辰风的父母,已经以死自证清白,谁,又能还他们的命?
萧辰风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谁又能慰藉补偿?
孟冉等曲凝霜哭够了。
她才低声询问:
“那你知道,你的师姐,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曲凝霜诧异的目光中,孟冉补充:“换言之,她做了这一切,对她,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没记错,这些年,你们也是隐居状态,你也是被控制的状态。
这种做法,对她,有好处吗?”
曲凝霜想到慕寂的话。
她身体颤了一下:
“他们控制我的目的,好像是他们知道你会出现,是为了阻挠我和你之间的接近。
别的,我也不知道。
而且,我从慕寂的茅草屋里,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
和之前清隐那边的邪气,很像。”
“所以,冉冉,结合你说的,幕后邪修在下很大一盘棋。
想要摧毁所有玄门,所有玄师。
从邪修角度去强行摧毁,很难。
但倘若,从内部瓦解呢?”
萧辰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曲凝霜的身体又是狠狠一颤。
总觉得,这样的话语,好像很熟悉很熟悉。
可是究竟哪里听过。
她也记不起来。
孟冉面色沉冷地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了,呦音门,早已坠魔。却没人知道,更不可能有人怀疑。
就连这次,眼看都遭到一定舆论重创,但被他们把脏水反泼回来,再次洗白,反而威望更盛。
看来这回,有点难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