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打定主意,嘴上便开始服软,“舒年哥,我听你的话,你别生气好不好?”
“那你听我的话回去?”池舒年这才回头那正眼看她。
杨曼垂下眼帘,微微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回去,不过,在离开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只要不过分……”
“一点儿也不过分……”杨曼急忙道。
”我来了这么久,每天吃的不是白菜就是萝卜的,身体都没什么力气,回去要坐那么久的火车,我怕身体吃不消,听说北大荒除了粮,野味不少,你能帮我抓一头狍子让我吃顿好的再走呗!”
杨曼自然不是真的想吃肉,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把人给支走。
至于为什么是狍子,不是兔子,抓兔子容易的,肯定不行,
太难度的,又逮不着,中不溜的狍子正合适。
她这点要求完全不过分。
苏绵绵在杨曼来了后,就没有跟池知青搭伙吃饭。
池舒年带着杨曼跟谢行之和赵淑红几人搭伙,他们能吃啥?
平日饭都舍不得正经做的人,一天能提供一餐杂粮饭,外加白菜萝卜,就算是不错了。
就算杨曼愿意出钱,可北大荒这地儿,冬天也只有白菜萝卜和腌菜吃的。
至于肉啥的,不好意思,没准备。
杨曼来的那天,就算连续坐了几天火车,但也是神采奕奕的,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还一脸菜色。
池舒年看了杨曼一眼,心里有些愧疚。
“队里最近在组织上山狩猎,等狩猎结束你就立即回去。”池舒年倒是没再赶人走了。
“谢谢你,舒年哥。”杨曼心里一喜,脸上满是笑容。
等易小秋大姨妈离开,身体舒爽后,队里组织的冬猎开始了。
知青点里的男知青除了楚朝云,都参加了。
楚朝云身体不好,又怕冷,他也懒得动弹,一个人留在屋里睡大觉。
女同志没有跟着去,倒是帮着搓了不少麻绳,做了不少干粮给男知青带上。
这一去就是一天,天黑也不一定能回来,带些干粮和水去,最适合不过。
宋莹没去,她要打猎,自己私底下去就行了,没必要冒头。
易小秋大姨妈刚离开,人有些懒懒的,加上男知青们都是一大早就出发,她压根就没打算去送人凑热闹。
反正对易小秋来说,她一点儿不馋肉吃,不像其他人,眼巴巴地望着打猎的人离开,一心盼着大家快点儿带着肉回来。
易小秋以为知青点离开那么多知青,这下子应该能安静下来,没想到……
在池舒年离开后,杨曼写了个纸条,随手找了一个玩泥巴的小孩子,递给他一颗糖,让他帮忙送信。
“记住,这是苏知青让你送的,你要是按照我说的做,回来,还给你颗大白兔奶糖。”
小男孩为了吃一口糖,拍着胸口保证,“姐姐你放心,这信是苏知青让我送的。”
杨曼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小男孩,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去吧!记得,一定要送到陈老大家的陈洪平的手上。”
“姐姐放心,你一定要记得帮我把奶糖留着。”小男孩接过信,跑得飞快,一溜烟儿人就不见了。
杨曼看着小男孩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封信也没写什么,只不过是以苏绵绵的名义给陈洪平写了封约见面的信。
杨曼回到前屋。
赵淑红今天因为打猎,也没心思去剥玉米挣工分,干脆就躺在炕上睡个回笼觉。
杨曼从包里翻出一筒饼干,走到赵淑红的炕边。
“淑红,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杨曼把牛奶饼干放在赵淑红炕上。
赵淑红听到声音,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一桶饼干,顿时心里一喜。
“什么事?”她没急着去接饼干,万一人家的事有些大,自己帮不了呢?
杨曼见她看着手里的饼干没有接,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说着,杨曼脸上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我之前不是在外面说了些话,让苏知青被人误会么?想着我马上就要走了,想在离开之前跟她道个歉。
这不是知青点人来人往的,不好说话么?我就想着在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跟她道个歉,你能帮我约一下她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只要你帮我把苏知青约出来,这饼干就是你的。“
赵淑红眼睛一亮,这事简单啊!自己还能白得一筒饼干,怎么算都是赚的。
“没问题!什么时候?”
“下午一点,小河边。”
她写的信约陈洪平见面的时间也是那个时候。
陈家,陈洪平收到苏知青的信,还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可人家小孩子张口就是苏知青给他的信,让他怎么怀疑?
至于苏绵绵的笔迹,他没见过。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信了。
再想到这段时间连队里有关苏绵绵的传言,陈洪平心里竟有一种隐秘的得意。
他就知道,那小白脸不可靠。
苏知青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等会儿苏知青要是在他面前哭着说后悔了,他要该怎么做显得有男子气概呢?
是趁机把苏知青抱怀里安慰?还是冷着脸痛斥她有眼无珠,等着苏知青跪求原谅?
陈洪平看了信后,心里的两个小人差点儿没打起来。
小洪跳了起来:呸!机会难得的,你不好好安慰苏知青,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面子啥的有那么重要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赶紧把苏知青娶回家吗?
另一个小平一脸鄙视:你懂什么?苏知青跟别人搞过对象,肯定没那么清白了,她现在约你见面肯定是想回头,你现在可是有理的一方,必须端着!
小洪:万一苏知青见你这么冷淡,不跟你好了呢?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小平:她敢?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要是一直都不搭理我算了,既然约我见面,苏知青就是我的人了,要是不乐意,我就把她……
暴虐的想法很快占据了上风。
陈洪平前段时间没少被人取笑,直到丁家的事暴露出来,对他家一的声音这才少了一些。
不过仅仅之前那些议论,就已经让本就固执一根筋的陈洪平变得更加偏执极端了。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本能地就想用一切手段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