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瞪老娘,看老娘怎么给你上眼药!
易小秋在心里冷哼一声,刚才的情况,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来是这个国字脸在纠缠苏绵绵。
现在弄清楚了苏绵绵的态度,易小秋也不给陈洪平说话的机会,既然他能厚着脸皮做出纠缠人家姑娘的事,那就不必给他留面子。
“我就说嘛,咱们知青点的小伙子啊!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要知识有知识,不比那些会下地,会挑粪的庄稼汉强么?只要眼睛没瞎,就知道该怎么选。”
苏绵绵一脸通红,低声应道:“嗯…”
陈洪平此时脸上已经由红转黑了,拳头都握紧了几分,那表情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宋莹走到易小秋前侧方,抱着胳膊,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易小秋压根没发现宋莹的动作,她紧紧地盯着陈洪平,防备他突然暴起就要打人。
看他脸色发黑,易小秋一撇嘴,“怎么,我这么说,你还不服气?你以为就凭你帮着收几天麦子,铲几铁锹大粪,就能把苏知青哄到手啦?你真是人长得丑,想得倒是美!”
易小秋余光看到有人过来,连忙冲来人挥了挥手,“等你看了我们知青点的男知青,你就知道什么叫无地自容,池知青你过来一下。”
池舒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易小秋拉过他面对着陈洪平,“你看,他比你长得俊吧!他比你长得高吧?他还是个有为知识青年,我想只要长了眼睛的都会选。”
池舒年有些不敢置信,这易知青居然会夸人了!
这还没完,易小秋一转头又招呼苏绵绵,“苏知青这两个人现在给你选,你选哪儿个?”
苏绵绵看了眼池舒年,想到这段时间陈洪平的纠缠,她顾不得羞涩,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选池知青。”
站在一旁的池舒年嘴角微不可闻地扬了扬,看向方块脸时眼神带上了一丝得意,但谁也没有发现。
易小秋冲陈洪平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看到了吧!人家苏知青有对象了,以后别再来纠缠苏知青!下次被池知青发现小心他打断你的狗腿!”
池舒年一愣,他什么时候说要打断这方块脸的狗腿了?
陈洪平一张脸又黑又红,脸上满是屈辱。
苏绵绵再次强调,“我选了池知青,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打扰就是客气了,陈洪平这样的已经算得上是纠缠骚扰。
“行,我知道了,祝你幸福!”陈洪平羞愤不已,松开紧握的拳头,垂着头离开了。
苏绵绵看着人离开,脸上的神情都轻松了不少,“谢谢你,易知青,今天要不是你,我跟他的关系就更说不清了。”
易小秋摆了摆手,“不用谢,咱们同是知青,不管谁遇到事儿,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你要是有事,可千万别一个人扛着,乡下没脸没皮的人多得去了,你可千万别被缠上。”
苏绵绵眼睛一红,点点头,“嗯。”
自从陈洪平来帮她干活儿后,她没少承受那些闲言碎语。
陈洪平给她干活儿,她不想接受,却拒绝不了,五组里的人明知道情况,还没少酸言酸语的。
陈洪平帮了她几次后,大家都以为他是她对象,她拒绝人家,结果他装傻充愣。
苏绵绵拿他没法子不说,还把自己怄得要死。
几人回了知青点,苏绵绵怎么和池舒年解释的,易小秋没有关注。
刚才在外面耽误了那么久,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洗澡了。
外面高大壮一行人照常来盖房子,吃了一顿饭,然后干到天黑透了才离开。
第二日,下午下工之前,组长姚志国一脸惋惜地喃喃自语,“肥都施完了,组里的地还差一点肥,这可怎么办?”
这不施肥的地跟施过肥的地比起来,没施过底肥的地长出来的庄稼肯定是差一些的。
可整个连队的家家户户的粪坑都被掏了个遍,现在能去哪儿掏粪去?
易小秋还没注意到组长,宋莹却发现了。
“组长,我们知青点的厕所有不少…”
这岂止是有不少,知青点的粪坑从厕所建成到现在,压根就没掏过,那粪便都快满了,一遇到下雨天,粪水直往外漫,弄得知青点那块臭气熏天的。
易小秋自从在农场有了房子,基本上就没进过知青点的厕所了,但她记得那厕所的情况。
宋莹这一提,要是真把知青点的粪坑掏干净,也是为知青点解决一害了。
姚志国眼睛一亮,“真的?”
易小秋连忙点头谦虚道:“嗯,是有不少。”
姚志国一拍大腿,“行!你们等会儿回去,带两对粪桶和粪瓢回去,我安排人明天一早来掏茅坑。”
易小秋和宋莹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让她们去掏粪坑。
回了连队,易小秋两人从牛车里拿了两对粪桶登记后挑回了知青点。
两人耽误了这么一会儿,一回去就看到知青点后面围了一群老娘儿们,嘴里骂骂咧咧的,满嘴喷粪。
三角眼的张小花叉着腰站在后院外头,一脸凶狠,
“苏绵绵你这个狐狸精,赶紧出来!你害得我儿子摔断腿,还想盖房子!赶紧地给我滚出来!”
她儿子昨天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在她的追问下,才知道儿子回来前发生了什么事。
陈洪平因为被打击拒绝,吃饭的时候喝起了酒。
张小花想着儿子心情不好就没劝。
家里唯一一瓶红星二锅头被陈洪平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酒,天色也晚了。
陈洪平醉得晕乎乎的。
张小花安顿好儿子,就回屋睡觉去了。
半夜,陈洪平被尿憋醒,昏头昏脑地爬起来撒尿。
此时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陈洪平摸黑出了门,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一脚踩空,滚进沟里,还摔断了腿。
张小花和她男人听到外面儿子的惨叫声,连忙奔出门,在沟里找到了摔断腿的儿子。
儿子摔断了腿,要养三个多月都不能上工,不能上工挣钱,还伺候他吃喝拉撒,张小花就把这一切都算在苏绵绵和易小秋头上。
要不是易小秋挑拨离间贬低她儿子,苏绵绵也不会当众拒绝她儿子,她儿子没被贬低拒绝,也不会喝酒摔断腿,这一切都是这两个贱人造成的!
必须找她们算账!
这不一下工,她就带着六个妯娌杀到了知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