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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于樽对着颜昙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笑出了声音,

“怎么可能,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会找到留存的文明,在人类社会中作为一个民众继续活下去。”

颜昙松了一口气,刚刚她脑海里把所有可能都过了一遍,所有的结果她都接受不了,就算没有生命的威胁,她也做不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岛上度过余生,那样她会疯的。

第二天一早,二人向着植被更密集的深处进发。

越远离海岸,树木就越高,高到颜昙没走几步就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帐篷了。

在树林中颜昙还见到了很多可爱的小生物,松鼠、猴子都很怕人,见到有陌生动物闯进地盘只能躲在树枝后面慢慢观察。

熟悉的泥土气味让她想起了刚刚遇到天灾时被流放到原始雨林的日子,看样子这个岛上应该没有什么土着,他们两个可能是这个小岛上唯二的人类。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山峰下,几乎垂直于地面,这种陡峭都的山峰很难见,简直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山峰上基本没有植被,只有靠近地面处有一些苔藓,与地面接触的岩块断层处是一个直立的平面,到像是拔地而起的一面岩石墙。

再加上与海岸融合的礁石部分,颜昙猜测这个小岛可能是不久前才形成的,两块来自天南地北的地层撞击到一起,形成眼前这片像墙一样的陡峭山峰,就是不知道小岛的另一侧是个什么样子。

两个人现在算是基本了解了这半边小岛的大概地理形貌,回程的路上,于樽和颜昙闲聊道,

“之前你有遇到这种从未见过的地形吗?”

“没有啊,你见过吗,小舅?”

于樽给颜昙讲述了他看到了有鱼生存的火山口,里面散发出阵阵恶臭,附近的居民都说是恶魔显灵了。

颜昙又想到贝莱姆院的众人,在第一次天灾时并没有经历环境骤变,所以还能保留着原有的生存习性。

可能世界上还有很多没有体会到生死存亡的板块破碎,毕竟地层是怎么碎裂的,碎裂程度有多大谁都说不准,可能在某个地方还存在着正常运转的现代文明。

往帐篷走的两个人离得老远就发现了不对劲。

几个人站在她们的帐篷外围向四周张望着。

这些人有男有女,穿着比较偏现代,而且对她们的帐篷并没有很大的兴趣。

二人不知道来人的意图,躲在了最近的树后面观察着,直到最远处的女人转过头来,颜昙没控制住内心的激动直接冲了出去。

“赢真!”

赢真看到跑向自己的颜昙也很兴奋,嘴里一直说着,“我就知道你没死。”

颜昙拉住赢真的手,真好,她还活着。

赢真从灾变发生的第一天就一直在颜昙身边,后面无论是面对野人的追捕还是雪崩的逼近,赢真都没有放弃过颜昙。

两人早已成为对方共患难的知己。

缓过神来的颜昙看着赢真身后的一男一女,都是一脸的笑意,都在为赢真高兴。

赢真赶紧为颜昙介绍起这两人,女的名叫茉莉,黝黑的肤色配上好看的肌肉线条,给人一种十分健康的印象。

男的有些奇怪,接近190的身高,长得很壮实,身板子估计能装下三个颜昙。

大大的眼睛装满了清澈的愚蠢,可能是由于两只眼睛的眼间距太近了,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

赢真叫住男人,

“铁蛋儿,这是颜昙,我最好的朋友,叫人呀。”

铁蛋儿歪了歪头,好像听明白了赢真口中的话,盯着颜昙几秒钟,叫出了他认为最合适的称呼。

“爷爷。”

茉莉和赢真立马笑得不成样子,只有颜昙满脸黑线,她就算逃亡了两个月会变得沧桑,但不至于被认错性别吧。

看来铁蛋儿是真的脑子有问题,颜昙也不想跟他纠正,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茉莉边笑边解释道,

“铁蛋儿他娘生他时早产,小时候的铁蛋儿体弱多病,生了一次重病后就变傻了,之后就一直留在村子里当守村人。”

“村里老人说过,贱命好养活,他奶奶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一直用到现在也没有个大名。”

铁蛋儿听到别人说他时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好意思,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颜昙。

赢真刚要继续讲述她被海浪卷到这里的事情时,发现颜昙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强壮的手臂,硬挺的五官,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赢真把颜昙拉到身后,一脸警觉,仿佛下一秒就能冲出去和他打起来。

颜昙赶紧拉住赢真,向她介绍起自己的小舅于樽。

“他是你亲小舅吗?长得一点也不像。”

于樽听到这话时脸上漏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心虚,颜昙只能解释道二人的亲戚关系,虽然很远,但于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于樽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像是审讯犯人一样问道,

“你们是怎么来的,我们昨天走遍了这片海岛,没有发现任何村落的迹象,难道你们是从海岛的另一边过来的?”

赢真指了指不远处的海边,一艘木制小船漂浮在海浪上。

没有理会试图继续刨根问底的于樽,赢真起身开始拆帐篷,在她的理解中,颜昙是一定要跟她会村子里的。

于樽对这个没有好态度的女人印象很不好,还没问清颜昙的意思就要带她走,况且怎么就这么巧,颜昙被卷到海岸上不过两天,这个女人就找来了,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于樽握住了赢真即将拔起的木棍,一时之间,两个人的力气僵持在一起,木棍纹丝不动。

赢真直接松开手,和于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没好气道,

“你什么意思?”

于樽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用力将木棍插回原位回答道,

“你不把事情说明白,颜昙和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是怎么知道小岛的另一端有人的?别告诉我是碰巧遇到的。”

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颜昙一时间不知道该帮谁说话,一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边是和自己经历过生死的朋友。

正当她焦虑地想着应对法子时,一股大力拽住了她的衣角。

扭头看到的是一个接近两米完全挡住她头顶太阳的壮汉,铁蛋儿。

“爷爷,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