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三长老忍不住提声道:“姜姑娘,想要在武元大陆立足,老夫劝你做事不要那么狂妄。”
“你要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我们宁家已经给足了诚意,你为何执意拿乔?”
宁意哂笑一声,没有一丝被激怒,说出口的话语气平平,“既如此,宁小姐的毒,你们另请高明不就行了,何必天天派人候在我这小庙外?”
宁修诚知道这时不应该惹恼她,于是让身后的人不再说话。
双方对峙着,这会有想讨好宁家的人开口。
“丹尊,宁家已经给足了诚意,只要你炼制出阴凝丸,灵石方面大可以放心。”
宁意淡淡道:“本尊像是缺灵石的人?”
其他人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妙,于是有人主动询问缘由。
既然丹尊愿意去武极宗,为何就不愿与宁家交好呢?
“丹尊,这是为何啊?你想要宁家的悟道菩提树,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你不想为宁家炼药就直说原因。”
“没错,阴凝丸真的那么难炼制?就连丹尊也没办法吗?”
这些激将法,对于宁意来说根本就不管用。
她连九品丹药都能炼制出,谁会相信她不能炼制出阴凝丸呢?
无非就是根本就不想为宁家炼药,丹尊与宁家之间有仇。
亦或是,丹尊真的想要宁家的悟道菩提树,就那么简单。
这个问题,宁意根本就不屑于回答。
后来,宁意为血剑山庄,还有其他的一些世家宗门炼制了丹药,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在这样的对比下,整个武极宗的修士都在猜测,宁家是不是得罪了丹尊,与丹尊结仇,丹尊才不愿意为他们炼药。
不过,这个猜测并未得到证实。
有些好事者在挖掘丹尊的来历,可丹尊就像是武元大陆凭空出现了一名散修,与任何宗门世家都没关系。
大家只知道她姓姜,是个年轻又炼药极其厉害的女修。
姜姓原来是武元大陆的一个大姓,只不过后来逐渐没落。
好事者去姜家证实了,丹尊并非出自他们的家族。
不过,姜家跟宁家确实是有仇。
姜家主支大小姐姜萱在宁家暴毙,姜家曾经去讨过说法,不过不了了之,宁家有了从姜家带过去的悟道菩提树,家族势力越发强大,根本就没必要给姜家什么交代。
搞不好丹尊与宁家不对付,是因为她也姓姜。
即便不是本家人,也看不惯宁修诚的所作所为。
当年他抛弃发妻,将嫡女贬为庶女,任由她在小院被下人欺负。
他要不是宁家的族长,其他修士也不屑于与他打交道。
宁修诚三番两次在丹尊那边吃瘪,心里早已火冒三丈。
底下的人唯有宽解他,说丹尊不过是徒有虚名。
至于丹尊是不是徒有虚名,整个武元大陆都清楚。
多宝阁上拍卖着她的神药,各大世家宗门时不时求药成功,这些都证明了丹尊的厉害。
不过,有一件事情说来也奇怪。
丹尊是最早去武极宗拜访的,后来武极宗送来灵石想求圣药,丹尊让人把灵石退了回去,自然也没为武极宗炼药。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丹尊想与武极宗交好,事实看来,这事不简单。
显然,丹尊是不想为宁家和武极宗炼药。
经此一事,整个武元大陆都知道了,宁家与武极宗定然做了什么得罪丹尊的事。
至此,武元大陆上想朝丹尊求药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宁家和武极宗。
宁家和武极宗曾经不可一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孤立的滋味。
最让人难以捉摸的是,他们不知何时得罪了丹尊。
武极宗内。
宗主召来澹台谨,他想问一问,当日丹尊去玄清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澹台谨是不是招待不周,惹恼了丹尊。
澹台谨根本就想不通,当日在玄清峰,丹尊根本就没外露什么情感,一直淡淡的。
忽然,他想到了丹尊在宁意院外站着时问的那些话,再结合丹尊的外形。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怎么可能,宁意亲手被他一剑废除了灵根,还被执法的弟子丢下熔岩深渊,不可能生还。
更加不可能成为武元大陆独一无二的丹尊。
不过,他的心里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宁意还活着就好了,即便她是丹尊。
上回,他已经去查当年的事件,发现了诸多疑点。
仔细一想,宁意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宁意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是个纯善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什么就不去查一查再定罪呢。
思至此,他去找当年的执法弟子,看宁意是不是真的被投入了熔岩深渊。
当年的执法弟子一共有四个,四人一脸疑惑地看着澹台谨。
玄清峰的峰主不是一向不问宗门事务的么?今天找他们来所为何事?
澹台谨负手而立,白衣翩翩,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在他看到其中一个执法女弟子头上带着的珊瑚簪子时,脸上的从容破碎。
“这珊瑚簪子,从何而来?”
“啊?”那女弟子惊呼出声,澹台谨威压太大,她根本就不敢撒谎,只好如实回答。
“回禀峰主,这簪子是宁师姐,不对,是宁姑娘与我交易的。”
澹台谨,“交易?你说清楚。”
女弟子连忙把珊瑚簪子从头上摘下来,双手递到澹台谨面前。
“宁姑娘执法那日,她用这珊瑚簪子与我换了两套衣裳。”
澹台谨拿过珊瑚簪子,簪子抓在手里,他没使用灵力相护,簪子扎入肉中。
他记得,这珊瑚簪子是宁意及笄那年,自己特地送给她的生辰礼。
她就那么恨自己吗?即便是死,也不愿意随身带着他送的簪子。
澹台谨深呼吸一口气,问,“当天,她真的投入了熔岩深渊?”
四名弟子立马点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没错,我们亲眼看着宁姑娘亲自跳入熔岩深渊。”
澹台谨闻言心中一痛,她亲自跳入,她不畏死,性子刚烈至此。
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