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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的药材,薛明月当然不准备全都自己用。

事实上,光她囤的这些药材足够她用个好百年了。她想要用其中的一部分药材在附近义诊,而剩下的她准备趁天还没冷下来送到边关去。

这场寒潮,除了中原境内受灾严重之外,更严重的自然是北疆。

许是上辈子凭着自己双脚走过的那三千里路让薛明月难以忘记,又许是重生以来她一直想要做些什么,她知道自己救不了天下人。

但却也想尽量改变一些人和事。

说不定,只要能救下但凡一个人,那就是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

这些话薛明月没有告诉曹大夫,只是讲了她准备在附近搞义诊的事,曹大夫没有打击她的想法,而是直白的问:“你觉得你的医术到家了吗?”

他一边抓药,一边严肃地道:“医术不到家,私自给人诊治那是在害人。”

薛明月哭笑不得,实事求是地道:“如果外公没有出意外,过不了两日我就会去找您,请您和我一同义诊,我没打算自己为人诊治。”

曹大夫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这才像样。”

既然提到这事,他便索性这会儿就开始探她的底,从药材的特性开始问,一直问到病状如何判断,又该用什么方子来诊治。

薛明月起先还回答得很顺畅,后面就逐渐慢了下来。

好在前段时间经过安太医的一番特训,刨去那些她不知道的题目,剩下那些能答上来的题目虽然有些磕绊,但好歹也算是答上来了。

等他终于停下来,薛明月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好半晌,曹大夫才道:“以你如今的水平,诊些寻常的病症倒是也够了,何时准备义诊,可以来药庐寻我和你师兄们。”

“多谢老师!”

薛明月立马笑逐颜开。

曹大夫:“不过近期你都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你自己想想用个什么假名,待会儿有人问起你便说,你是我最小的弟子,平时不曾露面。”

薛明月闻言不由得顿了一下。

过去的记忆之中,她好似也曾向人询问过这个问题,外出行走该用什么名字好。

她下意识开口说道:“清霜。”

“嗯?”

“就叫清霜。”

明月照清影的清,秋霜如月华的霜。

·

薛明月没有再回小院。

她只让下人去给岑老王妃还有流云她们带了个口信,要想待在外公身边,那她就得以曹大夫的弟子清霜的身份露面,不能被人抓住破绽。

直至这时她才静下心来思索外公为何非要受这一回伤。

她失踪的消息是从京城传出来的,知晓她被人刺杀的只有谢琅,所以这件事必然是谢琅的手笔,而他想要用这件事来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就是这个目的,让外公和他达成一致,进行合作。

薛明月想不明白外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如今木已成舟,她只能配合他们隐藏自己。

否则,一旦被人发现,谢琅和外公都将蒙上欺君之罪。

好他个谢琅!

怪不得这阵子一直在卖乖,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薛明月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飞到谢琅跟前扇他两个大耳光子,利用她的时候连和她说上一声都不会,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可想而知如今外面定然四处都是在搜寻她下落的人。

那些人迟早会找到外公这里来的。毕竟垂柳书院又不能长腿跑了,他人必定在这里,书院山长的身份就注定就很多人都认识他。

但此时庄子里不仅有她还有岑老王妃,稍有不对就会被人看出破绽来。

尤其是……食物方面。

一个人住的庄子,食物却远超这个分量,任谁稍微调查都能看出不对。而娄之章花了一晚,想出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他的受伤就可以解释一切。

这个计划很好,只是碰到了意外的雨天。

雨天路滑,他不小心就踩空了台阶滚下了山,直接假戏真做受伤了。

不过错打错着,倒是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身份。

薛明月唇角紧抿,眸子紧盯着炉子的火候,脑海里想着的都是他们到底在计划做些什么,谢琅他又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与他有关。

……他又到底是谁?

·

煎药花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温子清他们这些学子们仍然还坚守在屋门口,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三个垂柳书院的夫子,他们大多比较年轻,都是近年才招进来的。

薛明月端药进屋时,从他们身边路过,也没人注意到她。

根本没有人将目光放在一个小医女身上。

进屋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从里面出来,薛明月便及时低垂着头,侧身等着他们离开,这才走了进去,刚入内就看见屋内还站着一人。

来人穿一身青袍,身量高挑,手中握着一把挂着白玉吊坠的折扇。

看见她之后便笑了笑:“明月,这是不认识你纪伯伯了?”

薛明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在意识到他是谁之后就松了口气,被喊了名字那一瞬间绷紧的肩背也放松下来,喊道:“纪伯伯,您怎么没和他们一起走?”

纪枕流,景平帝同母所处胞妹的驸马。

那位昭阳公主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因病离世了,在娄之章将书院建好之后,他便自愿成了书院的一名夫子,两人脾性相投,这些年相处得很好。

薛明月小时候经常跟着外公去书院玩耍。

十二岁之后便没再去过,在书院任教多年的夫子或许认得出她,但稍做伪装便认不出来。但纪枕流不用,这些年他们在府里和庄子上没少见面。

主要是他经常来找娄之章喝酒。

但娄之章是被大夫明令禁止不能碰酒的,所以薛明月常与两人斗智斗勇。

“放心吧,你外公只是睡过去了,之前就把他的计划都告诉我了,”纪枕流轻笑着道,“我和山长是忘年交,此时自然该留下来。”

他朝外看了眼,低声提醒道:“今晚你警醒些,进出都和曹大夫一起。”

语气意有所指。

薛明月明白他的意思,深吸了口气,神情颇为凝重的点了下头。

接下去真正要应付的是京城那边一拨拨前来探查情况的人。

她不能在这时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