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芍药都快气昏过去了,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被茯苓当着这么多人的说出来,日后这些人会怎么看她,偏偏她还不能发火。
因为茯苓说了对,她平日里就是一副大度的样子,要是发火她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于是她强忍着怒意,做出委屈的样子。
“夫人”
芍药叫了夫人两个字后,眼泪就跟珍珠似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茯苓看着芍药这幅做派,偷偷翻了白眼,她就看不上芍药这人不安分的样子,还妄想勾搭姑爷,她呸。
“好了,好了,芍药你别哭了,茯苓嘴巴向来厉害,就是我也说不过她,不过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没有坏心眼。
这你也是知道,就不要跟她计较。
孙护卫你继续说,别停。”
蒋欣怡的话分明是偏帮茯苓,芍药哪里会听不出来,她脸色苍白的站立在一旁。
孙护卫把当时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个一清二楚,就连芍药当时说的话,也是一字不差。
蒋欣怡听完这些话,立刻就变了脸色,锐利的眼神射向芍药
“芍药,孙护卫说的可都是真话,我怎么不记得说过这种话!”
芍药打了个哆嗦,跪倒在地上开始装可怜博同情
“夫人,奴婢是为了夫人好,夫人您不知道流民里面什么人都有,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夫人的安全着想。”
蒋欣怡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芍药,如果这人不是她婆婆赐的人,她哪里还会让这人在她跟前伺候,现在开来这样的蠢货哪里配的上夫君的随从,不如趁着这次回京,解决了她。
想到这里,蒋欣怡换了一副面孔,温和对着芍药说
“知道你衷心,只是这话日后还是不要说了,流民也是辰国的子民,既然都是辰国的子民哪里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紫苏你去准备些粮食,跟我一起去跟赔礼。”
“夫人,奴婢去就好,哪里需要您亲自去?”
紫苏想要制止自家小姐,小姐身份何等尊贵,不过是些流民哪里就需要小姐亲自去赔罪。
蒋欣怡对着紫苏摇摇头
“让你去,你就去,我自有主意。”
劝不过自家小姐的紫苏,只要咬着牙去准备粮食,蒋欣怡看着不远处那三人,心里在思考,这几人的来路。
孙护卫的武功不差,能一脚踹飞孙护卫的人定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普通流民,如果真的是普通流民那何不收为己用。
陈鱼几人一直观察着蒋欣怡他们这边的动静,看到那个叫什么芍药的人跪在地上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有变。
“她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被年叔你的武功给吓住了,怎么还跪下了,刚刚还是眼睛,鼻孔朝天看的样子,现在就跪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大户人家都这样的吗?”
陈鱼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一幕,能替主子出面的不该是主子身边受用的人,受用的人怎么会当众下跪,不懂,实在是不懂。
卫泽寒听着陈鱼的话,跟她解释说
“奴大欺主,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做戏给我们几人看的,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等等。
说不定这一次队伍的主人就会出马。”
卫泽寒说完这话,陈鱼就看到队伍中一个端庄大气的女子带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还有四个护卫往她们的方向走。
她佩服的看着卫泽寒,赞叹的说
“小泽,你说的真准,还真的往我们这边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好让年叔在动手伤人吧?”
卫泽寒撇了眼蒋欣怡的方向,对着郭年还有陈鱼说
“别动手,看看对方怎么说,或许对方是来赔礼道歉的也不一定。”
赔礼道歉,不会吧,陈鱼想着刚刚那个叫芍药的丫鬟趾高气扬的样子,有这样的丫鬟,主人能来赔礼道歉,她有些不敢相信。
那帮人还没走到,进入山林找吃的郑祥回来了,他一回来就看到陈鱼三人有些心虚的样子,挑眉看着郭年,郭年哪里跟郑祥对视,立刻就低下头,别问他,他只是听主人的吩咐。
卫泽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开口说
“祥叔,是我做主,让年叔出手教训了一个人。”
郑祥点点头,把摘到的几个野山梨分给几人,他的眼神没有往蒋欣怡几人的方向看,也知道这几人是往她们这边来的。
“吃吧,这梨子味道还不错,用来解渴刚刚好。”
眼见郑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陈鱼几人才用衣服擦擦梨子开始吃了起来,跟他说一样,梨子很好吃。
蒋欣怡对着紫苏点头过后,紫苏拿着准备好的粮食上前一步
“几位乡亲,这是我家夫人准备的粮食,不多也就是个心意,就当是为了之前下人的无理来给几位乡亲的赔礼。””
陈鱼刚咬了一口梨子在嘴巴里,听着紫苏的话,把目光看向坦然自若的卫泽寒,这人猜的真准啊,还真是来赔礼的。
只是真的需要跟她们这样的流民赔礼真的重要吗?不应该直接让护卫队的人出手解决了她们吗?
“是家人对贵人做了失礼之事,这赔礼我们万不敢收下。”
郑祥回来了,自然由他出面,陈鱼几人安安静静的啃着梨子,竖着耳朵听着她们的谈话。
蒋欣怡没有料到过粮食会被人推拒,这可是粮食,他们逃荒不就是为了找一个能种地生存的地方,怎么会拒绝她的粮食。
因为郑祥的拒绝,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在开口说话,紫苏拿着手里的包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跟自家主子求救。
蒋欣怡也有些懵,她想了想说
“这位乡亲,你放心我已经惩戒过下人,不会在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们尽管跟在我们身后,也不会有人在赶你们走。”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郑祥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被一旁的郭年的肚子抢了先。
郭年红着脸捂着肚子,他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故意的,刚刚那个饼子早就在他踹人的时候消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