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壮年的男子,一旦开了荤,便越发收不住悸动,殷煜珩沉重的鼻息呼预示着他的渴望。
“少爷!”
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如月的声音,殷煜珩并没打算理睬,闻溪却趁机抽了身。
殷煜珩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哑着嗓音喊道,“何事?”
如月推门进来,却瞥见殷煜珩衣襟半敞,闻溪雨打芙蓉般脸上绯红一片。
屋内暧昧的气氛自不必多说,二人方才做了什么,如月就算未涉男女之事也看得出来。
气不打一处来,如月冷脸冲着殷煜珩利落屈膝,接着转过来对闻溪说道,“老太君得知太子妃寿辰,便拿出这件好东西,让送来给少爷过目……”
如月语气尖锐,边说边将那个锦盒递给闻溪,却在闻溪还没接住前突然撒了手。
锦盒当啷一声摔在地上,伴随着如月咋呼的叫声,闻溪也吓了一跳。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这可是顶名贵的东珠!”
如月捡起锦盒,里面硕大的东珠已经裂成两半,送不出手了。
闻溪呼吸一滞,眉心紧锁。如月演技拙劣,这种低级陷害也只有她觉得好用。
可闻溪决定成全她,正寻不到由头抽身,这不就送到眼前了。
连忙跪地叩首,闻溪怯懦着说道,“是奴婢蠢顿无能,摔坏了给太子妃的寿礼,请将军责罚!”
如月眉梢眼尾都露着小人得志的窃喜,说道,“少爷,这可是老侯爷当年南征带回来的宝贝,这么多年老太君都没舍得自己用。如今就让她毛手毛脚的给毁了,这样粗心大意的奴婢,不配近前伺候少爷。”
殷煜珩怎会看不出那珠子到底是谁摔裂的,冷声道,“滚出去!”
闻溪暗喜,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理有躲清闲了,正准备起身退下,谁知殷煜珩瞪着一旁的如月又开口骂道,“说你呢!滚!”
如月反应过来,慌了神,“少爷,不关奴婢的事儿啊,是她……”
殷煜珩冷眼走了过去,从如月手中夺了锦盒,“祖母准备的东西,为何在你手上?”
“回少爷的话,是曹嬷嬷送到夫人那儿,夫人让桃红送来前院的”
“那你怎知晓,桃红交到你手里的时候,是否已经有了裂痕?”
“奴婢肯定,方才打开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如月意识到不妙,惊慌去看殷煜珩的神色。
说明了是名贵的贺礼,下人没理由独自打开查看,毕竟这东西有了差池都说不清楚。
闻溪跪在那儿,双目无奈地闭了闭,只能暗骂一句,扶不上墙!
“我看你这嘴还是掌的不够,自己下去,掌嘴二十!”
如月咬着下唇,不敢再狡辩,只能拧着衣角退了出去,不多会就听见她在院子里啪啪打脸。
殷煜珩看了看那颗东珠,什么心情都消散了,一把扯开了方才怎么都解不开的结扣,自己闷着气换了常服。
闻溪想着悄悄退出去,却听见殷煜珩冷声道,“门口马车等你!”
知道无法改变殷煜珩的打定主意的事,闻溪只能去找府里管家杨伯,要了一身小厮的衣裳,紧着换好了往门房跑去。
沐闻溪这张脸,穿什么也掩不住秀美。
小跑到马车前,闻溪还在犹豫是坐在车夫旁边还是就跟着马车走在一旁,车厢内传来了殷煜珩清冷的声音,“还不滚进来!”
殷煜珩这一次出行不想引人注意,是以只命人套了辆单乘马车,车厢内空间闭塞,闻溪担心又被他控住,只能别扭着将身子蜷缩着,却在马车一起步时失去了平衡,直接扑进了殷煜珩的怀里。
殷煜珩没有推开闻溪,却在她慌忙起身的时候用手臂勒住了单薄的肩颈,沉磁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乖乖听话!再出什么幺蛾子,本将军便要你夜夜不得安生!”
闻溪身子一激灵,脑中如同莫名地生出大片枯草藤蔓,纷扰忧心,她感觉自己已经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而殷煜珩却是面前唯一能抓住的救星。
被他粗壮的手臂勒到呼吸困难,闻溪觉得自己像快要溺亡的人,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殷煜珩的衣袖,艰难求饶。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敢……不敢……”
殷煜珩松了手臂,闻溪猛地抽了口长气,乖顺地坐好。
马车行了好远,直到城郊一处偏僻林园外,殷煜珩带着闻溪下了车。
入园之前,殷煜珩还谨慎查看了四周,确认无人跟踪才闪身进去。闻溪紧跟在后面,穿过一条连廊,一阵药香扑面而来。
给殷煜珩开门的小药童显然不是第一次给他引路,闻溪边走边悄悄观察。
正院朝南,晾晒了很多药材,一位头发胡须都花白的老者正坐在草屋的台阶上,见到殷煜珩立刻起身作揖。
“将军,您来了。”
“薛神医快快免礼,屋里说话。”
闻溪要跟,却被小药童拦下,他年纪不过十岁出头,却一脸精明。
“阿梓,不得无礼。”
“师父不是说,炼制秘药至阳至刚,女子不能靠近。”
被一个孩童直接戳破是女儿身,闻溪有些尴尬,殷煜珩笑着在阿梓脸上捏了一把道,“她不会污了你师父的药,放心。”
“就你聪明,为师说的是药性,还不赶紧给贵客奉茶赔罪。”
老者看出殷煜珩在意闻溪,他这个园子殷煜珩向来不会带旁人。
阿梓哦了一声,转身去沏茶。殷煜珩敛了笑意,直接说正事。
“薛老可是没收到我派人送来的东西?”
“收到了,而且都已经制成药,送去……”
老者似乎还是不放心,含糊着话,只要殷煜珩明白他的意思就点到为止。
闻溪无心窥探殷煜珩的秘密,看着眼色难受,还不如去院子里来的自在。
“无妨,她是我的人。”
殷煜珩一句话,倒是让老者打消了疑虑。
“既然药没断过,为何那人的病情加重了?”
薛神医捋了捋胡子,思索片刻后笃定答道,
“老夫的药决不会出纰漏,只是多年顽疾,一直不能根除,仅靠这北域圣雪草续命,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且人食五谷杂粮,其他外因不受控制,若老夫不能亲自诊脉,怕是不好说恶化的原因。”
听到圣雪草,闻溪眼底闪过暗芒,那是南陵国独有的珍贵草药,清肺止咳、祛寒褪湿,它最有奇效,若是调配得当,可解百毒。
闻溪记得,梅湘凌并没有咳喘之症,不禁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