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用了,我还有事,想要先走了。你们去吃吧。”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插在林婉瑜的心头。
“慢慢,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吗?难道一个姓那么重要吗?”
对于二老,慢慢始终怨恨不起来。
她知道他们也尽力帮助自己了,只是面临儿子与她两个选择一个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再次选择自己的孩子。
她不认为这是一种错,若是自己,或许也会这样。
“妈妈,你不要多想。我是真的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就拿着东西,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女孩,林婉瑜忍不住哭出声。
周廷晟只能安慰着她。
“周司宴,跟我回去,有话对你说。”
周司宴其实想要跟上去赖着,被周廷晟这么一说,只能先回去。
毕竟有些事情还不能闹得太难看,他私心里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回到从前那般。
……
慢慢让出租车绕了一圈,再次回到了派出所里。
她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一一诉说出来,然后拿出录影笔。
再次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慢慢才觉得痛快。
不管接下来如何,最起码她这次勇敢去做了。
为了接收派出所电话,慢慢特地又去买了手机。
*
不过一两天时间,周司宴与慢慢就被叫到了派出所,重新录取口供。
出来之时,周司宴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她,“没想到你也学会了心机。”
慢慢之前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这个时候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沉默寡言是最好的应对。
否则说的越多,越容易出错。
毕竟当时已经没了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录音,她害怕对方也会来这一招,所以选择沉默。
“周慢慢,哦,不对,黎慢慢,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看着女孩仍旧不说话,“既然你来这一招,那也别怪我。你等着吧,我相信要不了两天,你就会主动撤销诉讼。”
慢慢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不屑的看着他,“不可能。”
*
周司宴回到家,直接给F市、Y国,还有b市分别发了一些资料。
仅仅一个晚上时间网络上b市18年前的一个车祸新闻就铺天盖地的传播出来。
慢慢一直没看手机,并不能立刻得到消息。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在出租车上听到司机师傅的谈论。
“哎,这年头,没想到还会出现这种事。”
慢慢看司机师傅总是唉声叹气,才随口问了一句,“师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司机就像遇到了讨论对象,“你对于今天网络上的新闻,有什么看法吗?”
“我还没看手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打开手机看看,你就知道了。”
慢慢拿出包包里的手机,视频里,一辆私家车,慢慢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她家的,车上的人正是他们一家三口。
紧接着爸爸接了一通电话,一不留神,车子被开飞了,翻倒在地上,瞬间爆炸。
慢慢已经泣不成声。
“哎哎哎,小姑娘,你怎么哭了。虽然很遗憾,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不过也不知道当时这个男的到底接了谁的电话,说来这个人也算是间接害死他们的人。哎。”
被他这么一提醒,慢慢才想起来这件事。
赶忙让司机调转方向,“师傅,麻烦送我去车站,快点,谢谢。”
这时候手机再次响起,这个电话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有派出所。
“黎女士,你起诉的案件有进展了,现在麻烦你来一趟。”
慢慢进退两难,很想去b市调查爸爸的死因,同时也去派出所。
咬咬牙,“抱歉,我现在有些事情,过几天联系你们。”
慢慢挂断电话,直接买了回到b市的车票。
周司宴得到她离开的消息,继续让F市发布新闻。
很快宋淮霖两次被退学的经历被大家扒了出来。
网络世界是可怕的,所有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仅仅凭着自己的幻想和自己的感觉就来评判一切。
大家指责宋淮霖行为不端,不配做评委。
宋淮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查弄的疲惫不堪。
满脸胡须也没有心思打理。
再加上慢慢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这一切压力堆积在一起,让他再也不像往日那般开朗与冷静。
*
b市的宋少卿看到新闻那一刻,已经吓得瘫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回神。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做了亏心事了?”
宋少卿紧绷着的弦随时会断掉,被她这么一说,就像戳中了逆鳞一般,“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舒雅本来只是开玩笑,可是男人如此不正常的反应,两人相伴几十年,她还是很了解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赶紧说出来,我还能为你出出主意。”
宋少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捂着脸,“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慢慢一家出事的视频?”
“嗯。”
舒雅很是不解,“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宋少卿沙哑低沉且心虚的说道:“那个打电话的就是我。”
“打电话怎么了。不是,你说什么,当时慢慢爸爸接的电话是你打的?”
“是。”
多年的心事藏在心底,一朝说了出来,宋少卿并没有觉得恐慌,反而轻松了不少。
“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并没有说什么,我真的没有说什么,就是想约个时间,带两个孩子一起出去玩。我没有想到……”
舒雅也沉默了,这件事说不清道不明。
若是被人知道,只怕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
第二天,舒雅再次看到了儿子的新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舒雅差点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你们父子两个到底是怎么了,接连着出事。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没人能给与他们回答。
*
慢慢来到派出所,要求调出18年前父亲最后一通电话记录。
所长亲自招待了她,告诉她这只是一件意外事件,并不能因为那通电话,就责怪对方。
“不该他,难道是我爸爸该死吗?”
慢慢眼泪一直掉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