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向四合院的另一侧,那里是许大茂的房间,窗帘紧闭,仿佛在与外界隔绝。
李向东的心中开始翻腾,关于许大茂的病情、关于自己的犹豫与抗拒,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他不禁想,如果自己不去探望许大茂,是否就能继续安静地生活下去?可这样真的对得起奶奶的期望吗?
“向东,去看看许大茂吧。”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可他可能并不想见我。”李向东低下头,心中涌起一阵焦虑。他怕自己一去,会被卷入许大茂那些无谓的抱怨和自怜中,难以自拔。
“我们都是人,有时会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奶奶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给了他无形的力量。
李向东的心中渐渐明亮起来。他在心中反复思索奶奶的话,终于决定去看看许大茂。他站起身,拍了拍奶奶的手:“奶奶,您在这儿晒太阳,我去转转。”
奶奶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快去吧,别让许大茂再等久了。”
李向东走向许大茂的门口,内心有些忐忑。他在门前停住,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里面传来许大茂微弱的声音:“谁啊?”
“是我,李向东。”他回答,声音低沉,心中却充满期待。
门缓缓打开,许大茂显得疲惫不堪,脸色苍白,眼眶微微发红。他的状态让李向东心中一紧,原本的犹豫顿时化为一阵不安。
“你来干什么?”许大茂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漠,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李向东说着,心中暗自鼓励自己:“要不再让奶奶担心,试着做一个好邻居。”
“看什么,没什么好看的。”许大茂冷冷地回应,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渴望。
李向东却察觉到了他眼中那种无助与孤独,心里不由得软化了一些。“你最近感觉怎么样?”他问道,试图打开话题。
“好得很,天天躺在这里,心情不错。”许大茂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眼中却满是苦涩。
李向东知道,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想法。许大茂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痛苦,他的冷漠让李向东感到一丝窘迫,但心中又多了一份同情。
“要不,我帮你看看?”李向东鼓起勇气,决定向前一步。
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这个小医生,自己能行。”
李向东心里一紧,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许大茂的声音变得低沉:“我知道你不想管我,但我真的不想一个人。”这一句话如同重锤,击中了李向东的心。许大茂的声音中有一种孤独和绝望,让他无法再无动于衷。
“我……我可以试试。”李向东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显得有些凌乱,桌上散落着一些药瓶和空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许大茂无力地靠在床上,眼神中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安。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李向东试探性地问。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想有人陪着。”许大茂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无比脆弱。
李向东心中一震,他从未见过许大茂这样脆弱的一面。过去的自私与嚣张在此刻似乎变得无足轻重,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在病痛中挣扎的可怜者。
“我陪你聊聊吧。”李向东轻声说道,心中竟然涌起一丝怜悯,“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病的。”
许大茂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道出:“其实这段时间我工作压力大,身边的人都觉得我没事,谁又会在意我的感受呢?”
李向东静静听着,心中有些不忍。原来许大茂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他所表现出的强势,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李向东也想起自己在院子里对他的排斥,愧疚感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我们都是人,总会有一些烦恼。”李向东低声安慰,“其实我也有我的压力,有时也会觉得孤单。”
许大茂愣了一下,目光微微柔和,似乎在李向东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很弱,却让李向东心中一暖。
“我从没想过,原来你也是这样的。”许大茂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些许光芒。
李向东和许大茂的交流,虽然起初充满了尴尬与生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彼此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随着他渐渐放下心防,李向东感受到许大茂内心的孤独与脆弱。他开始理解,这个看似自私的男人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几天后,阳光透过四合院的窗户洒进来,李向东起床后习惯性地走向鸡舍,想给自家的几只鸡喂食。几只鸡在鸡舍里欢快地啄食,李向东心中感到一阵满足。他一边喂着鸡,一边想着与许大茂的对话,那次谈话似乎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可爱的家伙们,你们也得好好活着。”他对着鸡说,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然而,当他打开鸡舍的门,准备收集鸡蛋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发现,鸡舍里竟然没有一个鸡蛋。他的心中一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许大茂的身影。难道是他又来偷鸡蛋了?
李向东心中一阵愤怒与委屈。他暗自想:“怎么这么没有节操,明明可以问我,却偏偏要偷我的东西!”愤怒的情绪在心中涌动,让他感到一阵难以平息的烦躁。他走出鸡舍,心中反复思索着。
“我真该去找他算账。”李向东在心中默念,怒火中烧。但同时,他又想起那几天来许大茂的病情,心底又涌起一丝犹豫。“可是,他现在病得这么重,我还去跟他争什么呢?”这份内心的冲突让他更加烦恼。
李向东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先去找奶奶。他在院子里踱步,试图理清思绪,心中满是矛盾。一方面,他想要扞卫自己的权益,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让奶奶为此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