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动,自是引来看热闹的众人一阵哄笑。
看叶知秋一副尴尬的模样,段誉心中一动:“师弟,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师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叶知秋挠挠头道:“前些日子,我与人比斗输了,阎师侄借给我三千灵晶还了赌账!”
“呵呵,小师叔,您可不能这么说。当日我借给你的是三千灵晶,但现在已经是六千了!咱们可是说好的,一日加一百枚灵晶为利息的。你可不能乱说,我要是真依了,怕你会不认账。”
这是在挑事?
段誉看着阎艺,邪笑道:“两个月翻了一倍?看你这阵仗,是不是等我这傻师弟无力偿还,你便要他以乾坤养剑术相抵?”
“我可没有这样说,但是,如果叶师叔有这意思,师侄我是勉强能同意的。”
“三千灵晶换我师的乾坤养剑术,你这算盘打得不错。只不过,你看我这师弟像个大冤种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阎艺有些心虚地吼道,旋即,像是得到某种承诺,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强硬。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人?我蜀山剑宗的事你也敢管?挑拨我与小师叔的关系,是想让小师叔与我争斗,从而令小师祖与老祖失了和气吗?你这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你是居心叵测!我怀疑,你是血魔!”
阎艺的这话,让四周看热闹的众人都惊住。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狠了。
这是要人命啊!
不过,现在这位还没有剑宗弟子的身份,真要是丢了性命,怕是小师祖也无可奈何!
众人很是好奇,以前争夺乾坤养剑术,纵是有些手段,也不会要人性命的。
这次,破例,也是出格了。
众人如此想,段誉自然更是明白。
盯着阎艺,段誉冷笑道:“好大的一顶帽子?说来听听,是谁给你怎样的好处?能让你如此拼命的?”
“你……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懂!”
“呵呵,不说?也罢,不说就不必再说了!知秋,我们走!”
“这……师兄,这不太好吧?我欠他的灵晶……”
“你这傻小子,这账尽都算在我头上。阎艺是吧?你想要灵晶,以后尽管找我来拿。”
阎艺显然没有想到段誉会这样说,他有些迟疑不决,但也就是两三息的时间,阎艺一脸勉强的笑容:“可以,那请你现在就还我灵晶,如若不然,一日可得加两百枚灵晶为利息!”
“翻倍了?”
“自然!以前叶小师叔只欠我三……”
阎艺的话未说完,却见到眼前一亮,一道剑罡破空而出,划过咽喉。
随着视线的转移,阎艺看到一个无头尸首随之倒落,看到段誉缓缓放下的手。
“他杀了我!”阎艺这才回味过来,阳神自识海中冲出,凭空显形。
可是,不等他开口,便见段誉一口气吹来。
气出如剑!
一品阳神境的阎艺,阳神竟是犹如阴神一般,在这口气下化为虚无。
阳神被灭,那是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都没有。
对阎艺来说,将是再无机会活在这世上。
所有的人都傻了眼,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是真的。
在荡魔殿前,同门相残,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在此之前,剑宗弟子和恩怨,皆是上禀宗门长老,在得到允许后,才能登上量剑台一战定胜负的。
如此血腥的一幕,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这是大事!
但众人都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杀人者,又应该怎么处理?
人群中,有人开口。
“阎艺是风火崖元智师叔叔的座下弟子,此事,当禀报元智师叔,请他来处理。”
这话,似乎是很有道理的。
段誉双眼微敛,目光落在这人身上。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看他的模样,倒是显得儒雅俊美,峨冠博带,一袭青蓝相间的长袍,颇有几分出尘之姿。
段誉也不与他废话,大手化爪遥遥抓出。
众人但见一道爪影凭空化形,加于此人身上。
“你想要干什么?我邹光只是仗义执言,你怎么敢对我动手?”
“我就是敢了!你能奈我何?”
段誉五指微缩,众人但听到一声惨叫,看到这邹光身体生生被捏爆。
而且,连他的阳神也是难逃这一爪,直接被灭杀。
又死一个!
看热闹的众人都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叶知秋不是很好的一个人吗?
怎么他这师兄是这么的残暴凶狠呢?
他们想不明白,而段誉更不会向他们解释的。
收手背负,段誉一脸笑容地道:“人死债消,我这师弟与阎艺之间的账就此两清。当然,如果有人想要追这债的,我——段誉是举双手欢迎的。敢问,在场的诸位小弟弟,你们谁有这个胆子吗?”
段誉这话,可不是一般的气人,而是非常的让人生气。
可他的手段更狠,更让众人心惧。话声落下,围观的众人,竟是无一人出声。
“呵呵,一群没胆的废物!”段誉冷笑连连:“师弟,我们走!”
叶知秋听到这话,这才回过神来。一脸崇拜地看着段誉,随他一起走往荡魔殿的走去。
没有人敢拦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于门口,这才有人敢动。
几道身影冲天而起,逃似的离开。
有人认出这些人的身份,无一例外,他们都是风火崖元智座下的弟子,和阎艺是真正的同门师兄弟。
看到他们离开,其他的人反倒是不想走了。
元字辈,剑宗二代弟子,也是老祖的亲传弟子,到现在为止共有十八人,号称元十八剑!
而这位元智师叔,可是很护短的人啊!
不说众人是怎么想的,段誉和叶知秋离开众人的视线,叶知秋立刻拉住段誉。
“师兄,我们是不是先回烈焰峰见师父,将此事先告知师父知晓?”
“怎么?你这是怕了?”
“这……师兄,我怕他们做什么?怎么着咱们在剑宗也是二代弟子,根本就不用怕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是当然!所以,我们也不用回去见师父。”
段誉呵呵一笑,径直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