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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掌上娇奴 > 第107章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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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入了药斋,阿梓正在帮着薛老准备药箱,看见她这个时候来有些诧异。

“姐姐怎么来了,不是说这几日事忙,师父还说早点去将军府给侯夫人诊脉,便能早点见着姐姐。”

闻溪心里沉,虽说是殷煜珩非让自己来药斋躲清闲,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想找个安静的角落透透气。

“宋家来了人,便也不用我做什么,师父人呢?”

“四皇子殿下来了,看样子又不大好,师父在里屋给殿下施针呢。”

闻溪秀眉一蹙,想起宫闱宴那夜,身后赵寅礼的咳嗽声是有些严重,不禁带着关切往里屋的方向看了看。

“将军不是在药斋门口留了人,不让师父再接诊了吗?”

“原本是有人拦着的,不过去将军府通禀后,便就撤走了,毕竟是四皇子殿下,冷脸怪拦着谁也不会拦着殿下,不然当初为何引荐师父为他诊治,对吧?”

闻溪一愣,“阿梓说什么?”

“不是当初殷哥哥引荐四皇子殿下来找师父,我跟师父还被太子扣在那时的镇远侯府呢,姐姐怎么了?”

冬至那日,闻溪被梅湘凌和木槿为难,差点冻死在旧侯府的院子里,的确是四皇子跟着太子回来才把人救下,只不过那时自己顾不上细究,现在想来,赵寅礼几次相遇都在出手相护。

闻溪刚回过神,薛老掀了帘子出来,看见宝贝徒儿来了神色一喜。

“丫头,怎么今日还有空来?”

“师父,冷脸哥哥把人送来的,肯定舍不得姐姐操劳,那咱还去给侯夫人请脉吗?”

薛老的胡子抖了抖,瞪着眼说道,“臭小子,侯夫人如今气若悬丝,自是要日日请脉的,休要躲懒。”

阿梓吐了舌头,拿来披风给薛老穿上,“丫头,正好,你进屋帮四殿下看着针,一炷香的功夫我若还没回来,就帮他取针。侯夫人那边耽误不得……”

“师父放心,一炷香后取针,徒儿记下了。”

薛老眼尾的折子叠了三道深,闻溪聪慧,学得快就是讨喜,便放心地带着阿梓去了将军府。

闻溪轻着步子进了里屋,看见四皇子赵寅礼面朝下趴卧在竹榻上,背上银针满布,比之前还要多上不少。

他的背脊能看到清晰的骨骼,每寸皮肤上都氤着汗珠,想是脉络不通格外的疼,闻溪看了看边几上的香炉,怕自己出声扰了他凝住的心神,安静地候在一旁小心看护。

“是闻溪姑娘来了?”

闻溪一惊,忙福身道,“见过四殿下,是,闻溪来了。”

赵寅礼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头微微偏了过来,即使是这般疼痛难忍,还是对着闻溪笑了笑。

“快免礼,姑娘新岁安康……本宫这幅样子让你见笑了……”

“殿下快别说话了,您身子怎么又恶化了,凝气屏神或可缓解疼痛。”

赵寅礼依旧淡淡地笑着,看向闻溪的目光柔情不减,方才或许快要疼晕过去,只是一见到她,便也不觉得疼了。

闻溪净了手,拿着备好的棉帕为赵寅礼擦拭额汗,边擦边关注着那柱香何时燃尽,一分神,自己的手忽地被拉住,她下意识往回抽,却看见赵寅礼紧紧拽住自己的手放到嘴边,做了个张口咬人的架势,只是并未真的下口。

闻溪瞳孔震动,赵寅礼微张的嘴边,正是自己虎口的那半圈齿痕,此情此景,她终于想起来,眼前的四皇子,就是自己和母亲十多年前救治的那个少年。

她就这样圆瞪着眼看他,神情慌乱复杂,连手都忘了抽回来,怔愣地一动不动。

从闻溪的神情能看得出,她已经认出自己,赵寅礼的眸子奇异地亮了亮,可方才用尽了力气,抬起的头再也支撑不住摔回榻上,人一瞬间就昏死过去。

“殿下!四皇子殿下!殿下……”

闻溪反手摸了他的脉,还好只是疼晕了,这才没有采取进一步的救治,待取了针再将他唤醒,也可少受些苦楚。

当年母亲说过,这少年身中奇毒,实在可怜,为其治疗拔毒之时痛入骨髓,垫着牙关的竹片都咬碎了,还把嘴割得都是血口子。

闻溪当年在旁看着不忍心,伸手去轻抚他的脸,想要缓解他的疼痛,却被痛昏了头的赵寅礼一口咬在了手上,十几年过去了,闻溪看着虎口的这圈齿痕不禁思绪万千。

原来自己早就与大齐的四皇子有一面之缘,只是前世他不得薛老救治,走得早,便没有再续前缘。

这一世,太子妃生辰宴,偶然在东宫遇上了,闻溪没曾想,赵寅礼仅凭手上的牙印就认出了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南陵公主的身份却没有揭穿,还一次次出手相护,便也说得通了。

闻溪又想起宫闱宴那夜,他对自己说的话,现下看来,都是善意之举,并不是自己担心的那般。

香燃尽,闻溪轻着手脚,小心翼翼将赵寅礼背上不下百根银针取下,为其盖好被子,从里屋退了出来。

不多会儿,赵寅礼自己醒了,穿好衣衫,又是一副翩翩朗月的体面模样,端方自持地站在闻溪面前。

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恭谨地用南陵国见礼的手势,躬身对着闻溪行了大礼。

“参见公主殿下。”

闻溪只觉心尖一烫,唇角若有若无勾起一抹苦笑,再见此礼恍如隔世,她自己都快忘了,身为南陵国公主时无忧无虑的日子,她的心早被仇恨和算计占满,为了苟活,已经配不得被称为“殿下”了。

眼中微微有水光晃动,闻溪屈了膝回礼,却也不做辩驳,再抬眼,开口道,“四殿下,若是因着当年母亲相救的恩义,才没有揭发闻溪的身份,闻溪在此谢过殿下。可若是想以此作为把柄相要挟,恐怕殿下并不能如愿……”

“不不不……你怎会这般想,本宫从未对你有过龌龊的心思。”

闻溪偏了偏眸子,的确,从始至终,赵寅礼没有向自己提出任何要求,只有自己求他帮忙,且无有不应。

“是闻溪失言了,给四殿下赔罪。”

赵寅礼苦笑着摇头道,“就是担心你会这样忌惮,是以到今时今日才敢与你相认,本宫原以为,薛老一番诊治,这副残躯已经大好,可没曾想,那夜你离开后……本宫怕了,怕再无机会当面跟殿下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