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昙休息了整整两个星期,每天她都在提升身体素质和学习格斗技巧中度过。
苏里尔和赢真的搜寻工作是每隔一天进行一次,也就是说,每两天赢真就会手把手教颜昙一些最基础的格斗技巧。
赢真出身并不好,可以算得上是地狱难度。
她从小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山村里,作为家里的大姐,不仅要承担起家里大部分的农活,还要照顾她的弟弟妹妹们。
那时候的她也不叫赢真,没有大名,只有个不值钱的小名,招娣。
招娣出生起就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小时候被村里的男娃娃嘲笑没人疼的野孩子,即便体格子比人家矮一头,也会毫不顾忌地拿起土路边的大石头朝着男娃子的脑袋就是干。
她那重男轻女的奶奶经常说她虎,是她们家那边的方言,意思是没头脑,横冲直撞。
但只有招娣自己知道,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要展现出软弱,她就会像她的表姐一样,一辈子都被困在那个小山村里。
机缘巧合下,刚满16岁的招娣来到了大城市打工。
因为她还没有成年,为了有个能吃上饭的工作,只有很微薄的工资,下班了还要去格斗俱乐部打扫卫生,也就是在这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八角笼中没有身份的高低和歧视,只有实力的差别。
招娣成年后在这家俱乐部边工作边学习,从最基础的学起,小时候受的那些罪给她带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一个强健的身体。
渐渐地,招娣开始代表俱乐部参加比赛,在她拿下第一个市里冠军时,她给自己改名为赢真,没读过几年书的女孩希望自己每场都赢,真实磊落。
赢真按照自己初学时的顺序来教颜昙,颜昙的天分没有她好,拳击,柔术,摔跤,每种都教一点,不求华丽,只教最实用的。
按照赢真原话来说,她希望颜昙每次遇到危险都能优先选择逃跑,只有在跑不掉的情况下,才能用这些学到的招数保命。
半个月以来,地层倒是很稳定,并没有像灾变开始时,仅仅一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贝莱姆院附近的温度也没有继续降温,现在白天大概停留在零下三十度,晚上则能达到零下四十度。
疗养院里的人逐渐习惯了这种温度,现在所有人的活动区域都集中在了一楼,不仅大厅的壁炉全天候烧着木柴,一楼几个角落里也都架起了篝火架子,全天候供热。
不过还是有人皮肤生出冻疮,猩红的红斑遍布在白嫩的皮肤上很是可怖。
坏消息是,水管冻住了,疗养院失去了源源不断的免费水资源。
辛慈又额外成立了一个取冰队伍,负责每天疗养院所有人需要的冰和雪,也不管干净与否,烧开了总是能灭菌的。
两周搜寻工作的完美配合也让苏里尔和两人关系熟络起来,苏里尔偶尔也会和她们开个玩笑,三人现在吃饭都会选择同一张桌子。
只是,每每问到苏里尔疗养院很细节的问题时,他总会选择避而不谈。
今天是颜昙大病初愈后再次加入搜寻者队伍的第一天。
一大早颜昙就爬起来加入了赢真苏里尔的长跑计划,
经过长时间的早起,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早上不跑几圈出出汗就浑身难受。
早餐是用牛肉罐头做的粉面汤,颜昙逐渐接受了这种吃法,反正吃不饱她还能在意识领地里面拿点零食解馋。
意识领地已经出现一个月了,到今天为止,颜昙依旧对其一无所知。
早饭结束后,颜昙跟着赢真苏里尔取装备,苏里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几双专业的厚登山鞋,还有登山杖,在专业设备的加持下,只要不遇到大雪封山,就一定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这是颜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踏出疗养院的正门。
雪比两周以前更厚了,温度也更低了,颜昙外套里面足足穿了四层衣服,远远看去像个臃肿的企鹅。
多亏了这段时间的锻炼,颜昙跟在两人的身后,丝毫不觉得累。
今天他们的目标是小镇南边的纸质工厂区,卫生纸,抽纸,面巾纸,湿巾,卫生巾,都在他们今天搜寻目标之中。
正好颜昙的意识领地中缺少这一类的东西,疗养院的众人目前由于水管破裂用不了卫生间,只能在室外厕所解决个人问题,但到底还是需要卫生纸擦屁股。
三人到山脚下后很快找到了进入工厂的道路,这也是苏里尔第一次来这间工厂,奇怪的是,铁栅栏上面并没有锁链。
小镇上以前虽然没有小偷,但为了图个安心,大部分工厂夜晚都会把厂房上锁。
三人只能提高警惕,心里暗自设下了猜想,会不会是野兽,像是棕熊一类,破坏了锁链。
工厂里面的陈设大同小异,厂房里面除了流水线还有一部分产品。
经过商量,颜昙和赢真两个人去仓库收取,苏里尔一个人留在厂房。
由于卫生纸这类产品很轻,但是体积大,赢真在厂房就地取材用木板和绳子捆在一起,企图多带回去一点卫生用品。
颜昙拉着折叠小车,在整齐的箱子中穿梭,一边偷摸把箱子放进意识领地,一边往小车里面装。
等到两人去找苏里尔时,苏里尔已经在厂房里架好锅烧开了雪水,正准备放进去方便面的面饼。
仅仅五分钟,浓厚的香辣味飘满了整个厂房。
颜昙经过三周的灾变也没有了以前的讲究,拿起筷子,三个人一起吃起锅里的美食。
劲道的面条,鲜香的汤底,还有脱水蔬菜特有的清香,颜昙从来没感觉泡面能有这么好吃。
“砰!”
一个装满纸巾的箱子掉落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午餐。
苏里尔撇开筷子,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刀瞬间警觉,
“谁!”
角落里满是纸箱子的后面走出来两个满身脏污的…人。
两个人身上都裹满了衣物,和他们不同的是,两人身上没有厚的衣服,只有很多薄的布料叠加而成,蓬头垢面,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馊味。
还没等三人开口,看起来矮一些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张嘴发出了干嚎的声音,一听就是长期缺水导致的。
“能……能给我们吃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