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离开琳琅阁后,便去了皇后的寝宫。
“娘娘,陛、陛下过来了!”守门的小太监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边跑着嘴里边喊道。
听到他的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萍儿立马进到了内殿,一脸高兴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皇后娘娘。
“娘娘,陛下来了!”
皇后此时正在查看账本,这临近年关了,一堆的事情要忙,她这个做皇后的,虽然不需要亲力亲为,但是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她亲自过问。
像宫里给京城那些宗亲们还有受宠的臣子们送的节礼,给后宫妃嫔们过年的赏赐等等,再有半个月后除夕举办的宫宴需要请的名单,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需要她这个做皇后的亲自过目一遍才行,免得出了纰漏。
“陛下到哪里了?”皇后闻言激动不已,她放下手里的账本,着急的询问道。
“这会儿只怕已经进了内门了。”萍儿道。
“来不及了……”皇后说着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用手扶了一下头上的凤簪,询问殿内的众人道:“本宫的头发不乱吧?”
“一点都不乱,娘娘您就放心吧。”曹姑姑回道。
她哪里不知道皇后为什么听到皇上来了后会这么紧张,盖因为皇上已经有半年没踏进过坤宁宫了,故而皇后才会在知道皇上来了的消息,这般在意自己的形象。
曹姑姑是打心里为自家娘娘高兴。
得到曹姑姑以及一众年轻宫女们的肯定的回答,皇后总算是平静了不少,让人把这些账本都收起来后,便安心的等着嘉庆帝的到来。
没一会儿,嘉庆帝便领着魏公公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奴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领着众人对着朝里头走来的嘉庆帝行礼道。
殿内铺上了柔软的羊毛地毯,十分干净暖和,即使是跪在地上,也感觉不到地板上的冰触感。
“都起来吧。”嘉庆帝坐到了座位上,瞥了眼跪在最中间的皇后,缓缓开口道。
“谢陛下!”
随着嘉庆帝的话落,皇后从地上缓缓起身。
“不知陛下怎的突然过来了,怎的不让人提前过来知会一声,臣妾好出去迎接。”皇后道。
“朕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说。”嘉庆帝说着,看向殿内的其他人道;“都出去,朕与皇后要单独说两句。”
随着他的话落,殿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陛下有什么事情要与臣妾说?”皇后不是傻子,看出了嘉庆帝似乎心情不大好,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收了回去。
“朕问你,今日在慈宁宫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江才人从慈宁宫回去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你对江才人说了什么话?”嘉庆帝没有与她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琳琅阁请太医的事情皇后还未得到消息,故而她不知道江晚生病了,听到嘉庆帝的询问,只觉得一头雾水。
“臣妾不知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况且当时母后也在场,以母后对江才人肚子里的孩子重视程度,就算臣妾想对江才人不利,想必母她老人家也绝不准许的!”
皇上虽然可以随意晋封后宫的妃嫔们的位分,但是也要让人来知会皇后一声,毕竟皇后是后宫之主,统领后宫,她有权知道。
嘉庆帝封了江晚做了才人这件事情,皇后是在从慈宁宫宫回来之后,她才从皇上派来的人口中知道的。
虽然皇后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嘉庆帝并不相信她什么都没有做,不然江晚怎么去了一趟慈宁宫回来就病了。
今日慈宁宫就她和太后两人见了江晚,太后是他的母亲,跟他一样都不希望江晚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故而他自然不会怀疑到太后的身上,故而只有皇后的嫌疑最大。
“既然如此,那朕希望皇后能记住自己说的话。”嘉庆帝也不知道皇后是不是被冤枉的,只是一听说江晚从慈宁宫回来后便病了,又从太医的口中得知她是因为忧思过重才生的病,便怀疑到了皇后的身上,他这次过来也只是告诫皇后一声,让她好好当她的皇后,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江才人如今月份大了,朕免了她每日的请安,待到她生下孩子后再说。”嘉庆帝说着径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到嘉庆帝离开,皇后生气的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扫在了地上。
“啪嗒——”
瞬间整洁的羊毛地毯被弄湿了一大片,茶叶的残渣也沾在了上面。
“娘娘!这是怎么了?”曹姑姑进来,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当下惊得叫了起来。
皇上好不容易过来,原以为皇上这是想起了她家娘娘,夫妻之间能够亲近亲近,但是没想到皇上只待了不到半刻钟就离开了,而皇后这样子生气,明显是两人又闹了矛盾。
“姑姑,陛下他可真是一个无情的男人!”皇后扑到了曹姑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因着发现皇后发脾气,所有人都又退了出去,这会儿里头就皇后和曹姑姑主仆二人,故而皇后不用害怕失态,才没顾及身份。
曹姑姑不是别人,是皇后从娘家带来的人,曹姑姑原是皇后母亲的陪嫁丫鬟,后来她嫁给还是皇子的皇上,她的母亲平阳侯夫人给她的陪房。
曹姑姑心疼不已,只得抱着她安慰。
然而皇后责怪嘉庆帝无情,却没想过,她曾经做过什么,要不是她当初做的事情,她与嘉庆帝夫妻两个怎么会离了心。
嘉庆帝虽然给不了她宠爱,但是她这个皇后该有的体面,嘉庆帝可都给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