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笙带着所有的佣人离开了大厅,江宴礼才缓慢开口。
“为什么要逃跑?”
时晚晚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紧紧攥着行李箱,有些无措。
江宴礼瞥了一眼她的行李箱,气得哼笑一声,“动作倒是挺快,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时晚晚咬了咬下唇,小声道,“我没有。”
老死不相往来是不可能的,她的家,她的事业都还在这边。
她只是想出去避避风头,等江宴礼把这件事忘了,或者已经彻底不放在心上了,她再回来。
只是没想到,还没出时家的大门,就被他堵住了。
不过……刚刚时笙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宴礼昨晚没喝醉?
那他怎么会……
江宴礼眉尾轻挑,声音清沉好听。
“所以,昨晚的事,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时晚晚有些红了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宴礼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那就好。”
“既然你愿意负责,那从现在开始,你做我的女朋友。”
在听到江宴礼说了什么的时候,时晚晚整个人都怔住了。
“什……什么?”
江宴礼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语气慢条斯理。
“时小姐,我们江家的家风是很严格的,我们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种事,当然是要在一起的。”
“还是说晚晚你,想要白嫖?”
听到这话,时晚晚像是被呛到了一般,咳嗽了好一会儿。
白嫖大名鼎鼎的江宴礼,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绝对不敢的。
“江先生,我……”
“喊我的名字,女、朋、友。”
江宴礼一字一顿,意味深长道。
时晚晚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一般,她脸颊微红,鼓足了勇气问道。
“江……宴礼,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江宴礼点了点头,声音清沉好听,“你问。”
时晚晚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拉杆,紧张问道,“你……你昨晚,喝醉了吗?”
江宴礼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清隽唇角轻勾,“你猜。”
那就是……没醉。
她不敢细想江宴礼到底喜不喜欢她,但既然昨晚他没醉,那就代表着,他对她并不是全无半点感觉的。
而且……他说要她负责,还要和她在一起。
这件事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想的!
那就……试试吧。
就当是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寻一个结局。
无论它,是好是坏。
她红着脸,鼓起勇气看向江宴礼。
“那我们……试试吧。”
**
时笙和秦栀年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二人约着一起去吃了个午饭,又逛了一下午的街。
“所以,你和宋砚辞现在是在吵架?”
时笙指了指柜台的一个手链,示意柜员拿给她,随口应道。
“也不算吧,主要是我单方面生气,他在哄我。”
想到早上男人那副乖巧的模样,时笙忍不住唇畔轻扬。
“既然这样……”
秦栀年凑近了她,一双潋滟眸子朝她抛媚眼。
“宝贝儿,听说夜色酒吧请来了我最喜欢的那个乐队,要不要去看看?”
时笙星眸微眨,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和秦栀年一起去了酒吧。
当然,她就是单纯跟着去凑凑热闹。
毕竟她不喜欢那个乐队,也不会喝酒。
二人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多,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回了家。
玩了一整天,她的气也消了大半。
回到筱竹山庄,没看到宋砚辞的身影。
她将毛呢大衣脱下递给徐姨,随口问道,“徐姨,宋砚辞呢?”
徐姨将时笙的毛呢大衣仔细收好,听到她的话轻叹口气,担忧道。
“先生已经在书房待了一整天了,不知道是在做什么,饭都没吃呢。”
想到早上时笙和宋砚辞似乎吵架了,徐姨又忍不住劝道。
“小姐,您别怪我多嘴,先生对您的感情,徐姨都看在眼里呢。”
“我知道您生气,但能不能看在他也是为了您好的份儿上,就别跟他置气了?”
时笙撩起眼尾,笑问,“徐姨,宋砚辞每个月给您多少工资啊,让您这样为她说话。”
她都还没做什么呢,徐姨就这样迫不及待来为宋砚辞说话了。
徐姨赶紧摇头,表示自己的清白。
“小姐您可别误会,我不是站在先生这边,我是因为亲眼看到先生对您的感情,才忍不住多嘴的。”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小姐,有机会的话,您可以去三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去看看。”
三楼走廊尽头……
那个杂物间?
“虽然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每次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在那里待上很久。”
“我猜……那里应该和您有关。”
时笙微微一怔,沉默两秒,点了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
她抬步要上楼,又突然顿住,“徐姨,给宋砚辞弄点吃的,就说我让他好好吃饭。”
和徐姨又交代了两句,时笙才抬步往三楼走去。
不知道不是巧合,三楼走廊尽头,一向上锁的房间,今天竟然开了个极小的缝隙。
时笙好奇推开房门,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顿时心底一片震惊。
时笙怔在房间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步走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几乎和她在时家的卧室布置的一模一样。
就连床前挂着的那张她十岁心血来潮画的向日葵,都一模一样。
可房间内的东西也并不是全然相同。
她颤抖着指尖触碰上巨大的玻璃柜,那里面小心翼翼摆放着时笙的很多东西。
有些是时笙不想要了随手扔掉的,也有一些是突然不见的。
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原来……都在宋砚辞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