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宁意已经被他一剑废了灵脉,又将她逐出师门,投入熔岩深渊。
澹台谨想到这里,心里骤然生痛,可是他忍不住想过来见她一面。
他本来清冷的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你就是宁意对吗?”
澹台谨看着她,她的身形与宁意别无二致,又联想道伏龙山脉的事情。
那位宁姓散修也是她,宁代柔得罪了她,她不为宁家炼药。
武极宗不辨是非,将她驱逐出师门,她也不为武极宗炼药。
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澹台谨已经确定眼前的丹尊就是宁意!
澹台谨心中发涩,“你...这些年还好吗?”
宁意知道澹台谨已知晓自己的身份,现下她已是武元大陆独一无二的丹尊,没必要再遮掩身份
于是,她淡笑道:“峰主,我过得好与不好亦早已与你无关。”
“你莫要忘了,我现在可不是武极宗的弟子,更不是你的徒儿。”
澹台谨来这之前就设想过这样的局面,可当这一切都发生时,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压抑。
当初用懵懂眼光看自己的那个小姑娘早被自己一剑杀死了!
澹台谨心中懊恼,现下已然知道她就是宁意,确定她还活着,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
最后,还是宁意让竹子精送客。
没想到澹台谨竟然在姜府旁边结庐而居,外头的人看不清楚这是什么阵仗,以为武极宗为了求药,连这向来高贵清冷的峰主都请了下山。
竹子精将这件事情禀报宁意,宁意淡笑,“随他。”
澹台谨就住在旁边,夜里时不时听见隔着一堵院墙之外,那边的小妖精整日欢天舞地的声音。
他听着,脑海里浮现宁意与那个俊美的妖精相处的场景,心里不由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次日清晨,他又进了姜府的大门。
姜府下的禁制,管不住像澹台谨这等境界的修士。
宁意看到他走进来,依旧拉着晏西玉的手躺在一株桃花树上,两人在树上半眯着眼,像是在午睡。
“小意,我有事与你商谈。”澹台谨出口就叫出曾经对宁意的称呼,心觉不妥,可说出来却很畅快。
当年,每次他这样叫宁意,她都会羞涩一笑。
待他看宁意神色时,她的脸上还是很平淡。
“峰主私入我的宅院,不觉得很没礼吗?”
“既然你进来了,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澹台谨第一次感到羞愧,可他就是忍不住。
“小意,你是人类的修士,不该与妖道有所牵扯。”
在桃花园中玩乐的小妖精闻言停了下来,他们虽然是小妖精,可没招惹过任何人啊。
宁意哂笑出声,“我为何不能与妖在一起?难道峰主是想请我回武极宗做一个弟子么?”
“我想峰主是忘了,当初我是怎么被逐出武极宗的。”
“我的灵根被你废,还被投入熔岩深渊,当时你怎么不想想,我会落得什么下场。”
“现在看到我还活着,就来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我不是,小意,你不要误会。”澹台谨情绪有些低落。
澹台谨并没有回武极宗,他想留在这里权当是为了赎罪。
当初自己不应该不调查一番就废了宁意的灵根,可是即便错废了一个弟子的灵根,作为一峰之主,他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
没多久,武极宗玄清峰峰主住在姜府旁边结庐而居的事情不胫而走。
萧家的人听闻此事也按捺不住了,武极宗拿出那么大的诚意,他们萧家也要拿出诚意与丹尊交好。
萧无涯奉命前去请丹尊到萧家参加宴会,结果帖子递进去大半天没回应。
萧无涯心里不由泛起几分急躁,但这事办不成他也不能回萧家,所以只能等在外头。
等到了下午,萧无涯才得到准许入姜宅。
萧无涯看到丹尊,她周身纯净明秀,有着一股独特的神韵。
他一时看慌了眼。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今日的目的。
等他说明来由,宁意淡淡道:“本尊不为你们萧家炼药,萧少主请回吧。”
萧无涯不明所以,“尊主既可为其他世家宗门炼药,为何就不能给我萧家炼药?萧家在武元大陆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
宁意挑眉,“这个嘛,自然是看本尊心情。”
萧无涯越听她的声音,越是觉得熟悉,这个女子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既然她不肯为萧家炼药,萧无涯只好回去将这事情禀报家主。
萧无涯在萧家和丹尊那边受了点气,就回武极宗,不想再管这些事情。
没想到,他刚回到武极宗,就听闻黎冰裳被幼虎咬了的事情。
他连忙跑了过去,看到倒在地上的黎冰裳,她的脖颈被幼虎咬了一口,寻常丹药根本就止不住血。
“冰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与这头幼虎结契了吗,它怎么会咬你。”
黎冰裳吃了丹药,仍很虚弱。
武极宗的炼药师帮她回答,“这妖兽是从伏龙山脉带回来的吧?它妖性未除,根本就无法用寻常的契约约束它的行为。”
萧无涯问,“她的情况怎么样,能治好吗?”
炼药师摇了摇头,“中了虎毒,老夫没法炼制出特制的丹药。要是丹尊愿意出手的话,她还能恢复如初,不然一身功力被废,顶多活个一年半载。”
黎冰裳闻言,心里后怕,连忙召唤系统,“系统,怎么会那么严重,我真的没救了吗?”
[你不是听见了,那位丹尊能够救你一命。]
“系统,你明知道那位丹尊脾气古怪,她就连宁家、萧家和武极宗的面子都不卖,怎么会救我。”
[这就得靠你自己了,我只是个攻略系统,我早就叫你用点心快点将萧无涯攻略下来,你偏偏要故作矜持,本系统有什么办法?]
黎冰裳暗暗咬牙,不是她不想快点儿攻略萧无涯。
实在是萧无涯这个人很奇怪,这好感度起伏不定,在其他位面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也怄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