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的生辰宴在白日举行,故而过了正午,便开始有大臣携着家眷进宫。
按理来说,江家并不在受邀之列,但是嘉庆帝恩准江家参加,故而江家人也进了宫。
不过来的人只有江母与方青玥,江父与江风并没有跟着来。
虽然他们江家得了皇帝的恩典,允许江家人进宫参加宫宴,但是江父腿脚不便,又是一介白身,故而江父不想进宫。而江风是因为觉得那些受邀参加宫宴的官员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他坐在在一堆官职比自己高了那么多的官员中间,着实觉得尴尬,所以也跟江父一样,选择留在了家中。
左右江家已经有了女眷进宫了,就算他们不去,也不算失礼。
裕王妃正马车上端坐着,却不想马车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若非她身边的婢女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她,她的脑袋怕是要磕车厢上了。
裕王妃还没来得及发怒,她的女便掀开的车帘朝车夫大声呵斥道:“怎么驾的马车?若是磕着了王妃!你担待得起吗?”
车夫被呵斥,赶忙解释道:“王妃恕罪!是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奴才为了不撞上去,才逼停了马车!”
听到车夫的话,马车里的裕王妃不由得动怒起来,对身边婢女吩咐说道:“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家的马车!”
婢女领命,掀开车帘出去查看。
只见停在他们前面的那辆马车,是一辆极为朴素的马车。
可见对方应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怎么会乘坐这么简陋的马车。
不过就算对方有权有势,他们裕王府也不带怕的,更何况他们还占理。
婢女叫了车夫上前找对方理论。
“你们怎么驾的马车!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突然停下,害得我们王妃险些磕到了脑袋!若是王妃受伤,你们有八颗脑袋也赔不起!”婢女对着面前的马车便是破口大骂。
这世上还真是巧合,险些与裕王府的马车相撞的马车,正是与裕王妃有过节的江家。
虽然江家如今不缺钱,但是他们一贯节俭惯了,哪怕如今有了钱,也没有过得奢侈,使用的马车也只是普通的马车罢了,并不像那些京城的达官显贵,家中的马车一个赛一个的豪华。
对于那些贵人们而言,府上的马车代表着他们的门面,故而只要不逾越了规矩,马车都是建造得越华贵越好。
能来参加宫宴的人家,不是皇亲国戚,便是官阶高,家里有爵位的。
他们乘坐的马车自然不差,也唯有那些为官清廉的官员家里的马车,才会像江家的马车那么朴素。
不过这样的,还是极少数的。
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马车内的江母与方青玥忙询问车夫情况。
“老何,这是怎么回事?”
车夫老何在外头,被裕王府的车夫以及婢女拦着讨要说法,听到自家主子的询问,赶忙解释道:“回夫人和少夫人的话,是后头的马车险些撞到了我们的马车,对方说是我们突然停下害得他们王妃险些磕到了脑袋,来找我们讨要说法。”
听到王妃二字,江母与方青玥婆媳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对方来头这般大。
“青玥,这可怎么办?”江母拉住方青玥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对方可是王妃,是皇亲国戚,哪里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方青玥在听到对方的身份时,心里也紧张,但是见到江母这般,她深知自己不能乱,不然便没有人能主事了。
她伸手拍了拍江母的手,温声安慰道:“娘您不必担心,儿媳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决定怎么做,若是我们的错,我们便向对方赔礼道歉,只要我们态度诚恳,相信对方应该不是那等胡搅蛮缠之人。”
在方青玥看来,这件事情其实可大可小,毕竟对方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受伤。
只是她并不知道的是 ,那马车是裕王府的,里面坐着的是裕王妃,对方对江家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