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交替间,人已经在数十丈外,论速度,竟是不比那段誉几人骑马慢。
段誉回头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果然,不愧是天龙世界中最快的男人,这轻功真是没得说了。
见云中鹤追得急,几人拼命的催打身下的马,不敢怠慢半分,心中更是盼着云中鹤能真气不继,从而甩掉他。
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云中鹤的真气似无穷无尽,延绵不绝。反观众人座下马匹,却是因为这番急剧疾奔,只是十几息的时间,其速度就明显地降下来。
再继续下去,不出三里地,绝对会被他拦住。
“公子爷,你和木姑娘先走,容我们兄弟去会会他!今日倒要看看,他四大恶人究竟有多厉害!”说话间,朱丹臣四人已经勒住马,准备迎战。
可云中鹤根本就没有要与他们交手的意思,怪笑声中,踩着树梢从几人头顶掠过,直朝木婉清扑去。
看到朱丹臣四人停下,段誉和木婉清也勒住马,但还不等段誉开口说话,云中鹤已经扑过来。
这路上空旷,但在此刻,木婉清面对云中鹤,反是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心情来。
眼见木婉清就要落入云中鹤的手中,段誉急了。
这可是自己相中的人,落入这色鬼的手里,那能有好事?
云中鹤是吧?
我入你大太爷!
段誉一咬牙,双手在马背上重重一拍,人借势而起,施以凌波微步,身化轻烟一般朝云中鹤撞过去。
蓬……这一刻,段誉真心体会到什么叫鸡蛋碰石头。
这一撞,感觉就像是撞在石头上,半边身子疼痛欲折一般。好在,已经是入了后天境,要是放在昨天,这一撞非得把自己撞死不可。
当然,用处还是有点的,云中鹤再强大,也被撞得偏向一边,让木婉清逃过这一劫。
可这一幕,却也让朱丹臣四人心寒胆战。公子爷要是在自己四人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那自己四人还有脸回去吗?直接跟着抹脖子得了。
一时间,四人齐声怒啸,各自施展轻功朝云中鹤扑来。
云中鹤,上品先天境,又有绝世轻功伴身。反观四人,褚、古二人是中品先天境,傅、朱二人只是下品先天境,论轻功,那更是相差甚远。
但是也架不住人多,更架不住拼命的四人。被四人围观,一时间云中鹤也难以脱身,气得他怪啸连连,骂声不止。
木婉清纵身下马,扶起段誉,小脸上尽是心疼色:“段郎,你怎么能这么傻?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婉儿绝不独活。”
“婉儿,不许胡说!你都说是我的人,那保护你就是我的责任。何况,纵然咱们萍水相逢,我也不能看你被人欺负不是?不多说了,婉儿,趁着这机会咱们赶紧离开!”
段誉顺势牵起木婉清的手,准备上马。
可木婉清看到激斗中的几人,又哪能忍心就此离开。反手拉着段誉,娇声道:“段郎,不如你先走,我留下来找机会射他几箭,或许能要了他的命!”
这不是玩笑话吗?
段誉都被这话给气乐了。
人家是谁?
江湖中凶名远播四大恶人!
这可不是他们自吹自擂的,而是杀出来的赫赫恶名。
你一个先天未入的小姑娘想暗算人家?
还或许?这和做白日梦有什么区别?
稍有不慎那就是送菜上门,到时侬是吃干抹净,本世子图啥啊?
这是亏本的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当然,这些话也不能照实了说的。
段誉眼睛一转,柔声道:“婉儿侠义,我是知道的。婉儿能如此英勇,那我段誉岂能落于你后,定也是要舍命相随。
只是,若婉儿暗算他不成,反激起他的凶性伤了婉儿的性命,那……那我也不独活,定要陪婉儿踏上黄泉路,相伴到那阎罗殿。
只是可惜,我那伯父膝下无子,而我爹娘也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一死,他们怕是也活不成!
如此一来,大理国群龙无首,自会引来西夏吐、蕃等国引军来分疆裂土,到那时,大理国定是遍地狼烟,生灵涂炭啊!”
木婉清被吓得小脸一片苍白:我就说寻个机会射几箭,就能引来这么大的灾难?
但转念一想,发现段誉说得大有道理!
再看他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木婉清怕了!
“段郎,我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听你的咱们立刻就走。只是,我们走了,四位叔叔怎么办?他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婉儿放心,我们一走,朱叔叔他们定会想办法脱身的。他们可都是先天境的高手中,若是真想离去,云中鹤也拿他们没办法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马,飞快离去。
看到他们离开,褚万良等人也是松了口气,专心对付云中鹤。
这一专心,更是打得云中鹤怒啸连天,想要杀人,却是怎奈朱丹臣四人练有合击阵法,一时间难以得手。
不说他们五人缠斗,段誉和木婉清驱马前奔,转过一片小树林,看到一片绿柳丛中,有一角黄墙绿瓦从中透出。
段誉顿时大喜。
“婉儿,这下好了!前面是玉虚观,我娘在这观中修行,有她在,纵是那云中鹤追上来也奈何不得。对了,还得赶紧请我娘出手,去救朱叔叔他们。”
听他说得明白,木婉清大是点头。
两人控马来到观前,下马敲门。
但门未开,一道怪笑声已经自后面传来。
两人回头一看,来的人正是那云中鹤。他倒是真的厉害,竟是摆脱褚傅等人的合击阵法,更是先一步追过来。
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段誉不由地放声大喊:“娘……娘,您要是再不出来,您宝贝儿子和儿媳可就都没命啦!”
“哈哈哈……小滑头,跑来道观叫娘,你这也算是临时抱佛脚吗?哈哈哈……乖乖小娘子,给我过来吧!”
云中鹤临近,大手化爪,朝木婉清抓去。
就在他要得手时,观门大开,从中冲出一道身影,手中拂尘挥动,尘尾如锥,狠狠地轰在云中鹤手臂上。
这拂尘,柔软如细发,可在这人手里,却是比铁锤都要重三分。
云中鹤被击中,手臂一沉,脸色也随之大变,脚下轻点,人如大鹤一般疾退三丈有余。落地后,一双怪眼盯着打人的道姑,不禁露出猪哥色:“好个美妙的道姑娘子,不如跟我走,保管让你天天快活胜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