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医院,白净的楼房中走出后。狂热的追随者和媒体又将月想和窗儿团团围住,
“请问两位英雄.....”
“两位英雄考不考虑......”
“英雄们接下来......”
“.....”
不绝的呐喊与喧嚣。让他们,尤其是窗儿已有些厌烦。要不是政府有派出人员维持秩序,说不定这些人早就又把他们甩向天空了。
“快。走这边。”
忽然。路过一处小巷时。窗儿拉住了月想的手,轻声道,
“啊?”
还没反应过来时。
一阵光芒闪过。
月想发现自己的身体瞬间遁作无形。然后。在群众们的惊呼声中。两人消失在了小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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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小巷飞速前行着,
“跟着我,想儿哥,”直到窗儿拉着自己手,闪起柔光,“我们换一身衣服。然后去城里逛逛吧。”
月想看着他的背影。
“嗯。”
然后温柔地。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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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大道的电器店。乔装打扮后的两人,看着玻璃柜中琳琅满目的商品,两眼放光。
“就选这个吧,想儿哥。”
许久后。窗儿指了指一只白色的便捷相机道,“看起来很贵呢。我们的钱应该够吧?”
“那肯定够的。”月想笑道,“他们赏了我们好多好多的钱呢。”
“你好,我想要这个。”窗儿拉了拉墨镜,看向店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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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大道中央。标志牌前。
“3,2,1!”
月想按下了快门。
“可以的,想儿哥,”
窗儿看着成片,称赞道,“这么久没用相机了,技术还挺不赖的。”
“那是,”月想得意道,然后看向周围,“我想。我们要是能合影一张就好了。但是……”
“别怕,想儿哥,”窗儿亦开始物色人选道,“刚才在电器店跟店员那么近,不也没认出我们嘛?嗯,这位爷爷——”
说罢,他便叫住了一位老人。礼貌地请求道:“能帮我俩一起拍张照吗?”
老人瞅了瞅他们。有些不解。
“哦,忘了你可能听不懂,”窗儿指了指自己的相机。又指了指自己和月想。
“布拉罗克。”老人欣然领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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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可,那,布措——”
“哒诺!”
随着老人倒数结束。
两人。还在那“友谊大道”的标牌。定格在了镜头中,那暖阳的柔光里。
“谢谢你,老爷爷。”
两人挥手致意道。然后。月想还在欣赏成片效果时。
忽然。他瞟见窗儿走到了标牌后面。伸出的右手指,像光笔一样在标牌上书写着什么。
“窗儿,你这是……”
“不用担心哦,想儿哥,”窗儿笑了笑道,“这是不会长久留痕的文字。只会在每年的这一天,这一刻,这一分出现。”
月想看向了那些文字。
“在此,纪念。郑夕窗和张月想。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
“一年……..只有这一分钟吗……”
“嗯。”窗儿满意地看着道,“我想,大概率也只有我们会看见呢。”
“不过,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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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偏巷的友谊酒吧。两人在大厅角落位置入座,随后月想牢骚道:“窗儿,你懂的,要不是当时为了问事情,我是不太喜欢来这种…….”
“不是来叫你喝酒的啦,想儿哥。”窗儿笑道。
“那你是……”
“嗯,这个这个,”
这时。窗儿拉了拉帽檐,然后指着菜单上的图片向服务员指示道。
“不瞒你说,”
饮品上桌后。月想忍不住称赞道,“这气泡水还真挺好喝的。你咋选的?认字了吗?”
“怎么可能。随便点的。”窗儿笑道,随后突然正襟危坐。
“又怎么了?”
“开始了,想儿哥。”窗儿陶醉着,“那时。我们第一次来时。就是这个乐队在演奏。”
月想看向了不远处,舞台中央。一支古典风格的乐队正在敲打着乐器。
那些乐器的样子千奇百怪,声音亦千变万化。然而。当它们汇聚在一起时,却演化出了极为动听的,浪漫而悠远的音韵。
“我那时就想着。等新地的事平息后,一定要来这里沉浸地听一次他们的演奏。”
“那你还真是有品位呢。”
月想陶醉在那曲调中道。
颇具年代感的招牌和装潢。昏暗的灯光和醺人的酒气。琳琅满目的酒瓶摆放在灰色的立柜中,脚下的木制地板已经破旧得嘎吱作响。
然后。舞台上悠扬的旋律与这错落的年代感交织在一起。激荡着,古典的波澜与幻美。
两人久久地。如痴如醉地。聆听着。
仿若进入了,一个旧日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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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铜色大街旁的占卜巷。“心愿探明”店。
“希望想儿哥开开心心的。”
“希望窗儿健健康康的。”
两人将写好的心愿一起交给了老婆婆。
“真奇怪,”老婆婆看了看心愿签,又看了看两人,“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哎呀,不好意思——”窗儿赶紧拉住月想的手,“我们先走了,”
“喂!”
两人身后。老婆婆叫道,看“你们确定不试一下‘心愿探明’吗?!”
“不用啦!不用啦!”窗一边儿头也不回地跑着。一边大声道,“光祈愿就够啦!”
两人气喘吁吁地。一路跑到了小巷尽头的神庙里。
“跟你说别去那里了吧,”月想无奈道,“那老婆子精着呢。”
“问题不大。能打卡一下就行,”窗儿笑了笑道,然后刚抬头时——
“哇啊啊!”
他似乎被吓了一大跳。月想纳闷着,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哇唔!”
他也不禁大叫道。
那神庙中心位置。有一尊巨大的人形神像,动作还算矜持,却有一副无比狰狞的面孔。
“达西拉拉多伊不斯基罗卡,不卡罗西里斯。”
神像旁。一直坐在那里的僧侣,看着他们的神情,平静地说道。
“我们…….听不懂。”
月想刚想半比划着解释时。
“这是河辉神,比旧古岸港的任何一个神都要古老,”
僧侣突然用中文解释道,“它象征着罪恶与解放。”
“……嗯?”
“不过,你们外人也不需要了解这些,”僧侣站起身来,向他们出示两张木片,
“看你们有缘。在这里许个愿吧,河辉神会保佑你们的。”
他微笑道。
“那个……”月想迟疑了一下,“其实,刚才我们在巷子里的‘心愿探明’店已经许过愿了。”
“是那个骗子家族开的店吗?”
这时。没想到僧侣直言道,“别信她们。她们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可信的。妖术也好,占卜也好。”
“……啊?”
“河辉神会诅咒她们的。”
僧侣看向神像。依然平静道。
“……..”
“许吧。”
窗儿看了看月想。微微一笑道。
“嗯。”
月想拿起了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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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想儿哥开开心心的。”
“希望窗儿健健康康的。”
两人将一成不变的愿望写下,在神像前闭眼、双手合十。
不久后,两人走出了神庙。
“没想到他真的分文未取呢。”窗儿惊讶道。
“是啊。他可能就是高人呢。”月想微笑着,步伐逐渐轻快。
“怎么了,想儿哥?”窗儿看了看他的神情,好奇道,“感觉你出来后更高兴了?”
“没…..没什么。”月想这样说着。轻快的步伐却未有停止,
“接下来去哪里,窗儿?”
“嗯……去古岸吧,想儿哥。”
窗儿感受着月想欣喜的情绪。
脸上亦露出了心领神会的,释然的笑容。