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上,小屋里,墨良萧头痛欲绝。
墨良萧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痛苦。
这时候,晾晒衣服回来的梦呓正巧看到这一幕,她急忙扔下手中的木盆,赶来查看墨良萧的情况。
“你怎么了?”梦呓紧紧地握住了墨良萧的手,脸上满是担忧。
墨良萧使劲地摇摇头,努力的想要摆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景象。
景象里是是个女子,但长相实在看不清,自从他从昏迷中醒来后,脑海中便一直浮现该女子的身影。
在他处于昏迷的时候是梦呓一直在身旁照顾,可是在此之前的所有事情,他都记不得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梦呓定定地望着痛苦不堪的墨良萧,心中五味杂陈。
上个月,梦呓去山上采药,看到了躺在山崖下的墨良萧。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梦呓伸手,轻轻地扯了扯墨良萧的袖子。
墨良萧用仅存的一点意识,缓缓地睁开眼睛,热辣的阳光刺眼,墨良萧看不清面前的人,只知道这是个姑娘。
他下意识的拉住了梦呓的袖子,梦呓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挣脱开。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不能这样!”梦呓羞红了脸说道。
墨良萧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还没吐出来,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公子!公子...”耳边残存着梦呓的叫喊声。
墨良萧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现在居住的小木屋里。
窗外,有两个女人正在窃窃私语,情绪有些激动,可是墨良萧却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从前的事,一件都记不得了。
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
剧烈的头疼让他不敢想,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后沉沉睡去。
窗外,远道而来的姑姑让梦呓十分惶恐,最致命的是姑姑发现了躺在屋子里的墨良萧。
“你告诉我,他是谁?”姑姑手指着屋里,质问梦呓。
梦呓支支吾吾:“采药的路上救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好像失忆了。”
“不知道?那正好,等他醒了,你就跟他说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让他娶了你算了。”姑姑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不容梦呓拒绝。
梦呓大吃一惊:“这怎么能行?怎么能撒谎骗人呢?”梦呓不理解姑姑的想法。
“傻丫头,这是天降的好机会,你怎么能不好好把握?这人来路不明,还失忆了,不是正好给你做个夫婿?否则就你这样的条件,父母双亡还带着一个十岁的弟弟,谁愿意娶你?就算是有人愿意,那也是去做小妾,哪里有正妻有地位?”姑姑的话字字扎心,梦呓陷入了犹豫。
“姑姑,你让我先想一想。”梦呓说着,打发了姑姑,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屋里。
见到躺在床上的墨良萧,梦呓的心不由得微微一动,脑海中回想起悬崖下的第一次见面,墨良萧猛地拉住了她的衣服,让她的心直到现在还小鹿乱撞。
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了墨良萧的额头,梦呓急忙洗了干净的毛巾来,仔仔细细的为墨良萧擦拭着。
墨良萧缓缓地睁开眼,目光茫然:“这是哪里?我是谁,你又是谁?”
梦呓被问的脸颊一红,轻咬着唇瓣道:“这是我家啊,我...”
那几个字,梦呓始终难以说出口,只能糊弄过去:“阿崖,你刚醒来,还需要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粥。”她不知眼前的男子叫什么,只因在悬崖遇见他,就唤他为阿崖。
梦呓紧张兮兮地说着,扭身跑进了厨房里。
墨良萧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是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梦呓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亲手喂墨良萧喝粥,一勺一勺不厌其烦地喂着。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梦呓对墨良萧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细心照料,可是却总是回避墨良萧的问题。
墨良萧再也忍不住了,趁着这次梦呓又来喂饭,他一把抓住了梦呓的手腕。
“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墨良萧不打算再让梦呓回避这个问题。
梦呓见状,心一横,望着墨良萧深邃的双眸,心中微动。
她承认,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深深地被眼前的这个男子征服,现在她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我,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平日里我都是唤你阿崖。”梦呓眨巴着眼睛,极力的克制住内心的惶恐,她生怕自己被墨良萧看出破绽来。
“这是真的?”墨良萧轻轻蹙眉,他努力的回忆过去,可是一个片段都想不起来。
梦呓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欺骗阿崖?”
深深地望着梦呓一阵子以后,墨良萧轻轻地点了点头,心头涌上一阵无奈,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突然被告知她是自己未婚妻,墨良萧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可是她是无辜的啊,他怎么可以因为受伤就不打算对她负责?
思来想去,墨良萧郑重其事的道:“你放心,等我的伤势好了,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的。”
“真的?”梦呓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墨良萧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一把拉住了梦呓的手,紧紧地攥住。
梦呓娇嗔一笑,脸红得发烫。
“那你能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吗?我怎么对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了呢?”墨良萧死死地拧眉,这几天,他一直在努力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你,你失忆了。”梦呓柔声告诉墨良萧。
“失忆?”墨良萧的眉头深深地皱起。
梦呓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把目光挪开,尽量不跟墨良萧对视,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地说道:“那天,我带着你去山上采药,你不小心掉下了悬崖,然后就摔得失忆了,所以才不记得我了。”梦呓努力的解释着,希望墨良萧可以被自己糊弄过去。
“那,那我以前就是一直生活在这里吗?”墨良萧环顾四周。
梦呓顿了顿:“对,你一直住在山里,这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