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山下,渡口处!
看到两人脱掉风篷,露出真容。
钟灵立时眉开眼笑:“誉哥哥,木姐姐,怎么是你们呀?你们怎么会扮成这副模样啊?是为了救我吗?”
“不是,是为了救小狗!”木婉清冷声道开口,一脸警惕的看着钟灵,挡在她和段誉的中间。
“木姐姐,你怎么能骂我是小狗呢?誉哥哥,你看看,木姐姐她欺负我呀!”
“这……没事的,没事的!”段誉都不敢多说几个字,因为看到木婉清的眼神很是不善。生怕再多说几个字,那见血封喉的袖箭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不过,有些话不说不行。
段誉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钟灵:“灵儿,这是你娘给我的,现在你已经安全,想来也是用不上,你就带回去吧!还有,万劫谷发生大事,你娘在家等着你回去!”
一听这话,钟灵顿时急了!
“誉哥哥,是怎么回事呀?我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快告诉灵儿呀!”
“我……我不知道!”段誉不敢说,倒不是心虚,而是怕钟灵知道后,心情不好,回去的路上不安全。
听他们叽叽喳喳地说半天,木婉清早就不耐烦。
见钟灵还要再问,遂是伸手抓住段誉的手,拉着他直接离去。
“行了,钟灵,咱们各走各的吧!再不走,神农帮的人追上来,到时你想回都回不去!”说话间,木婉清已经拉着段誉上马,越江而去。
“讨厌!讨厌的木姐姐!讨厌的誉哥哥,灵儿再也不理你们啦!”钟灵气得直跺脚,可她不甘心也追不上黑马,而且也记挂着家里,只能朝万劫谷的方向而去。
策马奔跑,随着离无量山远去,木婉清的心情也是变好,再行十余里,她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段誉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正要开口,却见前四五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轰鸣声。
木婉清连忙勒马,定睛看去,黛眉微皱,低声开口:“段郞,想来是那两个老婆子追上来了。等会我缠住他们,你找机会骑马走。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追上你的。”
说话间,呼哨声四起,四周人影幢幢,朝两人围过来。
大道前后,正是那端婆子和平婆子两人。
“舛舛舛……两个小东西挺能跑的啊,怎么没能上天呢?”
平婆子厉声开口,依然是乖张暴戾。
嗖嗖……木婉清抬手,就是两箭朝平婆子射去。与此同时,手拉缰绳,策马朝林中跑去。
从树林中钻出来的人想要挡,看到木婉清抬手,他们立刻放弃这一想法。
袖箭之毒,他们可是已经领教过的。
见血封喉,中者无救。
只要是不想死的,都没胆子上前拦截。而他们,自然也是不想死在这荒山野岭中。
谁知道,木婉清这次不过是虚晃一枪,根本就没有射箭的意思。见他们避开,立时双腿一夹,催动黑马朝山中跑去。
“一群废物,谁让你躲的,给我去死!”
平婆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有人惨叫的声音。
显然,她在暴怒之下,连自己的人也不放过。
然后,马蹄声疾!
他们也有马,并没有就此放弃追杀两人。
山中乱石草坑,黑马驮着两人并不好走,很快,就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催马而行的声音。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段誉思量一番,附在木婉清的肩膀上轻声道:“婉儿,把你的袖箭给我!你驭马赶路,我来射杀他们,要不然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好!”木婉清并没有拒绝,解下袖箭,三言两语教会段誉怎么用!
就在这时间,平婆子等人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看他们一人一马,奔跑如飞,段誉眼中露出冷厉之色。
一对袖箭,小巧精密,可装五支袖箭,能连射也可单发。
段誉不时地回头,眼见有几骑逼近,立时双手轻按木婉清的香肩,腾空丈许高,朝旁边的大树扑过去。
脚踩凌波微步,把树干当成地面,连踩数脚,身子纵跃升到三四丈高的距离,反身如鹞鹰一般扑落。
人在空中,双手连射。
哧哧哧……一连串的机栝争鸣声,伴随着袖箭的破空声。
下一秒,一阵人仰马翻!六人中箭,连人带马滚倒。整个马队,也因此乱作一团。
段誉落地一笑,再次催动真气,人似鬼魅一般朝木婉清追去。
“段郎,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趁他们没提防,射杀六人,相信能让他们生出忌惮之意。婉儿,我们继续走。”说着,段誉自然而然地搂着木婉清的腰,催动黑马快速向前赶!
“贱婢,狗贼子,今日不将你们凌迟,消不了我老婆子的心头恨!小的们,给我追!”
平婆子的怒啸顺着山风进入两人的耳内,听着马蹄声再疾,两人的心不由地又紧张起来。
在木婉清的指引下,段誉戴上鹿皮手套,将袖箭装满,准备再杀一场。
希聿聿……黑马怒嘶,伴随一个趔趄,两人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婉儿,你没事吧?”
段誉抱紧木婉清,生怕她摔伤。
再往前一看,段誉霎时心都凉透了。
这是一处断崖,离着十来丈的距离,有一断峰。而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隔着这么远,想纵马跃过去,显然是不理想的。
再寻他路?已然来不及。随着一阵马嘶声,两个老婆子已经驱马赶到。
在她们后面几丈的距离,是她们的手下。
众人呈扇形围上来,想要夺路再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只不过,他们也顾忌那带毒的袖箭,并未敢靠得太近。
“段郎,今日怕就是我们的死期了,妾身有幸与君相识,心愿已足,纵是死,也愿与君共黄泉。”说罢,都不等段誉弄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木婉清已然纵马而跃。
黑马倒是争气,一声长嘶,跃出数丈远。可惜的是它已经跑了大半天,早是困乏,又驮着两人,这一跃更是显得无比艰难。根本就搭不到对面的石沿,离着还有两三丈远的距离,便是坠了下去。
段誉又惊又骇:这娘们是要拉着自己一起死啊!
来不及多想,双手抄起木婉清的腰,长身而起,一脚踩马背,往前一跃,再踩马头,借这力,施以凌波微步,一跃二丈有余,斜着下落三、四丈,终于踩在崖石上。
脚踏实地,段誉心中一松,再提真气,施以凌波微步,在崖上纵步飞掠,有惊无险地落在对面孤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