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大衣蠕动变色，化为暗红的同时也犹如泥沼般将王不鸣的躯体彻底吞没
身躯再度拔高到5米，泥沼般的暗红渐渐化为实体，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肌肉躯体，森白的外骨骼锐化成白银色的丝线将那躯体一一缠绕
唯有胸口和双肩的位置，一大两小三个黑色邪眼缓缓睁开，又随即化为一片黑洞版的混沌
头部，好似王冠般的猩红荆棘生长，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墨，毫无眼白的眼眸
他缓缓飘在半空，一堆白骨铸造，暗红触手为翼的翅膀在背后舒展开来，还能看到那翼展超过六米的巨大翅膀上勾勒的黑色圆圈
赫然是一个由无数个“0”组成的螺旋之零，让人哪怕只是注视亦觉得心眩神晕
翅膀闪动，一股暗红与黑交融的物质于他周身环绕，时时刻刻污染扭曲着四周的空气
来自古老混沌古神的使徒
最初之零……苏醒了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不远处的银发男子面露惊愕，无论怎么看，那玩意儿都不像是玩家能变出来的吧
仅仅只是舒展双翅就占据了大片天空，那优雅的肌肉线条完美如雕塑，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双翼甚至让人有种忍不住跪地膜拜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银发男子低头向下，只见不知何时起，地面狂欢的男女无论奴隶还是施暴者均已双膝跪地，满怀感动与狂热的望着那半空的人影，尽管那种凝望让他们的双目都流出血泪
这一刻，银发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瞪大双眼，终于明白心底那熟悉又惊恐的感觉是什么了
牙关打颤，银发男子好似又回到了那个九死一生的世界，作为五连冠的冠军候选人参战，却只能屁滚尿流的狼狈逃窜
“古神…那是古神的气息啊！！”
半空，王不鸣轻轻握拳，那充盈到恐怖的力量感令人迷醉
他的浮空甚至都无需翅膀，如今的他，甚至可以凭借周身四散的污染之力直接踩踏在空气之上
强悍，强悍到让他都有些难以置信
【零魔】所带来的加成远不止100%的属性所能完全解释的……
俯视下方，他甚至无需做任何事，信仰值就已疯狂涨了数百之多，这时已经完全抵消了零魔的消耗
并且和之前招收的信徒不同，那时的他只能通过言语传达命令，如今的他却感觉下方人的生死都全在他一念之间
目光扫到狂欢乐园里早已开始的病态，就在他心中闪过一丝恶心之际，下方那些施暴面具男女便已即刻行动起来
目的，是自杀
最终目的，是用最残酷的自杀来取悦那高高在上的神明！
秩序令人安稳，但安稳久了终会无趣，所以他们才不断更新着xp的下限，所求所谓的不就是那一次次打破秩序的快感吗？
而现在，在这不知是污染还是信仰的力量下，即使是简单的自残都能给他一种亵渎秩序的极致快感！
自杀，反倒是美好的奖赏
领悟到这一点的王不鸣眉头微皱，于是下一刻，自残带来的快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加深了不知多少倍的极致痛苦
但身体……早已不受控制
“啊啊啊啊啊！！！”
扭曲的人形无需任何外力就能将自己变成麻花的形状
各种各样的死法甚至超越了人类的想象，肢体的交错，血肉的融合，那仿若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折磨
那样的死法本身，亦同样是对想象力的致敬，是对旧有秩序的挑衅
“这就是混沌啊”
漆黑的眼眸眨动，脑海深处，那栋由无数扭曲意识组成的殿堂微微颤动，无数触手从殿堂内部延伸，并彻底将识海占据
“这就是…混沌啊”
识海最深处，某只巨大的邪眼愕然的望着无数扭曲而来的触手，不知所措
半空，某个战将榜第十四名的青年彻底放弃结界，转身逃窜
侧面，已经爬上飞剑的朴益匹疯狂催动飞剑的内部喷射器
前方，后脊发凉的红皮食人魔缓缓扭头
不远处，夏兴会伤痕累累的八人正和其余围杀者一同仰视着那个半空的存在
“战将级果然还是无法直接污染，纵然我的属性已经碾压一倍有余……”
“那么，当意识彻底崩溃呢？”
“【污染】范围提高到100米，且完全无消耗的话……”
半空中，那个宛若魔神的躯体轻轻的抬起右手
接着，伸出了一根食指
识海深处，某个巨大邪眼正被无数触手穿透噬咬
【污染：古神的哀嚎】
不明所以的呓语从口中念出，随着周身那暗红与黑的能量扩散，一个范围达到百米的无形领域顿时形成
一切就这样……静止了
“啊啊啊啊！！”
下方，除却那些跪地的奴隶夏族外，所有无法承受这股污染的老兵乃至新兵们纷纷崩溃，他们大声哀嚎着，鲜红的血液从七窍渗出
下一刻，无法言喻的死亡扭曲了一切
抓出心脏，撕开喉咙，扭曲肢体……
追逐死亡解脱的行者们相互靠近，宛若深渊中的羔羊般相互取暖
然后，相互解脱
他们近死未死的身躯以某种非人的力量与意志相互扭曲在一起，并最终在下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由人类肢体形成的扭曲螺旋
从高空望去，竟和零魔身后翅膀的图案一般无二
无限的零，最终形成了完美的圆
半空，街道，包括朴益匹在内，SK公会和三星会的战将们全部眼瞳颤动，当血泪流出之时，所有人都精神崩溃般的露出狂笑
那样的表情，就像是被折磨许久的黑暗终于看到了解脱的神光
他们抬起双手，似乎想要距离那神光更近几分
“过来吧，污泥们”
温柔的声音让血泪忍不住的流淌，用尽全身的力气，他们向那抹光明涌去
那一刻，他们看到了……神明
温暖的，博爱的，甚至愿意为了他们割破手腕，以自残为他们赎罪的神明！
如岩浆般灼热的神血吞入喉咙，他们感到了身体内部的燃烧与痛苦
多么……美好的感受啊
半空中，望着将自己蕴含着零魔污染之血吞下的战将们，王不鸣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样的他们，又能给他带来多少全新的污泥呢？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这碍眼的城市彻底污染吧
在战争枷锁失效前，在某位英雄或霸主赶来前，应该是来得及才对
身影瞬息消失
一片废墟前，陈青锋带领的八人组呆呆的望着面前街道
血肉扭曲而成的，巨大的‘零’前，之前围杀他们的战将纷纷以双手合成圆圈高举，坚定地宛若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